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杜凌，是真的要一心跳下无回崖。可就在杜凌迈出一只脚的时候，云拖住了杜凌的脚。

一位白衣仙人直接挥手降下了一场雨，枯木逢春，满城芬芳馥郁。仙人说杜凌有仙缘，问杜凌愿不愿意随他走。

众人这才恍悟：原来出生便有异象的，除了灾星还可能是有仙缘的！

杜凌转身看了一眼欢呼雀跃的村民，认真地问道：“若是修仙，人，便会无灾无痛了吗？”

他太过早慧，天灾也不过是神不经意的一念，他只觉得这群人可怜又愚钝。他不怨不憎不恨，这里终归是养育他的地方。

九尾已经躲到了树后：杜凌要为了这群差点杀了他的人修仙吗？

“当然，我定会让你飞升上界，届时你便也能呼风唤雨。”

虞玖在杜凌看过来的时候，大气也不敢出。她修为仅有百年，仙人轻而易举地就能杀了她炼丹。

杜凌被仙人带走了，虞玖却觉得人讨厌，人比妖还可怕，仅以言语就能杀死一个人。

可她却记住了杜凌的气息，她如今不仅能收好尾巴，还成了这一代的妖首。她禁止这些妖同人来往。

她是第一时间察觉到杜凌回来的，她哪也没去，就去了无回崖。杜凌走后，村民便好生将杜凌的父亲安葬了。只是杜凌的家也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给烧尽了。

谁也没再提起“杜凌”二字，仿佛杜凌与无回崖一起成了整个清河镇的禁忌。

杜凌也是人，人一向狡猾。她想，也许杜凌十年前那么肆无忌惮，就是肯定她会报恩呢？

那年，他与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生来就有九尾？”

狐九尾者，有九命。她从没想过，她会因为一个人，用尽最后一条命。

无人问津的无回崖附近野蛮生长，枝繁叶茂，道路两旁布满了参天大树。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杜凌手里拎着一只烧鸡跟两壶酒，熟络地挨着九尾坐在了树下。

他知道她会在这里等他，就像她知道他只能来这里。

“你是回来寻我的吗？”虞玖天真地问道。

杜凌愣了一下，他知道灵狐会报恩，却也没想到她真的会如此执着。“我是追着一只梦魇兽来的，斩妖除魔是我的份内之事。”

“那你找到了吗？”

“还没有，他藏的很深，可能已尽钻进了人的梦中。”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也希望他找的慢一点。

“梦魇喜食噩梦，我回来了，总有人要做梦，晚上我就能捉到那只梦魇兽了。”

他以为狐狸都喜欢鸡，但这条九尾狐狸似乎更喜欢他带的老烧酒，一只狐就干了两坛子。

虞玖醉红了脸喃喃自语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杜凌任醉酒的狐狸化成原型在自己身上打滚，“哪里是救你，我当时也觉得自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就想着，遇到了九条命的天狐，会不会有什么改变呢？

他是想她救他的，那时候他看到染了淤泥的白色尾巴依然是白色的。

梦魇兽晚上真的出来了！可他却入了魔，入魔的梦魇兽编织了一个巨大的梦，就连杜凌也入了梦！

许多魔都钻进了清河镇，钻到了清河镇村民的身上，提着刀的杜凌杀红了眼！甚至忽略了死在他刀下的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