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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赎

    两个人相互取暖,一个人弥补良心。 校园/甜虐 浑浑噩噩就快度过高中生涯的不良少年郎烟,在某一日为同伴出头的事件中,无意间间接害死了一个男人。 在愧疚的作用下,他忍不住一反常态,救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于霸凌之中,却不想,从此与他的人生正式发生交集…… 离家出走的母亲恰巧这时回来,而他也背负着“杀人”的秘密,那个被他救了的男孩明显对他心存好感,自己的生活烂透了,对未来也是一片迷茫…… 两个底层家庭的孩子互相鼓励,拯救,却不想,其中一人只是心里有愧,想去赎罪。

    (15)不明所以

    小说: 自赎 作者:暮落岛屿 字数:6255 更新时间:2022-07-06 01:01:06

    秦池雨很容易亲近。

    这是郎烟和他下馆子之后的第二周得出的结论——

    在学校里碰面总会笑着和自己打招呼就不提了。上下学路上偶遇,他也会很自觉的停下脚步,等自己慢慢悠悠过来后再一起走。 再到后来,跑来敲他家门相约一起去看小贝也成了常态。

    虞凯和宁梓浩见他俩越来越熟,在某天还一脸惊讶的揶揄他,怎么和这种好学生混得这么熟了?莫不是被他抓住了什么小辫子?

    他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得瞪他俩一眼就强行扯开话题。

    有些话他永远不会主动和别人提起,就比如说,“他俩友谊能发展大概率要归咎于,池雨身上那种淡淡的忧郁会引起自己的共鸣”这个原因。

    秦池雨是个不忍气氛尴尬的主。郎烟过于内向,他便总是很积极的找话题,试图带动他的热情。见他面部表情逐渐染上柔和的幅度,心里便像是吃了蜜一样高兴。

    他似乎也很羡慕郎烟高挑修长又健康结实的身材。偶尔聊兴奋了,还会笑着和他说,自己要是也能长成他这样就好了。

    尽管郎烟一向喜静,和池雨的相处模式更多是光听但不发表意见,有时候也会觉得他话多好烦。

    但听到这样的坦白时,他不禁一愣,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揉了一下那般不好受。

    他比池雨高出一截,尤其是无意间从身后看到池雨削瘦的脖颈和单薄的肩膀时,心里那点难得的怜悯就逐渐占领了意识高地。如此一来,他便不断暗示自己,试着去接受这个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朋友。

    有时候听着身旁的那货“吧嗒吧嗒”说个不停,郎烟觉得他挺像小贝。

    宠物随主人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那只猫看到他也是“喵喵”叫个不停,非要等喂了吃的,或者抱着它好一顿撸毛才肯一脸魇足的安静下来。

    郎烟逐渐找到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池雨说,他就听,等差不多了再“嗯”一声以示赞同,要实在不想听了就随机买个什么吃的堵住他的嘴,效果立竿见影。

    这里的物价不高,池雨偏好的零食小吃也就那几个玩意儿,大多是甜的为主,软的为辅。

    虽然池雨不好意思总吃他的东西,但郎烟觉得没什么。毕竟,请他吃再多零食也换不回他老爸,这是自己该受的。

    次数多了后,池雨也想请回来。但除了手串以外,他不知道郎烟还喜欢什么东西。他挺害怕自己送上一堆精心挑选的零食,结果郎烟却拉着一张脸说不喜欢吃这种局面发生的。

    思来想去,池雨便决定在学习上尽力拉他一把得了。

    ……

    今年的气温很不稳定,时而冷得要死,时而又热得快自燃。

    郎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直没有回家。

    池雨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拿着好几本笔记守在家门口等着郎烟,生怕错过他。

    南方的冷空气湿润而刺骨,似乎有透过里衣直达血肉的魔力。池雨对着双手哈出一口气,看着雾气渐渐在眼前消失殆尽,最终融进空气里。

    ……

    郎烟是插着兜,背着包,慢慢悠悠绕过院外的墙出现在他视野里的。远远的看见池雨时,还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似乎没想到池雨会在楼下等着他,无意识的微微启唇,一缕热气便悄悄跑出来模糊了他的面容。

    见这尊大佛终于舍得现身,池雨眼睛一亮,赶快迎了上去,开门见山道,“这次期中考的卷子,你们班订正了吗?”

    他的瞳孔亮晶晶的,像是藏了一片小星星。

    郎烟见他突然问这个,便皱起眉望着天回想了很久。但除了在课上看电影,睡觉以外,他什么都没想起来,“啊这……没讲?讲了?不清楚。”

    说完,他又看了眼池雨冻红的鼻尖,问道,“你一直在等我?”

