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云。”既然是不堪回首的往事，那自己就不要再继续揭疮疤让他糟心了，还是换个话题，而且这个话题自己也很好奇：“你是跟谁有仇？”

随后朝严暮云扔过去一个什么深仇大恨才得把你伤成这样儿的表情。

“唔……”看着一脸我不信你是个会跟别人结仇的人的表情的江挽歌，严暮云只觉得脑子疼：自己也不知道伤自己人究竟是谁啊……

“我不知道。”严暮云翻了个白眼：“那人戴着面具。”

严暮云回想着对方那个造型华丽之极的面具仔仔细细地从脑子里头挖这究竟是妖界里头的哪个人。

“……”自己好像问了句废话？看着严暮云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江挽歌开始觉得自己脑子挺不好使：既然是仇家，怎么可能叫他知道？还有他说不知道是谁……

江挽歌有点窒息，这个严暮云，以前该不会是什么惹是生非欺男霸女之徒，所以惹了很多仇家，以至于仇家太多他自己都想不起来是谁！？

这个想法让江挽歌细思极恐：如果真的是这样，叫别的人寻上门来那可如何是好？而且严暮云被打成这样，说明对方很强，那严暮云惹的那些个人指不定还有更厉害的……

如果遇到一个更厉害的，那严暮云岂不是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一想到这里，江挽歌就彻底坐不住了：虽说他以前作恶多端但现在改邪归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应该给他重新做人改过自新的机会，绝不能这么轻易地断送了性命！

“哎，哎哎哎！”严暮云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一回事，就感觉自己的手心传来一阵温热：他虽然是鬼，但感官并不是没有，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在颤抖，而那种颤抖明显是不安造成的。

“……”严暮云忍不住看了一眼准备将他从床榻上扶起来的江挽歌：所以这人在关心自己……

倘若江挽歌不是个爱乱想的人，严暮云觉得自己肯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说不定还会痛哭流涕……

可问题是江挽歌不仅很能想，还很能往坏的想，而且还是最坏的那种……

所以严暮云怎么都感动不起来，不仅不感动，反而很无奈，严暮云再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个小眼神儿无不控诉着对方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吗？

这个眼神儿简直不要太直白露骨充满幽怨，江挽歌想不注意到都难，感受到这股热辣辣的目光，江挽歌下意识地看向了严暮云，严暮云脸上的表情简直不要太受伤，就像一个被抛弃的人一般，江挽歌瞬间尴尬得要死：遭了……严暮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自己并没有把他想成那种人，所谓关心则乱。

江挽歌搓了搓脸，心下有些内疚，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紧紧地闭着口，组织老半天后才小声道：“抱歉，我没那个意思的……”

“嗯。”

严暮云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江挽歌是在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