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痛风套餐:糖醋黄鱼生呛大虾
小说: 犬儒与恋物 作者:岐夬 字数:2932 更新时间:2023-08-07 00:05:06
晃着刀是我不做就真给我一刀的意思嘛。
阮屹和感觉突然回到了很小的年纪。
那时候妈妈也习惯拿着刀,边剁菜边和他说话。
那时候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写作业,而是到厨房里帮妈妈打下手。
那时候家里常年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一起吃饭,因为爸爸经常要出差。
这种经历一直持续到初中。
爸爸拿了公司的分红出来自己创业,妈妈就跟在爸爸身边一起做生意。
再后来,阮屹和的父母在生意场上,认识了慕云兮的父母。
他们又把阮屹和转进了慕云兮读的那所学校,希望两家的孩子能互相照应。
他们十四岁认识对方。
一起走过了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慕云兮十八岁那年,被他的父母送去了澳洲,但只待了一年,又辗转温哥华。
本来是学设计但一年后又退学了。
后来又去了英国读哲学,在伦敦大学毕业,读完本科之后就回国了。
阮屹和之前一直在国内接受的教育,慕云兮读完本科回国的时候,他已经研二了。
阮屹和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和谁在一起,飘忽的思绪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到慕云兮。
助理拿着刀收拾那条黄鱼,边收拾边说。
“阮先生,哈密瓜球削一盘就可以了,削好放进冰箱。”
听到助理这么说,阮屹和才反应过来。
自己还没开始削皮,于是赶紧从一堆东西里翻出来哈密瓜,倒进盆里清洗。
好小个的哈密瓜!这个真的是哈密瓜嘛?好像大橄榄!绿的摸起来比橄榄软。
阮屹和拿了水果刀,边削边问,“削这个做什么?”
“摆盘。待会黄鱼就放哈密瓜里边。”
“哦,是这样。”
阮屹和低头削瓜,助理在一旁的砧板上给黄鱼打上花刀。
打完花刀的黄鱼,从尾巴拎起来,鱼骨两边粉白的鱼肉,都像玉米叶一样,从鱼骨架两边垂了下来。
一看就能在这条小黄鱼上,炸出两排大翻花。
助理把调味料和料酒倒进去腌制黄鱼。
黄酒可以稍微多一点,和葱姜蒜混在一起抓拌至盐都融化。
轻地给鱼涂抹全身,大概可以腌个二十来分钟。
把鱼放一边静置,之后助理又去看虾。
阮屹和说是想吃“醉虾”,其实助理给他做的是生呛大虾。
原本还在玻璃盆里爬来爬去的白虾。
这下全都被白酒给醉晕过去了。
助理看完喝躺下了的虾,又去着手准备呛虾的汤料。
不一会,一个大盘子里,就装满了切好的各种佐料,有洋葱,青红辣椒,香菜,姜丝,柠檬片,蒜等。
助理取一小块八角和一些花椒,打碎成小瓣,备用。
又拿了一个玻璃大碗,放入香料八角和花椒,倒入陈醋没过碗底两厘米左右。
生抽适量,耗油四五滴,再倒入蒸鱼豉油适量,放一些盐。
再倒一些料酒,再倒入少量纯净水稀释。
准备好汤料之后,又把泡过酒的虾拿出来洗干净,用粗的长针给它们去虾线。
去完虾线,又用剪刀,把虾腿也给剪掉。还有细细长长的虾枪也统剪掉!
最后就是开背。
阮屹和手里拿着小哈密瓜球,边削边走到助理旁边看。
助理动作很快,再不赶过来瞅两眼,可能他就全处理完了。
阮屹和问,拿着剪刀剪得咔嚓直响的助理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助理说,“我在给虾「开背」。”
阮屹和问,“开背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剪刀,把虾壳剪开,就像给他打开背甲一样。”
“哦!懂了!就剪开是吧?”
“嗯。这样吃的时候就更方便。”
阮屹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助理说,“开好背之后,我们就可以放进来汤料里直接腌制了。”
说完,助理就徒手把十几只白虾丢进了了刚才加好汤料的大玻璃碗里。
也不带什么一次性薄膜手套,直接就是徒手抓虾,搅拌,捏揉,捏揉又搅拌。
阮屹和看到助理,被当成“搅拌机”用的那只手的手指甲缝里,还有皮肤的褶皱和关节的纹路里,全是褐色的汤料酱汁。
整个动作,就跟和泥巴玩似的。
助理说,“搅拌好之后,放进冰箱,等其他的菜做好的时候,它基本上也腌好了。”助理洗完手,转身就把大玻璃碗放进了冰箱。
“哦!原来醉虾是这么做的。”
虽然阮屹和嘴上这么感慨,但心里隐约感觉他吃过的醉虾好像不长这样。
也不知道这样做出来好不吃。
主要是就放冰箱冷藏,用调料泡一泡?
