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所见
小说: 考试逼我做大事 作者:春风吹拂 字数:3384 更新时间:2022-01-08 18:51:18
阳笑寒也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欢喜的说“静深,天要亮了!
师父他们知道你醒来了,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流静深点点头深以为然,但相比阳笑寒,他考虑的更周全。
“笑寒,待会儿你先派人给我父亲他们打个招呼,年龄大了,这样大悲大喜的,我担心他们禁不住。”
阳笑寒的笑容明快欢愉,周身散发着少年人独有的生机。
“知道了,我先去给你打水,你的衣服都收在这个柜子里,想穿哪件自己挑吧。”
流静深下床去翻柜子,一弯腰长长的头发便搭到了胳膊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也是一个长发及腰的翩翩少年!
头发这么长,好不习惯,而且,很碍事啊有没有!
衣物大多都比较素净,原主的审美居然和自己一致,不容易啊,原本想着他会是一个天天穿金带银的主儿呢!
除了内衣,其他都是长衫和长袍,穿在身上,总有种拍古装剧的感觉。
刚把自己收拾好,阳笑寒就端着水盆进来了。
他脸上湿漉漉的,倦容一扫而光,额上的头发还带着些水珠,显然是洗脸时,动作比较迅猛溅到了。
流静深洗完脸,站到一面镜子前,被自己的容貌惊呆了。
天哪,这是我吗?!
这么好看吗,跟阳笑寒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越看越喜欢,站在镜子前嘿嘿的傻笑了两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流出口水来。
然后开始开心的摆弄自己的头发,没想到一根发带让他出尽了洋相:要么扎得太低,要么太松,要么太歪......
阳笑寒实在没眼看,只好帮他束发。
流静深越发觉得头发碍事了“笑寒,我头发这么长,觉得挺不方便的,能剪短吗?”
阳笑寒又被流静深的脑回路惊到了”静深,只有罪大恶极的囚犯才会被剪掉头发。
慢慢来就好了,你若不想梳头,齐荣,小五都可以为你梳的。“
流静深忍不住腹诽,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别人代劳梳头这件小事呢?
这么一会儿工夫,天光已经大亮。
世界仿佛张开眼睛的孩子,鸟鸣声,狗叫声,幼儿的啼哭声,喧嚣声渐渐增多,越来越响,整个人世眨眼间便活跃起来。
流静深刚收拾好,流继平就到了。
二老爷很激动,头发披散着,脸也没洗,连长衫都没穿,身上只裹了一件长袍,光着脚踢拉着一双布鞋就跑了过来。
大老远就开始喊“静深!静深!”
流静深抬脚出门,紧走两步笑靥盈盈,一个爹字,在嘴里转了几圈愣是没喊出口!
流继平哪能注意到这个,张开双臂,老鹰扑小鸡一般,一下子就把流静深拥入怀中,恨不得塞进自己肚子里才好。
流静深觉得自己这副小身板儿,在流继平怀里生生又被压缩了几分,他环住流继平的后背,轻轻的安慰“好了,没事了。”
流继平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啊,静深,我的儿啊!”
流静深的耳朵被这声痛哭震的嗡嗡作响,他内心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亲爹,这是来自亲爹的拥抱,淡定!
流继平搂了好一会儿才松手,眼睛红红的,看起来特别憔悴。
阳笑寒这才走过来弯腰行礼“二老爷早。”
流继平眼泪又下来了“笑寒,好孩子,谢谢你照顾静深。”
正在这时,一阵车轮声由远及近。
阳笑寒立刻向来声走去,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恭恭敬敬的行礼“师父,您来了。”
流继耀满面春风,头发简简单单的绾了一下,外面还是披了一件大氅。
声音发颤,双目含泪“来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流静深也学着阳笑寒的样子,恭敬的拜了一拜“大伯,让您受惊了。”
流家上下一片欢腾。
流继耀稳了稳心神“静深,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流继平这才想起来,刚只顾着哭了,都没确认儿子好不好。
流静深面色平静稍带愧疚“大伯,现在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以前的人和事全都不记得了。”
流继耀听到此话一阵心疼。
流继平听到后,愣愣的问了一句“静深,全都不记得了是什么意思,连爹也不认识了吗?”
流静深轻轻的点头,略带腼腆和羞涩“爹,现在这不是,认识您了吗”
一圈人看着流静深,都觉得自己在做梦似得:这,这是公子吧,怎么居然知道害羞了?!
是不是大老爷和二老爷,偷偷拜了哪路咱不知道的神仙?
流继耀也看出了异常,心里很不踏实:这孩子,这不正常啊,一会儿还得再去看看大夫,药不能停!
