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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她拒绝登基

    1 大晟朝长公主苏顾微前半生过得波澜壮阔—— 被送去和亲,结果第一天她就刀了和亲对象,失去首领的蛮族被搅和成一滩浑水; 回到国内被问罪流放,结果人不仅没死于瘴疠,还将当地治理得井井有条…… 最后,朝廷觉着还是要把人放眼皮子底下,于是她又被召回京城。 孰料没几天蛮族便打了进来,一干皇室宗亲文武百官仓皇南窜,唯有长公主带着人据守京城。 此后,苏顾微破蛮族、收失地、整吏治…… 大权在握,民心所向,眼看着苏顾微离皇位只差一步之遥,没想到人却撂挑子不干了。 举朝哗然,流言四起。 而跑路成功,正在赵漫霜怀里吃酒的长公主表示:皇位哪有老婆香? 2 苏顾微前世被人追杀,为赵漫霜所救,在山中过了三年神仙日子,她甚至还半哄着赵漫霜跟自己成了亲。 不料后来国家动荡,苏顾微被认成胞弟六皇子,卷入风暴中心。 本来隐居不出的赵漫霜则为她披挂上阵打下江山,却在功成之后香消玉殒。 当了一辈子皇帝,夙兴夜寐,她不过是不想辜负那人用性命拼来的一切。 本以为此生只可黄泉相见,怎知,上天竟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皮中带稳长公主X面冷心热山中隐士

    和亲重启

    小说: 长公主她拒绝登基 作者:不知和初 字数:3135 更新时间:2021-12-02 08:41:24

    赵漫霜闻言不语,只默默盯住苏顾微的双眼,等着她的下文。

    苏顾微在心中喟叹,果然还是那个惫懒性子,连开口多问一句都不肯。

    但就是这么个连话都懒得说的人,前世竟愿一字一句地教自己书上的帝王之术,兵法权谋。

    “我知你十五岁前随父游历,后归于山林看守藏书,对天下大势看得分明。

    那霜霜定然知晓本朝自太祖开朝以来,偃武修文,是出了名的爱护文臣吧?”

    赵漫霜面上不动,心里却奇怪这人说话便好好说话,怎么还越凑越近了?

    她警惕地观察苏顾微面色,右手悄然握住剑鞘,就怕人什么时候突然压下来。

    苏顾微真是爱死了她这副紧张的小模样,她前世这时哪里见过喜爱冷着脸唬人的爱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个时候她可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学得不好被赵漫霜赶出去。

    苏顾微顿了顿,继续道:

    “这爱护文臣呢,不消说,实则就是暗中打压武将的好听说法罢了。所以霜霜你若是选择武举投军这条路,还真是行不通。”

    赵漫霜淡瞥她一眼:

    “朝中武忠侯越家是对夜狄的主战派,家父多年前曾与当时的武忠侯有旧,此去若是拜在他门下,定可有所作为。”

    苏顾微垂首低眸道:

    “不,你还是没听明白。这根本不是你投靠谁的问题,而是这仗根本打不起来。

    你既与武忠侯有旧,那你可知他长子的名姓?”

    “愿闻其详。”

    苏顾微道:“越文修,字奉文。”

    赵漫霜眼眸微瞪:“你是说——”

    “没错。”苏顾微放开撑在赵漫霜身旁的手臂,转身坐到一边,自顾自说道:

    “武忠侯乃先帝亲封,传三代而不降爵,到越文修这里不过第二代,缘何将门虎子竟要取一个‘文’字为名?

    不过是家中寄希望于此子以科考功名入仕,而非征战沙场取得军功。

    连这般武学世家都希望下一代莫要继承衣钵,而是‘修文’甚至‘奉文’,你想想,大晟对于武官的贬抑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苏顾微透过树叶缝隙眯眼看太阳,声音却好似泠泠山泉,字字滴入赵漫霜心中。

    赵漫霜虽不喜世俗往来,但并非以清高自居而不通世故之人。

    相反,往日游历之时她遍览官景民情,自然清楚朝野内外都是个重文轻武的风气,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都到了这等存亡关头,那群士大夫们想的竟还是经营机巧,官途坦荡?

    我原以为史书之中对于此类事情的记载多有夸大,毕竟是后朝为前朝所撰——”

    话音未落,一根微凉的手指便抵在赵漫霜唇瓣,苏顾微仍旧一副笑意,只不过眼底却多了几分狡黠,眼波流转间,让人联想到山中野狐。

    “所以,这仗啊,打不起来。

    主战的多是武将,又怎么说得过那群惯会清谈的文官?

    再说现在的皇帝可不愿意让战火毁了自己的风花雪月,就是向夜狄称弟,多给些岁贡也好,这平稳的日子大家都想要。”

    苏顾微在心里微嘲,前世这些道理还是赵漫霜告诉自己的,说来也奇怪,赵漫霜在教导自己帝王权谋、党争倾轧时总是持着些怀疑态度,认为其中多有杜撰。

    然而自己倒是一点就通,大抵是因着在深宫里对这类事情已然见惯,如今再看书上写的,便觉分外有理。

    赵漫霜虽然见识不凡,然则还是将人想得好了一些。苏顾微想道,这般赤子之心,大概也是自己如此爱这个人的原因之一。

    赵漫霜坐起身来,想了半晌:

    “你们大晟朝廷真的没骨气到这种地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夜狄的狼子野心又岂是些财帛城池便能填饱的。

    不出三年,等到夜狄休养生息,人肥马壮的时候,定会剑指京城,取你晟朝大好河山。”

    赵漫霜语气中有些不可置信:“既然重视文官,那些人都是饱学之士,为何连此迫在眉睫的祸事都看不见?”

