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虐杀
小说: 凤舞九天 作者:骚气东来 字数:5089 更新时间:2021-12-24 02:55:05
破庙外小雨下个不停,破庙内燃着一堆篝火,一对少年男女围着火堆席地而坐。
少女穿着清凉的月白色小衫,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一把翠绿色匕首,少女白皙的美腿和曼妙的身姿足以令任何男人心潮澎湃。
少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正在用篝火烧着一锅兔肉,少年要比少女警惕的多,除了必要的添柴和翻搅兔肉汤外,其余时间都在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在此避雨的正是段虹主仆二人。
段虹百无聊赖的盯着篝火,她回想起今天一整天的经历,越想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思煌闷葫芦似的性格令段虹十分无语,基本上都是段虹在说,而他就负责扮演最佳听众的角色,除非是段虹提出必须回答的问题,否则思煌绝对能沉默一整天。
段虹有几分恼怒的道:“思煌,我爹爹说过让你听我的命令行事对不对。”
思煌埋头煮着兔肉,道:“是。”
“那我现在命令你,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必须正常说话。”段虹笑了笑,她的话说是命令,但语气听上去更像是在跟思煌商量。
思煌毕竟只是段天雷指派给段虹的仆人,相当于是保镖的角色,段虹自然不会像使唤奴隶一样对待思煌,她试探性的问道:“我记得和你第一次见面时,爹爹说过你是他捡回来的孤儿,可以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
“八岁那年冬天家中失火,我爹娘再也没有从里面出来。”思煌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两只瓷碗,将锅子里热气腾腾的兔肉盛在碗里,递到段虹手中,然后接着道:“后来宗主发现了我,把我带回了宗门。”
虽然思煌的叙述十分简明扼要,但还是令段虹心头莫名一痛,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一个孤苦无依的小男孩,站在变成一片火海的家门前痛哭的样子。
段虹终于明白为什么初见思煌时会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他与段虹一样,都有一个噩梦般的童年,段虹拍了拍思煌的肩,道:“等这次的任务结束,我就让爹爹给你安排个轻松些的差事,不让你再出去打打杀杀了。”
思煌眉头一挑,第一次主动开了口,道:“原来宗主还没告诉小姐吗?从今往后我就是小姐的全职仆人了。”
段虹没想到段天雷竟直接将思煌送给了自己,她觉得往后日子还长,有必要先了解一下思煌的实力,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他的价值,于是问道:“那你都学会了什么本事?”
“有很多,暗堂对我进行了身体改造。”思煌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稍微抽搐了一下,他接着道:“然后我学了‘狂嗜血’功法,搏击术、暗杀术,还有潜行术,不过我个子太高,潜行术始终学的不好,最后就是不停的练体了。”
段虹忍不住嗤笑起来,道:“‘狂嗜血’只不过是宗门的入门级功法而已,一直练体又能有多大的成就?以后面对拥有真元的‘武圣’境界强者还不是不堪一击吗?虽然我不能教你‘九幽地狱绝’,可我还有其他厉害的功法哦。”
思煌摇了摇头,道:“小姐这话可说错了,死在我手下的‘武圣’已有三十二人,‘武皇’巅峰境界的也有四人。”
段虹一下子就来了兴趣,道:“那说明你在暗杀术上有很高的造诣咯?”
思煌还是摇头道:“不,全都是正面硬刚。”
这下段虹的兴致完全被调动起来,她故意用话激将道:“我不信,你肯定是在说谎,不然你现在露一手给我看看。”
思煌的眼神突然变了,原本没精打采的眼眸瞬间充满了疯狂的战意,段虹只感到眼前火光一晃,思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篝火旁,段虹马上警觉起来四下观望,这才发现思煌已经立在破庙外面的风雨中扎好了马步。
这二十多米的距离,思煌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到达,真可谓神速,只见思煌的右拳像一道虚影似的晃了一下,以段虹的眼力甚至没能看清他出拳的轨迹。
思煌身边的空气发出爆鸣,以思煌为中心,周围三丈范围内的地面轰然塌陷下去十余米,破庙的院墙也被拳风完全摧毁,变成一片残垣断壁。
思煌从坑中一跃而出,他已经变回之前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回到篝火旁边重新坐下,仿佛刚才那威力惊人的一击是出自他人之手一样。
思煌展现出的战斗力令段虹咋舌,随随便便的一拳就有这样的破坏力,足以说明苏黄至少有等同于“武皇”巅峰强者实力,加上他那神鬼莫测的移动速度,必然能成为段虹强力的援助。
段虹笑道:“我之前还以为自己的修为在年轻一代中算不错的,现在看来真是井蛙之见了,你要是想杀我的话,我可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
思煌直截了当的道:“不会的,任何想要伤害小姐的人,都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思煌的心思远不如段虹那样细腻,自然没听出来段虹话中的试探意味,只是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而已,但这样直白且不假思索的回答反而更能让段虹感到安心。
段虹见思煌好不容易打开了话匣子,便小心的询问道:“我听说,只有通过了死亡试炼的人才能离开暗堂,是不是真的?”