吃完早饭,流静深欣然领命去看大夫,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看一看这方世界。
其实,单单流家大院里,从餐厅到大门这一段路,就已经让流静深欣喜若狂了。
初春时节的早晨,金灿灿的阳光洒满院落,墙边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一簇一簇,似有千朵万朵,压低了枝桠。
蜜蜂蝴蝶争先恐后的涌入花丛,使这一方小天地无声的喧闹着。
高高矮矮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穿过枝叶落下一地斑驳的树影。
鸟儿叽叽喳喳的在树间穿梭,微风晃动着绿叶,仿佛在和着鸟儿的歌声轻轻的吟唱。
沐浴在阳光下,行走在清风中,流静深突然有种,被大自然感动的想要落泪的冲动!
在32世纪的地球,这种景象是看不到的。
人类的生存空间被不断的压缩,大气污染,水资源枯竭,密集的自然灾害等等,人类不得不聚集起来,生活在防护罩保护的空间内。
防护罩像一只扣在地上的大碗,阻止了酸雨,挡住了暴风,赶走了雷暴,隔开了极寒。
防护罩内没有夏秋冬,只有春天,从来都不下雨,24小时都是22度,除了道路就是建筑。
每幢楼都有百层之高,生活在底层的人每天都见不到太阳。
想看花草树木,只能去专门的景点。
受环境影响,大多数动植物都灭绝了,只能通过纪录片一窥其貌。
流静深24岁了,从来没有被阳光直射过,也没有被自然的风吹拂过。
听到的声音大多是从冰冷的耳机中传出来的,如今身处这般景色中,怎么能不悸动呢?
阳笑寒边走边给他介绍“流家整个院子东西长约150米,南北长约100米。
你家和师父家住在东面两个院子里,南面是大花园,西边是你三叔家和祠堂,等看病回来再带你好好转转。”
两人出了大门,蓝天白云,青砖黑瓦,绿树红墙。
低矮的院落分布在街道两边,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狗,汪汪两声,就见一道棕黄色的狗影朝流静深飞奔而来!
他本能的起脚后撤,想要将这只狗一脚踢飞,须臾间又把冲动压回本体。
那只狗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流静深跟前,简直比见了肉骨头都开心,匍匐在他脚边,摇着尾巴,用鼻子蹭着他的腿脚,显得十分亲昵。
这是一只中小体型的狗,高度还不及流静深的腿弯,一身棕黄色的短毛,本该是毛茸茸的尾巴上却布满了伤疤,这儿缺一块,那儿缺一块的。
流静深俯身揉了揉狗头,那狗立刻抬头用鼻子嘴巴蹭他的脸,长长的舌头上沾满了口水,热情狂放的就要往他脸上添。
流静深连忙架住狗爪子,轻巧的把它撂到地上,狗更兴奋了,尾巴摇的都出现了虚影,转身又朝他猛扑。
流静深哭笑不得“笑寒,这只狗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喜欢我?”
阳笑寒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因为这只狗深受你的压迫和荼害,后来明白过来,只有讨好你才能有好日子过,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看它的尾巴,那是之前,这只狗不听你的话,你就在它的狗尾巴上缠了一串鞭炮,把它吓得上蹿下跳,差点引起火灾。”
阳笑寒停住,四周看了看,指着墙角的一只鹅,说:
“你看那只鹅,它本来是这条街上的一霸,凶狠好斗,逮着谁咬谁,连狗都惹不起它。
有天伸着脖子去啄你,被你一脚踩断了嘴巴,现在一见到你就乖乖的躲到墙角去了。”
流静深顺着阳笑寒的手指望去,果然有一只大白鹅瑟缩在墙角,长长的脖颈仿佛都刻意缩短了些许,一动不动的站着。
阳笑寒接着说“前面是牛大婶家,一看到你上街,就会赶紧关上自家大门。
因为有一回,你趁她不注意,偷偷溜进她家抱走了一只鸡。
还把那只鸡的两条腿,用绳子一左一右的拉向两边栓着,强迫它趴着给你孵鸟蛋。找到的时候,整只鸡都快恍惚了。”
“哦,呵呵”流静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这些事都不是他干的,他也只能一力担下熊孩子的名头了。
两人走到后街,这里与北平街并无明显的区别,只是鸟儿似乎特别多。
几乎每棵树上都有或大或小的鸟巢,各色鸟群在枝头与空中往返。
流静深饶有兴趣的开口道“这条街上的鸟儿比北平街上的多了很多呀!”
阳笑寒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嗯,都是你的功劳。”
流静深眉毛一挑,露出疑惑的表情“愿闻其详。”
阳笑寒忍不住笑了一下“北平街那些树上的鸟窝,每年都要被你扫荡一遍。
你年复一年,坚持不懈的掏鸟蛋,一棵树都没落下。
还有哪只傻鸟胆敢在北平街的树上做窝?!
所以都跑到你不经常出现的后街讨生活了,慢慢的后街这边的鸟儿就越来越多了。”
流静深听完简直要被原主折服了:这孩子可以啊,一般的纨绔子弟,哪有这么能干的,仅凭一己之力就赶走了一片鸟群。
他只好自嘲的笑了笑“哦,这么说,我还挺有毅力的。”
后街的孙大夫看到流静深好端端的站在他眼前,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孩子不是前几天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而且脉象无比正常,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真是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