    苏顾微拿了书,遮住自己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星眸看向她:“哪里看不见?那可都是千挑万选上来的聪明人,不过是像这样,看见了不说而已。

    毕竟袖手旁观尚可保得自家全族一时荣华富贵,且不说这一时能有多久。但若是——”

    她又将书移开了去,露出脸来,拿着书脊横在脖子中间:“但若是像这样一边看一边说,那可就莫怪天家无情,治你个祸乱朝纲蛊惑人心之罪了。”

    赵漫霜接过那本自己平日里看惯了的书,看见上面《太公兵法》四字,顿生喟叹:

    “小人当政,君子失语,衮衮诸公平日里只知袖手清谈,不知到时铁骑临城,生民相泣于骨岳血渊之时,这等士大夫们要如何报国才好?”

    那自己的满腔抱负,又该到何处施展呢?难道真要如同养父所言,一辈子藏于深山守护书本?

    赵漫霜虽然平日里惯会冷着脸唬人,但并非无欲无求的仙人,此刻抱负遭阻,不由得有些失落。

    苏顾微自然看得出她现在心情不大好,瞧着人平日里那绷得死紧的嘴角不仅没有松开的趋势,反而愈沉愈下,她忙拉住赵漫霜袖子,一改之前戏谑嘲讽的口气,娇声道:

    “不过你别担心,霜霜,这不是还有我吗。”

    赵漫霜抬头,想要扯回自己袖子,这人虽然有几分古怪,但明明还是个差点自身难保的娇气公主,所谓的办法难不成要自己随她进宫当侍卫宫女?

    苏顾微不仅不放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坐到她身侧,对着人耳畔嘀嘀咕咕几句。

    半晌后,赵漫霜坐直身子,脸色虽然还是一贯的冷,但好歹比之前要舒缓许多,她看向此刻坐相乖巧的苏顾微,有些怀疑道:“这真的能行?”

    苏顾微眨眨眼:“定如君意。”

    建光三十年,在苏顾微遭遇劫杀后的第三天,东明山下通往夜狄一族的山道上,一支崭新的和亲队伍又晃晃悠悠地启程了。

    苏顾微坐在鸾车内,身旁就是换了一身鹅黄衣裙的赵漫霜。

    赵漫霜扯了扯上裳宽大的袖袍,发愁自己等会儿打斗时莫不是要用这长袖当武器扇飞敌人。

    那日敲定主意后她就将山中藏书封存进寒潭底,又加固了出山入山的机关,确保不会有人闯进来后便随着苏顾微下了山。

    她原本还带了些自己穿惯了的衣物,哪知道在苏顾微死缠烂打之下换上了一套据说是苏顾微自己的衣服。

    那可真奇了怪了,赵漫霜扯着袖子想,自己可比苏顾微高了一个头,这衣裳倒是合身得紧。

    苏顾微此刻则在打量由自己亲手装扮的赵漫霜,越看越开心。

    鹅黄衬肤白,交领显脖长,银带缠细腰。

    这衣裳可是自己亲手所缝制——这些年来每当她思念爱人之时,便靠着这些针线活聊以慰藉。

    一针一线,一布一匹,再以相思为引,成就了深藏在她寝宫里的一件件成衣。

    每次检阅成品时苏顾微都会想象赵漫霜穿上这些衣服的模样,此时此刻终可心愿得偿。

    不过,她这头心愿得偿人正春风得意着,夜狄那边可不好受。

    夜狄境内,首领帐内,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正低头查看舆图。呼特步进帐来,单膝跪下朝那人行礼道:

    “大王,探马来报,说是那支和亲队伍又出现了。”

    “奇怪,”乞颜特硕,也就是夜狄族首领放下笔来,看向来人:“前日不是说刺杀已成?”

    呼特不敢起身,他身为那群的死士训练者自然有责:

    “前日探马的确回报说和亲之人已无活口,但奇怪的是我们的人并没有回来。

    所以属下斗胆猜测,可能……可能刺杀失败,前日之事则是汉人那边耍的障眼法。”

    乞颜特硕闻言,缓缓踱至呼特身旁,帐门处关得不严,一道阳光正映在他脸上,照出一张高眉阔目,不同于中原人的美男子面貌。

    至于下巴间短短一层褐色胡须,更为其增添了些独属于男子的成熟风度。

    夜狄之王乞颜特硕,即位十载,原本一团散乱的部落在他手中渐成气候,甚至已成昔日强晟的心腹之患。

    他静静立在那里,良久,冷冷吐出几个字句:

    “那就再杀。”

    “你刚才为何阻我?”

    赵漫霜看向正在擦拭剑锋的苏顾微。

    刚才不过行了数十里路,便又有一队夜狄死士来袭,她带着无常剑正要下车去跟暗卫并肩厮杀,却不想被苏顾微紧紧护在身后,就连少有的几个能杀到鸾车附近的死士也被苏顾微一剑解决,自己别说拔剑,就是连个甩袖子的机会都无。

    现在想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长在深宫的长公主呢。

    苏顾微将剑擦好丢给鹤九,对着赵漫霜粲然一笑:

    “我少有一试身手的机会,赵大侠想必不缺这些,不如就让我过过瘾可好?”

    赵漫霜皱眉,眼珠子盯着苏顾微清丽面容,只觉得越看那笑看得便越不顺心。

    这人在说谎,从来嘴里都没有一句真话。

    心里莫名生出一阵邪火来,烧得赵漫霜又痛又痒,可又不知道要如何发作,于是将剑鞘握得死紧,面色愈发冰寒。

    “哗啦”一声,赵漫霜一人进了车去,鸾车前头的帘子被扯得乱响。

    苏顾微听着那珠玉激越之声,心头登时一阵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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