    “对呀!”池雨将手里的笔记本递到他面前,“这些是我整理的所有科目的题目,包括第一次月考的题目我也一并记录在内了,先借给你看。唔,你要重点记期中考试的第一个数学大题和物理的最后一个大题,前一年的全国三卷考过相似的!”

    他等了太久,本子封面竟被他不经意的捏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哈?”郎烟接过来粗略翻了翻,每一道题都用红笔标注了易错点和解析,工整犹如印刷的字迹几乎是令他瞬间想起了传说中的“衡水体”。

    “啧,你是印刷机啊?”郎烟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质疑起这是不是用笔写的字。

    “书面整洁很重要的,阅卷老师看着心情舒畅,两分就到手了。”

    他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郎烟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在无语片刻后,愣愣的发出一声感叹,“哈?!”

    池雨见他一脸意外的表情,立刻又补充道,“唔,如果你写字不好看也没关系,其实只要保证干净整洁就……”他话还没说完,郎烟就“啪”的一下把笔记本都拍在了他手上。

    他早已放弃学习好久了,今天秦池雨突然来这么一出,让他心里多少觉得有点提不起兴趣。

    他以前的成绩不是很好,但至少算是个中等水平,继续保持下去应该勉强能上个二本。

    但自从搬去舅舅家后,各种烦心事围绕着他,刚好课程也越来越难,他的成绩便随之一蹶不振。落下太多知识后,他就干脆自甘堕落,整日混时间了。

    “诶?你这是?”池雨懵了。

    “不需要。”郎烟绕过他就往楼上走。

    “可,可是,你上回月考的总分才280,没有一科及格,物理直接交白卷,你这样不行的!”

    郎烟听了他这番话停住了脚步,不满的扭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去查我成绩了?”

    “我问……问了一下令狐老师……然后,她让我平时多帮助你。”池雨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低下头。

    郎烟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这令狐老师平时又凶又毒舌,上回不仅让他补考了两次英语小测,还满学校堵他以防他逃跑。之前有一次还拿他没妈管来刺激他,所以郎烟和她特别不对付。

    “烦死了。”想起那张盛气凌人的脸,郎烟突然后悔交白卷的不是英语卷子。

    “她也是为你好嘛……你别那么反感她,如果她不想管你,就不会让我帮你了。几天后就是誓师大会了,她会根据成绩找家长详谈的,你真的要抓紧时间了!这些题,你不一定要全部搞懂,就算死记硬背也能拿点分的!如果实在搞不懂,你就来找我,我保证一定教会你,其实没有那么难的,你别抵触!”池雨不懂郎烟心里的千回百转,心急的好声劝他。

    他说了这么多,郎烟的关注点却仅在中间的四个字, “你刚说啥来着?誓师大会?”

    池雨见他反应这么大,便放低了声音,“对啊!”

    “为什么是她和家长详谈?”郎烟不解。

    “她现在是我们两班的班主任,你不知道吗?”

    听秦池雨这么一说,郎烟大吃一惊,随后又目光呆滞的回想了好久,才隐约记起似乎是有这一回事。

    他们原来的班主任不知怎么的,突然在一周前辞职了。而这令狐老师也在之后的英语课上通知他们,自己接管了这个其他老师都不想要的“烫手山芋”。

    但他本就不太喜欢她,哪里还会听她说话。自她进了班级就戴着耳机看电视剧,心想着井水不犯河水。

    被秦池雨这么一提醒,郎烟猜到自己往后的高三生活也许不会太好过,愤愤的骂了一句脏话,在池雨诧异的眼神中,转身走了。

    池雨站在楼道口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变弱,随后一记响亮的关门声结束了他俩这一天的交谈。

    他觉得有点头疼,慢慢抓紧了手里的笔记本。

    让一个空窗了这么久的人重新捡起学习,简直比登天还难。

    ……

    誓师大会开始那天,3班的学生算是彻底贯彻了“三流班”的宗旨,不听话,不服管,没有纪律性——

    到操场集合的学生竟然还不足一半,这无疑给了新上任的令狐老师一个下马威。

    猜也不用猜,郎烟肯定是不听话那边的。距离誓师大会开始还有十分钟,他就收拾东西要溜了,同桌曾敏儿喊住他也不管用。

    “郎烟,你去哪儿?”她平时不怎么大声说话,今天见他要闪人,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了,嗓门立刻提高了不少分贝。

    “看手串珠珠。”郎烟头也不回。

    “今天誓师大会,你不能再乱跑了!”曾敏儿赶上来拦住他,“令狐老师超级严!你最好不要惹她生气。”