这简直和生吃没多大区别嘛,也不知道虾是从哪里买回来的,好担心有寄生虫。
阮屹和面露疑虑,助理自信满满!
助理接着说,“接下来,我们要炸黄鱼。”
阮屹和手里边拿着刀在削水果,边回答嗯,又凑过去看,他接下来的操作。
但助理的身形过于魁梧,往灶台上一站,基本上把视线都遮住了。
不过他看见阮屹和靠过来的时候,突然就改成侧身站着。
这样阮屹和就可看到他手里的动作了。
他还说,以前学炒菜的时候,师傅也是这样侧身站。
边说,菜刀还边在砧板上哒哒哒哒地响着。转眼间,葱,姜,蒜已经被切成了末。
放进了碗里,准备调糖醋汁。
盐,胡椒粉,黄酒,酱油,适当放一些,糖和醋还有水,大概各五十克。
调匀待会用来当鱼的蘸汁。
接着助理又把阮屹和打出来的鸡蛋加进了绿豆淀粉中,加入水,用来调炸鱼糊。
很快淀粉就被搅成了稀的酸奶状,能拉出来一条线,大概就可以了。
这时候再加入三十克的油。
阮屹和在一旁看着,助理全是徒手完成这些流程的,对,又再次没带手套。
阮屹和想,他大概是忘了买手套。
只看见助理把手握成半拳,奶浆状的淀粉从头的手里像石钟乳一样流了下来,他对此还满意地笑了笑。
那些白色的浆液,能挂上一层,又显得不是很厚。
阮屹和看到此想,待会要下锅炸了。
说不定油会飞溅,一看助理一直“轻装上阵”连围裙都没有系,还好家里本来是有围裙的。
阮屹和连忙把围裙翻了出来。
助理看到阮屹和拿来围裙,也笑笑说,“对了,我忘了这个!”
阮屹和说,“我帮你系吧,你手上都是糊糊。”
助理说,“洗掉就好,糊糊已经调好了,就等着炸鱼。”
说完,助理已经洗好了手,接过阮屹和手里粉色的格子围裙,就往脖子上挂。
围裙太小,只包住了他穿着浅蓝色衬衫的半个身子,特别是两块胸大肌,从围裙上部的两侧溢了出来。
他接着把两只粗壮的胳膊从后面伸回来,系上了围裙。
围裙上的带子一系,那藏在衬衫下的与宽厚的背,比起来显得要窄小一些的腰身,一下子收得更紧。
听他说话时,都可以隐约看见,他腹部的肉有一种起伏感。
助理让阮屹和去给他铺开一层厨房纸,阮屹和不知道厨房纸是什么。
助理只好说,“那你去烧小半锅油,先开最小火预热。”
阮屹和听吩咐乖乖去烧油,也不至于倒个油也不会。
助理自己去翻厨房纸,翻出来之后铺好在这砧板上。
助理转身回来,把腌制在一边的打好了花刀的黄鱼,从酱料汁中拿了出来。
放在白色的厨房纸上,用纸来回包裹鱼身,沾干鱼上多余的水分。
助理又抓了一把干的淀粉,哗哗哗地洒在鱼身上。
还提着黄鱼的尾巴,往开刀的地方也撒进去淀粉。
然后又拎着鱼,来到旁边的糊糊上面,走身子。
就是一只手提着尾巴,一只手提着鱼头,让黄鱼都鱼身上都沾上黏黏的面糊。
正面来一下,哎!
反面再来一下,好!
粉色的鱼肉都翻开了,再来一下!
直到一条黄鱼都变得像打了浆似的,被一层白白滑滑的粘液给包裹住。
阮屹和看着锅里的油已经开始冒烟了,就问,“能下锅了吗?”
助理满手白色糊糊,朝着阮屹和看看过来说。
“阮先生,过来帮我把袖子撩起来一些。快掉下去了。”
阮屹和看着冒烟的油只好马上关了火,过去给他提袖子。
他手胳膊太粗,袖子根本撩不上去。
阮屹和只好把他衬衫的袖子给半卷了起来,想办法把布料,卡在手脖子上。
但感觉这布料好像有点滑,卡也卡不住。
助理让他再往上撩一些,说他这样完全不行,没一会儿肯定又掉下去了。
但阮屹和还是弄不好,助理微微皱着眉头说,再上来一点。
“阮先生,你用点力嘛,我又不会疼。”
他们站得很近,助理这话仿佛就在他耳边说似的。
阮屹和微微仰起头,正与比他高半个头的助理四目交接。
助理笑着说他,“你手指头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