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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余烬

    红烛燃灯灭,天命锁姻缘。 主cp:于卿×聂堰之 任性偏执小美人 × 一心宠妻大狗狗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就看了那么一眼,他的眼里全都是他,只有他,再容不下旁人了。” —— 破啼之夜,山河飘摇,凤鸣长啸。 于卿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命定的姻缘出现,谁知雨夜凄迷,红烛复燃,他竟阴差阳错与身后之人结成了一段天命姻缘。 姻缘既生,万般是命。 相思之苦,今生难消。 于卿不愿承认,可聂堰之身上确实有种让他得不偿失的存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早有预谋。而聂堰之,从来都不想做于卿的仆,只想做他的枕边人,以下犯上还是图谋不轨他都认了。 他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是他最好的信任。 “卿卿可听说过长明灯?传言灯中的红烛烧得越旺,姻缘便越长久。只要我的红烛不灭,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生生世世,只做同命鸟。” 于卿天真地信了,但风雪声太大,大到辨不清方向,红烛燃烬,快要将他的爱意淹没了。 *是HE!HE!HE!放心磕糖

    11、惊鸿一瞥

    小说: 灯余烬 作者:既见山月 字数:3312 更新时间:2024-03-24 18:39:39

    于卿看倦了他这副招蜂引蝶的模样,心知这会儿过去不合适,便打算自己先去月老的小别院中等他。

    哪知傅承正好瞧见了他,招呼他道:“于卿,你过来。”

    于卿咬了咬牙:“不去。”

    “过来嘛。”

    于卿嫌弃地瞥他一眼,独自要往小院去。

    那些个姑娘中个子较高的白衣姑娘连忙跑了过来,微微福身,压低声音道:“阁主。”

    于卿诧异,看向傅承。

    “来。”傅承坐在亭子中央,朝他招手。

    于卿不知这老蛇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无奈下跟人走了过去,入坐亭中:“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这些姑娘都是雎鸣阁的人。”

    她们看上去与于卿年龄相仿,一个个长得俏生生,水灵灵,可于卿丝毫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安排过这样一群姑娘在月老庙中。

    傅承轻笑道:“刘承安能私下里养一批死士,我怎么不能养一群姑娘?”

    于卿此时的面部表情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他本以为金屋藏娇只会出现在那些昏庸好色的人身上,未曾想傅承早就瞒着他藏了一屋子的娇:“你开心便好。”

    傅承挥手,让那些姑娘们继续去卖花。

    “我让她们给你留心了几个不错的人选。”

    于卿一听就头大:“还有呢?你把她们安插在月老庙中,想来应该不会只有这等无聊的用处吧。”

    “月老每日只接待五名求缘的人,其他四人中,刘惊月便是那其中之一。”

    于卿淡笑:“那男子当真是她有情人?”

    “非也,只是她一个普通的随从,刘承安指派给她的。”傅承摆弄了一番手中的花枝,送到于卿面前,“鲜花配美人,那是绝配。”

    于卿用手拨开:“说正事。”

    “刘承安想必已是知道了什么事,不然又怎会指派一个武力高强之人伴她来月老庙,成对成双,看了也不怕被人误会。”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于卿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心神不宁的?”

    “你老眼昏花,看错也是正常。”

    提到刘承安,傅承又想到了什么:“聂堰之那件事……”

    于卿手一抖,无意拽下来花枝上的一朵桃花,淡笑道:“刘承安派人去确认他的生死了吧?”

    果真如他预想的一样,聂堰之的死讯第一时间传出去,他以此为借口大病不起,刘承安便坐不住了,急忙要去判定真假。

    傅承面露苦色:“是没错,但假如聂堰之真的死了呢?”

    “此话怎讲?”

    “他一路出逃,是往沧州方向去的,没想到却逃进了戌槐山,我这几个姑娘正好去山上采风,在山林附近偶然听见一阵厮杀声,寻声找去,瞧见了聂堰之的踪影。”傅承见于卿要开口,拿白米糕堵住了他的唇。

    于卿支支吾吾地吞了下去。

    “她们亲眼所见聂堰之被一群人围攻,但我只下了追查的命令,姑娘们不清楚,以为是阁中执行任务,所以也没多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再后来聂堰之便失踪了。”

    姻缘树下一瞬聚集了好多人,所有人都凑热闹似地闻声赶去,扎进人堆里踮脚张望,于卿转头瞧了一眼,发现她们围观的焦点是一位身穿檀色云锦长衫的青年,远见气度不凡。

    “他们在做什么?”

    “应是那男子的姻缘符掉进了莲灯里,被月老选中了。我猜的不错,他也是今天那四位里的其中一位,你们说不定会碰上。”

    于卿对其他人不感兴趣:“聂堰之遇上了刘承安的人?”

    傅承点了点头:“戌槐山后便是乱葬岗,野兽众多,即便他能侥幸逃出来,那也活不了多久,再者,这群人回去复命途中毒发身亡,那些人身上的毒正是聂堰之用过的,所以,双方同归于尽的可能性较大。”

    “他不会死的。”于卿站起身,“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地方苟延残喘呢。”

    “你是如何笃定?”

