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白佑举着手机才缓过来，斜眼看了看他，“……你好，我叫白佑。”

那个是卷毛吗？

那个能叫卷毛吗那个样子的。

和江彦哲的发型好像。

白佑的注意力很快就盯在前边的后视镜上。

柏悠在后视镜里同他对视一眼。

注意力又收回来了。

“请问……你是……？”

“嗯？”

“啊，我问一下你的名字可以吗？”

“…我刚才……”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柏悠，又看回来，“我叫陈砚。”

“啊。陈砚。”

“嗯……你和柏悠很熟嘛？是大学同学吗？听说你们一起来看画展……”

“算熟……吧。”白佑说着点点头，又忽然带了些不明意味的笑意，“我们高中是同班同学。大学不是一个专业的。”

陈砚明显有些惊讶地往前看柏悠，又回过头看白佑，一副"喔～"的样子。

不是什么奇怪的样子。

他的惊讶就是很天真单纯，甚至能让人感觉到他惊讶里头还有些可爱的喜悦。

哇……真是。不得了的人啊。

“我是，和柏悠是初中同学～”他眼一弯，笑了，“我们也交个朋友叭～”

白佑礼貌性地笑了笑。

“诶……？”陈砚手里托着点什么，伸到柏悠旁边，“这个，是你的吗？”

白佑抬了抬眼。

那个是……？

下意识伸手往胸口摸了摸。

！？

“不好意思……”他立即说道，“这是，我的东西。”

陈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缓缓地把手伸过来。

白佑马上抓回来。

“我看这个……和我的好像。”陈砚从衣领里抓出一条绳子。

上面的是……！？

目光立即就又往后视镜过去了。

“刚才在这边下面捡的。我还以为是我的呢。”

柏悠没留意后边，只管开自己的车。

“……啊，这样啊。”白佑不知觉地手里紧了些。

“诶？你不戴嘛。刚才我还看你摸这里。”陈砚指着自己的脖子，“应该是一直在戴的吧。掉了也不知道。”

白佑展开手掌，“啊……这个……”

“我帮你戴吧～”陈砚伸手把链子拿过去了。

白佑还是转身让陈砚给自己戴上了。

这个东西。

他没敢问陈砚能不能看看他的。

倒也不是因为陈砚不好说话，要是问的话，他肯定会给的吧。

就是莫名没办法开口。

怕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个。肯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对吧。”陈砚说。

白佑"啊？"地回过头看他。

笑得好甜。

陈砚到底是有多单纯才会是这个表情。

“一般是装饰品的话——”他低头，把绳子又拿出来，“既然是装饰了就要放在外面啦。我们都藏在衣服里呢。”

看到他笑，白佑不自觉地也有些笑了。

“算是吧。”他回答。

柏悠似乎是只在认真看路，一言不发。

"我们都藏在衣服里呢，"

这句话一直一直都在脑子里转。

无论是那个"都"，还是那个"藏"，在不同方面都让人有些莫名的低落。

他隔着衣服，抓着那只戒指。

看着外边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