思煌扫视着周围,点点头道:“是真的,暗堂的人必须永远活在暗处,我那时就是不得不杀光了曾经一路相依为命,一起熬过来的朋友们。”
段虹无奈的轻叹一声,道:“那你心里会不会恨我爹爹?恨他把你送去了暗堂那种地方?”
“不,宗主对我来说是恩人,那时房子燃烧的火光吸引来一群野狼,它们只等火势变小就会扑上来把我撕碎,要不是宗主把我救回来我早就死了,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这辈子只为报恩而活。”思煌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柔软了许多,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段虹的俏脸,道:“那天宗主找到我叫我转到明处生活,宗主说小姐是他最重要的人,要我今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尽全力护小姐周全,所以我今后都只会为了小姐而活。”
“哈哈,你这样说,搞得好像在向我表白似的,咱们赶紧吃饭吧,汤都快要凉了。”段虹开始吃起碗里的兔肉来,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特别在意控制体重,只吃了几块兔肉,喝了点肉汤便直喊饱了,段虹将碗放在一边,将自己儿时的经历告诉了思煌,她一脸苦笑的道:“现在你也知道我的过去,咱们就谁也不吃亏了。”
段虹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从破庙后门那里传来人的脚步声,思煌其实早就发觉了,他端起自己的碗,往里面盛了些肉汤,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道:“一个老者和一个青年,都是普通人,小姐无需担心。”
外面的脚步声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所扰,即便是以段虹的听力,也只能分辨出是两个人的脚步声,而思煌却能听出来者的大致年龄和修为境界,令段虹不禁对他的本事更加佩服。
一个青年男性道:“爷爷你看,这里有个好漂亮的大马车!哦哦大马车!大马车!”
爷爷的声音低沉充满沧桑感,道:“天儿莫喊,想必这马车的主人正在庙中休息,咱们悄悄地进去避雨,不要打扰到人家。”
思煌看了段虹一眼,道:“小姐,咱们怎么办?”
段虹笑了笑,道:“那青年似乎是个痴儿,咱们先见机行事吧。”
“原来两位还没歇息,老朽打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牵着一个高个男子的手,从后门走了进来,老者向段虹和思煌躬身行礼,接着道:“老朽带着孙子去帝都求医,可不可以在这里避一避风雨?”
好几天没有杀人的段虹见猎物自己送上门来,早已经心痒难耐,她伸手拢了一下散在耳鬓的乱发,微笑着道:“两位请便。”
天儿嘿嘿傻笑着指着段虹,拍着手道:“爷爷你看,好漂亮的大姐姐。”
段虹见天儿明明比自己年纪大却叫自己大姐姐,不由得笑了起来。
“天儿不可无礼,你到那边墙角的稻草堆去玩。”老者训斥完孙子,对段虹道:“对不住,老朽名叫依玉华,那是老朽的孙子依天。”
“不碍事,老人家先坐下来烤烤火吧,我们这里有兔肉粥,您吃一些吧。”段虹笑着邀请依玉华坐下,问道:“我看您孙子似乎异于常人,是生了什么怪病吗?”
依玉华叹息一声,道:“这孩子是我捡回来的弃婴。”
原来依玉华年轻时是一个猎户,独自一人生活在深山老林中,孤独了一辈子,直到有一次他在森林边缘捡到了一个弃婴,他看孩子可怜,便带回去抚养,并给孩子取名为依天,意为老天赐给他的孩子。
没想到的是,依天天生就是个弱智儿,身体素质也弱的不行,依玉华着实吃了不少苦才将依天养大成人,随着依玉华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放心不下依天,害怕他死后依天无法独自生活,于是便打算去帝都给依天治病,让他将来能自己挣口饭吃。
段虹感叹道:“众生皆苦,老人家你又能救得了几个呢?帝都米贵,依天这个病,恐怕花光您的积蓄也难以治好,到时候您又该怎么办呢?”
依玉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老朽与这孩子有缘,哪怕老朽给人家卖身为奴,也一定要治好依天。”
外面的风雨已停,段虹捡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屈指一弹,精准的命中了依玉华的穴道,令他全身动弹不得,段虹笑道:“没想到,老人家你也是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痴人呢。”
依玉华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一脸惊恐的道:“你想干什么?”
“我们‘九幽殿’的人做事,需要对你说明理由吗?”段虹把玩着“毒龙匕”,接着道:“我看你为了这个痴儿每天要受这么多苦,实在是于心不忍,只要替你除了这个累赘,那你不就不用再受苦了吗?”