    于卿想了想:“他身上有长命锁。”

    傅承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于卿一本正经问他。

    “没什么。”

    于卿一转眼,跟那人群中的青年对了个正着。那双眼算不上特别惊艳,却是藏了云山雾海一般,虚虚实实看不真切,青年感受到于卿的目光,朝他弯了眉眼,笑了一笑。

    于卿也礼貌性地回了他一笑,随后便跟傅承去交代了姑娘们几句话,往别院去了。

    “那人是谁?”于卿回看了一眼,发现那青年还在瞧他,又慌忙转了回来。

    “估计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于卿觉到奇怪,也没多想。

    正如他所想,聂堰之失踪后,逃到了戌槐山脚下一处驿站里养伤,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人的追杀,过几日伤好得差不多了,他将自己收拾利落,换了一张新的面皮,这才敢上街。

    镇里四处都藏有雎鸣阁的探子,他不敢太过张扬,便用了最为保险的一个土办法,混进人多的地方去。

    他特意观摩了一阵淮南书馆里那些文人公子的举止言谈,以他现在虚弱的状态信手拈来,有模有样地进了月老庙。没想到,一眼就瞧见了在桃花树下晃悠的于卿。

    以于卿的功力尚且看不透他,可有一个傅承在,便不好说了。

    聂堰之有些懵,高兴来不及,他装着模样跟于卿打招呼,人走远了又急忙挣开人群追上去,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迎面却突然来了个穿粉裙薄纱的姑娘,邀他去月老别院中。

    他见于卿也往那去,随即答应了。

    可转念一想,于卿没事来这地方做什么,他平日里对这地方颇为抵触,近乎不会踏足,难不成,他有姻缘了?

    聂堰之心里一紧,随口问了一句:“前面的那位公子,也是来求缘的?”

    引路的这位姑娘名叫小迟,正是方才引于卿去亭子里的那一位,她见聂堰之似乎对自家主子很感兴趣,潜意识里便想着要护主,多留了一个心眼:“那是自然,来这地方的人,都是为了觅个好姻缘,能被月老选中,寻到的姻缘没有一个不灵的,公子就放心好了。”

    聂堰之皮笑肉不笑,眼底的光倏忽阴沉。

    “不过前面这位公子您可别肖想,人家早就有主啦!”

    于卿莫名打了个喷嚏,进了小别院后他明显感觉整体温度都降了下来,里里外外透着一股神秘感。偌大的庭院里,竟是没有一个闲杂人。

    “这里……似乎存在着某种障眼法。”傅承收起了玩态,顺手把于卿往身边拉了拉,“过来些。”

    在他眼里,于卿与任人宰割的小白鼠没什么区别。

    “与湖心岛的构置倒是有几分相像。”

    “故弄玄虚。”傅承哼了一声,抬袖就将中央供奉的香炉掀飞而去。

    于卿凝眸,这才看到屋中的情况。

    尾指勾红线,身穿金缕衣,唇点鸳鸯红的便是月老,一副乐呵呵的慈祥模样,让人辨不清年岁,他端坐于纱帐屏风后,殿中烛影摇红,四处挂着红纱幔帐,穿插红线灯笼,像极了大喜之日洞房之景。

    “贵客何必发这么大火呢?息怒,息怒。”月老脸上的笑丝毫不减。

    “老先生,我们无意冒犯。”于卿想着今日有求于人,有些事从长再议也不迟。

    聂堰之紧随其后,推开院门直奔于卿身边,扫了一眼院中破败的景象,顿时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要装着柔弱公子的模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于卿再度打量了这玉树临风的公子一番,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那股墨臭味让他有些不适:“没什么,意外而已。”

    月老也不恼,睁了那双一直眯着的眼:“老夫这小院还挺热闹,又来了一位贵客呐。”

    聂堰之谦敬道:“称不上是贵客,鄙人小字抚膺,从青州而来,与身旁这位公子相见恨晚,特地来寻仙师求一姻缘。”

    听了聂堰之这番话,于卿面上并无波澜,淡笑道:“公子说笑了,相见恨晚谈不上,顶多算是萍水相逢。”

    “若只是萍水,又怎能相逢?就像这水中漂浮的莲灯,数也数不尽是多少人的祈愿,可它最后有的汇入了江河,有的漂进了这小院。你说,这仅仅是偶然,便能决定它的归宿吗?”

    于卿听这文邹邹的话听得头疼,草草应道:“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碍于月老庙中的规定,求缘时闲杂人等一律得到院外等候,所以小迟和傅承按道理都不能逗留在院内,傅承警告似地看了一眼月老,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他敢耍什么小伎俩,这破庙就等着拆吧。

    至于聂堰之,从进来后根本连看都没看过他一眼!

    “傅承。”于卿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别闹。”

    “好……好……”傅承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看了看于卿,又看了看聂堰之,愤然找小迟姑娘诉苦去了。

    他走之后,庭院中就剩于卿和聂堰之二人。

    聂堰之眼中含了诸多复杂的情绪,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于卿身边了。连靠近都成为了一种奢望,其余的他又怎么敢有半分觊觎。

    当他听到小迟说,于卿有心悦之人的时候,他就在想,无论怎样,都要重新回到于卿身边,顶着谩骂也好,被人误解也罢,一切都无所谓了。

    “请。”

    聂堰之受宠若惊,边走边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于卿沉默,思索片刻后:“我没有姓名,路边的阿猫阿狗叫什么,我便叫什么。”

    聂堰之被他一席话逗笑了:“庙门口有只猫儿叫小娘子,难不成公子也叫这名?”

    “小娘子定是它主人给予它的爱称,我孑然一身从未受得人宠爱,担不起这个姓名。”于卿淡然,撩了衣摆,径直往月老前的蒲团上一跪。

    聂堰之也跟着跪坐在旁,闻到焚香的烟味,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笑道:“公子定能觅得一个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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