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毒啊，开灯。”

“我没关…是停电了。”

“啧。”

“你还能走吗。”

“……我只是烫到手而已，还没残废，腿好好的呢。”

他俩摸索着回到沙发上。

白佑刚拿起手机屏幕就显示正在关机，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黑乌麻漆的我妈肯定不让我看手机。”

“你说你不想见亲戚她还说你自闭呢。”

白佑在一边笑起来。

“爷爷都不想见！真是死了！”柏悠抬高音调，“天天看手机那些东西人都学坏了！！！”

“我只是希望你们别管我，别特意为了我做什么，我只想自己好好呆着，我受不了那些'谢谢'和迷之尴尬的碰面！”

“你以后是要出社会的！你以后要怎么活下去！！！”

“我怎么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妈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柏悠你好坏啊明明在我妈面前那么乖——”

“一天天的看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不学好！看看人家考的那什么什么大学～”

“看柏悠多懂事。”

柏悠没有马上接话，黑暗里看了白佑一眼，放低声音，“为什么突然提我。”

“她就是这样说的。”白佑笑道，“柏悠学习又好，又懂礼貌，懂事又温柔，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人柏悠怎么会跟你交上朋友，运气真是太好了。”

“交上朋友就是运气好，那和我在一起了算什么，运气飞天了吗。”

“……你或许不一样吧。你记得有个住过咱们家的堂哥吗？”

“嗯。”

“他是我爸带回来的。”白佑把腿缩起来，抱在胸前，“我妈知道他有男朋友之后，把他赶出去了。”

“把亲戚赶出去了？”

“嗯……她说家里不能有这种恶心的人存在，还说堂哥白吃白喝太久了。”

“可以。”

“你们千万别学他！他就是从小没学好！！跟着他混蛋老爹没人管教才变成那样！！！”白佑模仿着手舞足蹈，“男人怎么不好好谈恋爱去找男人图快活！真是恶心！”

“那我会被怎么样。”

“不知道。反正她格外喜欢你。”

“我看起来'懂事又温柔'吗？”

“……嗯，很。”

“很？”

“嗯…今天的事，对不起。呃，我本来是编辑了话发给你的，呃但是吧，我就是没看到，就没发出去…不是，就是，我……”

他直起身，伸手轻轻摸了摸，“……对不起，我没想要让你生气……”

我知道不是第一次了，我年头的时候其实有个愿望…不是，很开心你还能这样跟我说话，呃我是说，呃，对不起还有，你不是看上去，你，是真的很温柔……呃，我是说，嗯……

能遇到你我很高兴。

不只是在我妈眼里，你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那样，又温柔，又，什么都能做得好的样子……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你吧。

这些就是他想要说的话。

但是他张不开嘴了。

柏悠又好久没有回话。

白佑咽了口唾沫，感觉空气里都是尴尬。

“你经常炸毛所以不被人喜欢，是这样吗？”柏悠淡淡地说。

他笑了笑，“是经常被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