依玉华心头一片冰凉,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听闻过凶名远播的“九幽殿”,他马上大喊道:“天儿快跑!”
依天虽然智力远弱于常人,却在常年狩猎生活令他养成了无条件听从爷爷指令的习惯,于是他马上从稻草堆上一跃而起,头也不回的朝后门奔去。
“跑的了么?”段虹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娇躯飘飞而出,挡住了依天的去路,段虹的左手在依天右肩上一捉一扭,便将他肩膀的关节卸了下来。
依天痛呼一声,扭头一看,原来是刚才的漂亮姐姐,他没有丝毫危机意识的朝段虹笑了笑,道:“大姐姐,原来是你。”
段虹俏脸上满是戏谑的微笑,反手又弹出一枚石子,打在依玉华的哑穴上,然后转身对依天道:“是我呀,依天你真的觉得姐姐我漂亮吗?”
依天一脸憨厚的神情,道:“天儿从没见过姐姐这么漂亮的人,我爷爷怎么躺在那里不动了?”
段虹骗他道:“因为姐姐会变戏法呀,姐姐也给依天变个戏法好不好?”
单纯的依天想起以前和爷爷一起去集市,见过在路边变戏法的人,他觉得变戏法非常有趣,傻呵呵的道:“好呀好呀,变戏法!变戏法!”
段虹对思煌道:“把这老头放到佛像台座上,他可是最重要的观众。”
思煌得到段虹的命令,二话不说便将依玉华提起来扔到佛像台座上,然后用手扒开他的眼皮,确保他能够目睹将要发生的一切。
段虹在依天脱臼的肩上捏了一把,令他疼的直打哆嗦,段虹眉目含笑的道:“姐姐能把你的关节都变成这样,你信不信?”
依天的脑子傻乎乎的,哪里分辨的出段虹话里的圈套,他想起市集上变戏法的人也是拿着一个空箱子,问大伙信不信他能变出一只兔子来,依天自然以为段虹也要开始变戏法,便配合着道:“我不信,我不信。”
段虹使出了宗门内顶级的擒拿手法,从依天的手指关节开始向上折,眨眼间便将他左臂上的十七个关节全部折断。
“啊,啊,好疼,我不看戏法了,不看了。”依天疼的直冒冷汗,一脸惊恐的想往外逃,但段虹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段虹一把拉住依天的右手,娇滴滴的道:“我的傻弟弟呀,其实你爷爷是得了一种病才会动不了的,恰巧姐姐会治这种病,不过需要用你的疼痛来当药引子,你愿意帮你爷爷治病吗?”
依天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时难受的样子,不忍心相依为命的爷爷也遭受那样的痛苦,便道:“天儿愿意帮爷爷治病。”
“说得好!待会你不管多痛都不能乱动,只有这样才能治好你爷爷的病。”段虹残忍的笑了起来,她双手连动,将依天四肢上的活动关节全部扭断,依天终于还是遭不住痛,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坐在台座上的依玉华看的老泪纵横,这无疑是他一生中最煎熬的时刻,但他却偏偏束手无策。
段虹抵住依天的背,渡了一丝内息过去,脸色惨白的依天缓缓醒转过来,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
“依天你很痛吗?痛的话就叫出来哦。”段虹狞笑着用鞋底踩踏着依天的手,要用依天痛苦的悲鸣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依天脱臼的指关节在段虹脚下彼此摩擦着,发出渗人的吱吱声,他拼命扭动着身体,致使四肢都翻转成诡异的角度,也因此牵动了痛觉神经,陷入到了更大的痛苦之中。
“依天真是乖呢,但是这样还不足以治好你爷爷,你还要再坚持一会儿才行。”段虹说着,将脚踏在依天的腰椎上,猛的发力一踩一扭,便将依天的腰椎也卸脱下来。
依天全身只剩下颈部还能自由的转动,腰部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腥臭的小便不可自抑的流了一地,令有些洁癖的段虹一脸厌恶的后退了几步。
依天用下巴做为支点,像一条软体虫子一样悲惨扭动的样子令段虹兴奋的颤抖起来,她飞起一脚踢在依天的腰眼上,将人高马大的依天踢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墙上后仰面摔在地上,这一脚令可怜的依天吐出一大口鲜血,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大姐姐……爷爷的病治好……了吗?”依天气若游丝的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段虹对思煌做了一个杀的手势,思煌毫不犹豫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依玉华的后颈,用力便将他的颈椎捏成碎片,倒霉的爷孙二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惨死在了破庙之中。
思煌收拾好二人的尸体后,驾驶着马车重新上路,坐在车厢里的段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那样做?觉得我特别残忍?”
“不论小姐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思煌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无条件的忠于主人,哪怕段虹要他自裁,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