清明的雨中列着一条老长老长的队伍，组成的成员各异，男女老少，有美有醜

唯一相同的点就只有都身着各式寿衣罢了

他们都是死人。

魂魄，碰不到、摸不着，还没有呼吸，导致这起码七千多人的队伍彰显出了一股诡异的寂静

领头是名戴着白鬼面的黑衣人，看着又清瘦又高，若不是戴着那邪里邪气的鬼面，说他是仙人恐怕也不会有人不信

偏生他戴了。

硬生生将自己从仙风道骨搞成了邪风道骨

邪风道骨的领头穿越大半城市都没说过一句话，手上没任何小动作，仿佛就只知道走路，其他什么也不会，直到身后的魂魄越跟越多了，也终于绕完整个宁市

领头终于驻足于宁市最后的公交车站，低低含混不清地道出几个词语

最靠近领头的小孩魂魄抬起了一整晚没抬起过的小头，怀疑自己方才听见了‘袜子’一词

但他没有证据

领头念完那些词，整个队伍瞬间被一层白茫茫的水雾包覆住。周围是诵经超渡的声音，身后队伍依旧寂静，但能感受到人数正快速地减少

超渡结束之后，领头转过身，视线内只剩下两名气质相近的女孩魂魄

应该是对姐妹

领头没多问什么，只带她们上了辆没车牌号的公交车，门关，雨声奏停，他们顿时入了灯火阑珊处，那灯忽明忽暗地整齐排在两侧，整体的面貌像一座仅供赏景的短桥

“这是什么地方？”姐妹中看着年纪较小的女孩魂魄问，姐姐抓了抓妹妹：“别随便跟这人说话，看起来就凶巴巴的”

看着凶巴巴的领头：“......”

“......这是奈何桥”

领头解释完摘了面具，露出略显病态却英俊的面容，道：“敝人谢伝，字归雨，二位随意称呼便可”

“......谢哥？我是蒋怡仪，她是蒋莊云”刚刚才说谢归雨凶巴巴的蒋怡仪似乎被帅到了，边说边捂着涨红的脸躲到妹妹身后，蒋莊云：“......”

蒋莊云忍着无语：“谢哥哥是古代的人吗？”她指着谢归雨那头长髮问：“头发长长的，说话也怪怪的”

谢归雨：“......”他说话真的很怪吗？

“嗯”练了好几次现代说话方式的谢归雨尽管深受打击，还是应了：“六七千年前的人”

“为什么我们会跟着谢哥哥走？”蒋莊云又问，她刚才看见谢归雨领着那一大批人，原本还困惑，但当队伍走到了最末端，她跟姐姐就像被磁铁吸过去一样，也跟着了

“因为我担任鬼使，让你们安心入轮回是我的任务，一个个解释费时，就使了些小手段”谢归雨解释，见蒋莊云不懂：“轮回即投胎转世，妳没听过轮回？”

“没听过，妈妈没跟我们说过这些”蒋怡仪想了想：“但鬼不都是坏人吗？还能帮我们轮回？”

“......”谢归雨：“你对鬼的印象很不好？”

“小时候妈妈总说不乖乖睡觉会被鬼吃掉，印象能好就有鬼了”蒋怡仪翻了个白眼。谢归雨：“......”

好吧，时代变了，从前百姓们还天天拜他们这些高等级的鬼使鬼王呢，现在成天拜神，搞得他家鬼王都不得不去弄一个神的身份，才能确保鬼界不破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