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独孤战同顾灿用过早饭便要进宫，女皇极为疼爱太子，从太子府到宫中的路程不算远，独孤战平日里骑马一盏茶功夫便到了，今日因着顾灿一道才坐上了马车。

“可还舒服？”太子府的马车，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内里却大有讲究，用的都是顶好的东西。

“这是什么香？”顾灿昏昏欲睡，身上没有一处爽利的，看独孤战神采奕奕更是忿忿不平，“你怎么······”

“怎么？”独孤战给他倒了杯茶，又往他腰后加了个软枕。

“没什么。”顾灿决定不要自讨没趣，虽然都是折腾了一夜，但他是被折腾的那个，独孤战这个折腾人的自然是没事了。

“睡会吧。”独孤战看顾灿眼下青黑一片，很是心疼。

顾灿撇过了头，“哼，心领了！我并不困！”

不过几息，顾灿已经闭上了眼睛靠在车厢上，独孤战勾了勾嘴角，将他的头轻轻拨到了自己肩上。

独孤战从来不是健谈的人，爱顾灿到了骨子里，却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他像是个捧着一堆珍宝想要献给公主的勇士，可是只是伸出粗糙的双手就已经害怕刺疼了公主。

顾灿却是活泼好动的，他们往日的相处里，也总是顾灿兴致勃勃说个不停——可如今顾灿失忆了，不愿理他。独孤战也不觉得无趣，只要是和顾灿呆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快活的。

顾灿这一觉竟然睡的很沉，梦里不停闪过各种画面，三哥神情很焦急，不知道在说什么，顾灿急切的朝他走过去，“你在哪啊三哥？”

“三哥？你还好吗？”顾崇晏却不理他，自顾自往后走，可他身后分明是万丈深渊。

“砰——”马车猛地停住，顾灿惊醒了过来，满目凄惶，无所依托，“三哥！”

“没事！”孤独症把人护在怀里，安抚的一下一下轻柔的拍着他的背，“阿灿不怕。”

顾灿眼神慢慢的聚焦，落在了独孤战的脸上，难得的表现出懵懵懂懂的依赖，靠在独孤战怀里没出声。

独孤战亲了亲顾灿额头，看顾灿缓过来了，才一把掀开帘子，声音冷肃，“怎么回事？”

“爷，那车失控了险些撞着咱们！”月尘冲不远处扬了扬下巴，刚才那辆马车从转角处直直的朝着这边撞来，所幸驾车的月尘反应迅速拐了个弯避开了，不然撞上可就不是颠簸一下这么简单了。

月痕在那四分五裂的马车边摇了摇头，“爷，没有人。”他已经检查了一番，“没有标识，应当是才租的车，冲着咱们来的。”

这路上尽是人，所幸那车与太子府的车错开后，拉车的马被月痕一脚踢翻，接连撞到了几个摊子便到在一边，不然怕是要伤人。

夜柔民风彪悍，百姓也都不怕事，此刻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只那几个倒霉的摊主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凶手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也可能就在人群当中。

当街行凶。

谋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