    郎烟不管那么多,随便应一声就绕开她继续走。

    “你会被骂的!她要是找你家长告状,你就完了!”曾敏儿又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

    郎烟低头瞥了眼她的手,又淡淡的看向她的脸,什么话都没说。

    曾敏儿被他这么一盯,忽然就不好意思起来,双手像是被烫了似的缩了回来,脸颊绯红。

    “你回去吧,一会儿誓师大会开始了。”郎烟口吻平淡,但态度坚决,说走就真要走。

    曾敏儿急得直跺脚,却又拿他没办法。

    “烟酱你干什么呐?!对敏儿态度好点!”宁梓浩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曾敏儿身边看了看她的脸色,又放柔声音问她怎么了。

    曾敏儿不肯理他,反而是郎烟背着他俩挥了挥手,“明天见。”

    ……

    “三班这些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令狐老师脸色铁青的看着升旗台下的学生,太阳穴疼得直跳。

    秦池雨站在自己班的队伍里偷偷打量着那边,一直等到誓师大会结束,郎烟都没有出现。

    “三班胆子真大,居然只来了二十几个人。”站他旁边的小眼镜用胳膊捅了捅他,一脸看戏的表情。

    他垂下脑袋没有理他,默不作声的抠了抠手指。

    等老师交代完事宜放他们回了家,池雨第一时间冲向了天台。但推开小木屋的门,迎接他的只有小贝,平日里那个抱着猫咪逗弄的人并不在这里。

    他忽然有点失落,蹲下身抱起小贝逗了一会儿,又翻出藏在沙发一角的猫粮,倒在碗里看它津津有味的吃着。

    今天,期中考的成绩出来了。他和班上的另外两个学生包揽了全校前三。令狐老师在誓师大会结束后夸了他们好久,还鼓励他们争取考上985的学校。

    但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心里一直记挂着另一件事……

    “唉……”他揉了揉小贝的耳朵,闷闷不乐的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帮他啊……”

    见小贝“吭哧吭哧”的吃着猫粮没空搭理他。

    他嘴巴一撇,心想自己怎么也有对牛弹琴的一天。接着又挠了一把它的下巴,坐到小沙发上翻出昨天没有解出来的题目继续研究。

    他全神贯注的写题时,是顾不上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等题目就快解完时,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眼睛那么一瞟,发现碗里的猫粮早已吃完了,小贝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小贝?”他立刻把本子往沙发上一放,屋里屋外找了一圈,重点查看了堆在天台上的废弃家具,但就是不见小猫的踪影。

    它已经三个月了,正是活泼好动,捉虫逮鸟的时候,要是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怎么办?!

    想到这儿,池雨的心里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顺着天台边的阶梯看下去。果然,郎烟家的窗口就在不远处,窗口外的小过道旁边还有一棵树龄约摸七八十年的老树,树干有两人合抱那么粗。

    那棵树长在他们这栋房子后面的巷子里,平时鲜少有人路过那里,住户也少,看起来破败又萧条。

    该不会是顺着那棵树,跑去巷子里了吧?

    池雨不敢耽误,连忙下楼向那条巷子赶去……

    ……

    直到晚饭时间,郎烟才悠悠哉哉的回来。

    他跑去文玩街逛了很久。信得过的几家店进了好一批不错的料子,他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

    走到家楼下后,他伸了个懒腰,寻思着先逗逗猫咪再吃饭。但到了天台,小木屋的门却敞开着,池雨不在,猫也不在,只剩沙发上的书包和作业本昭示着之前有人来过。

    “秦池雨?小贝?”他绕着天台找了一圈,又下楼敲了敲池雨家的门,发现没有人应。

    “秦池雨!小贝!”他有点急了,之前可从没出现过一猫一人都消失的情况。

    他找了一圈附近,什么线索都没有,正犯愁时远远的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房间外的那颗大树刚好横在了隔壁巷子和小过道之间。

    “操!不会吧?”他马不停蹄的朝那条巷子跑去,一路找一路喊,表情担忧。

    可能走了三百米左右,他嗓子都快喊劈了,正叉着腰喘气的时候,路边的一颗大树上才传来一声弱弱的“小郎哥”。

    郎烟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在茂密的树叶之间,秦池雨像只考拉一样,胳膊紧紧抱着树干,双腿夹在树枝上,胸口还揣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

    “你搞什么飞机啊?”郎烟眯着眼退后几步,发现这颗树长得还挺高,不知道他怎么上去的。

    “小贝爬到树上下不来,我想救它来着,但是,我发现我也下不来了。”

    池雨看了一眼仿佛间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地面,欲哭无泪。

    他小时候调皮,曾经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过,后来便留下了心理阴影。这次如果不是为了救小贝,他是根本不敢爬树的。

    “你在上面多久了?”

    “不知道……”

    池雨稳了稳身子,心想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郎烟无语的摸了一把额头,思考着打电话给消防队人家会不会受理。

    “……我去找找有没有梯子,等着。”

    池雨不敢再看地面了,胡乱“嗯”了一声就又抱紧了树干。

    这破巷子没住几户人家,又浅。郎烟敲完了所有大门都没借到梯子。

    眼看天色不早了,最终他只得一无所获的又回到那棵大树下,插腰无奈道,“在喊消防员叔叔来之前,你先试试看能不能自己下来。”

    池雨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下不来下不来!”

    “你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啊!你正下方就有一根树枝,快踩上去!”

    “踩不到踩不到!”池雨也是铁了心的不乱动。

    “我丢!你再闹我就不管你了!”郎烟努力压住逐渐蹿上来的怒火。

    “说的好听,下不来的又不是你!”池雨可怜巴巴的抱着树,听语气好像要哭了。

    郎烟见状,咬着牙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又插着腰来回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咂咂嘴,认栽的回头看着他,“我接着你,快下来。”

    “你接着我也下不来……”池雨干脆把头扭向树的另一边,尾音带了哭腔。

    “啧,你有完没完?!”

    “……”

    两人都颇为头疼的沉默了。

    最后还是郎烟率先做出反应,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向后撤了几步,然后深吸一口气,一个助跑蹬向墙壁,没几下就翻到了墙壁上方。

    “等着,我来了。”他抬头确认了一下池雨的位置,然后长腿一迈够了过去,双手攀住树干一顿发力,顺利抓住了秦池雨隔壁的树枝。

    他跨了上去,一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则伸向秦池雨,“过来。”

    秦池雨这才有了点勇气,连忙眼眶红红的挪了挪位置,试探着站起来后,又一步跨了过来,抱住了郎烟的胳膊。

    “跟着我,我踩哪里,你就踩哪里。”郎烟嘱咐一番后便抓着树枝起身,缓缓向下撤了几步又一蹬,稳稳的踩到了墙上。

    池雨尽量强迫自己不去看地面,学着郎烟的动作往下一够,然后咬着牙用力一跃,猛地一下跳到了墙上坐下。

    “很好,还差一点。”郎烟觉得自己是只教小猫下树的老猫,嘴边压抑着幅度,“啪”的一下落了地。

    “下来吧!我在这儿接着你!”他直起身子,在墙边张开双臂,眼神坚定。

    池雨按住怀里的小猫,颤颤巍巍站起来,对着郎烟的方向就扑。

    郎烟连忙走过去接住他,却未曾想他撞过来的力道这么大,差点让他脑袋一昏去见爱因斯坦。

    眼见两个人控制不住的朝地上倒去,郎烟眼疾手快的收紧胳膊,下意识将他护在了怀里。

    搂住他的那一刻,他头一次如此切实的感受到了同性身体的温度。同时,一个认识也逐渐爬上他的意识高地——

    男生的身体,也可以这么软吗?

    他忽然有些恍惚。

    ……

    待郎烟结结实实摔了个闷哼。池雨连忙抬起脑袋,发现自己毫发无损的倒在郎烟身上,而他的胳膊依然做着一个圈住自己的动作。

    他只要稍微一动,便能闻到郎烟身上的洗衣粉香味。温暖又厚重,说不清道不明,让他一时猜不到是什么牌子。

    “小郎哥!你没事吧?”他的脸上不经意浮现出一抹绯红,有点慌张的从郎烟的胳膊里挣扎出来。

    “有没有哪里痛?”

    郎烟摇了摇头,拍拍衣服站了起来,看着他问,“你和小贝没摔傻吧?”

    池雨立刻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东西,见它一脸舒服的蹭了蹭自己,便笑着感谢道,“没有,谢谢小郎哥!”

    “还TM谢谢小郎哥……不是你一边嚷嚷一边哭的时候了?”

    “刚才那不是怕高嘛。唔,不过,我就知道小郎哥一定会来救我,嘻嘻。”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俨然一副乖巧的模样。

    风带起他的头发,余晖给他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柔柔的金色,显得他整个人尤其柔软。

    郎烟以前从未仔细注视过他,今天这么一对视才偶然发现,他的睫毛好长,像极了他原先在美甲店里打工时看到的那种小刷子。

    太阳就快落山,黄昏笼罩大地。耳边没了别的动静,就连风声都停止了。

    池雨笑得很温柔,宽大的校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他的身体上,显得他轻飘飘的,有些单薄。

    看着眼前这个人,郎烟的心忽然有点难受。

    十八年来,他的心里头一次出现了一种陌生的情愫,有点酸,有点痒,想被一只奶猫一下一下的挠着,刺刺的,却不疼。

    这让他不明所以,却并不讨厌。

    “……白痴,以后别再爬树了。”

    他使劲揉了揉池雨的头发,随后又转身迅速咳了咳,故意不看着他,“回家吧?”

    “好!”池雨抱着小猫跟上他,没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小郎哥,我可以去你家吃饭吗?我妈妈今天要去夜校。”

    郎烟无奈的回头,嘴边有抹不甚明显的幅度。

    “……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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