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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她拒绝登基

    1 大晟朝长公主苏顾微前半生过得波澜壮阔—— 被送去和亲,结果第一天她就刀了和亲对象,失去首领的蛮族被搅和成一滩浑水; 回到国内被问罪流放,结果人不仅没死于瘴疠,还将当地治理得井井有条…… 最后,朝廷觉着还是要把人放眼皮子底下,于是她又被召回京城。 孰料没几天蛮族便打了进来,一干皇室宗亲文武百官仓皇南窜,唯有长公主带着人据守京城。 此后,苏顾微破蛮族、收失地、整吏治…… 大权在握,民心所向,眼看着苏顾微离皇位只差一步之遥,没想到人却撂挑子不干了。 举朝哗然,流言四起。 而跑路成功,正在赵漫霜怀里吃酒的长公主表示:皇位哪有老婆香? 2 苏顾微前世被人追杀,为赵漫霜所救,在山中过了三年神仙日子,她甚至还半哄着赵漫霜跟自己成了亲。 不料后来国家动荡,苏顾微被认成胞弟六皇子,卷入风暴中心。 本来隐居不出的赵漫霜则为她披挂上阵打下江山,却在功成之后香消玉殒。 当了一辈子皇帝,夙兴夜寐,她不过是不想辜负那人用性命拼来的一切。 本以为此生只可黄泉相见,怎知,上天竟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皮中带稳长公主X面冷心热山中隐士

    忆相逢

    小说: 长公主她拒绝登基 作者:不知和初 字数:2749 更新时间:2021-12-02 08:41:22

    崖底淌着条小溪,阳光直剌剌地刺入浅溪,倒是苏顾微所在的青石板有一片树影。

    她上半身藏在影子里,头侧偏,双眸微闭,唇边一道血痕触目惊心;以阳光为界,身下大红裙摆虽然有几处破烂,但滚金错银的,显眼得很。

    这样就不怕赵漫霜看不见自己了。

    千万种思绪在苏顾微脑海中横冲直撞,她咬住舌尖,平稳呼吸,前世同赵漫霜初遇的场景不禁浮上心头。

    苏顾微前世长于深宫,生母宁妃在诞下她跟六皇子后便撒手人寰,皇后王氏亲子早夭,先前抱养的四皇子又身有残缺,无缘帝位,于是苏顾微的胞弟苏稚扉便被记在了皇后名下。

    皇帝苏霁自诩文才绝世,整日吟诗作画,荒废政事,对后宫子嗣也不甚在意,不过好在也无人敢怠慢皇家血脉。

    除却性子懦弱了些,苏顾微也算无灾无难地长到十八岁。

    初得知和亲消息时,她在寝宫垂泪自怜了半宿,天明后又去求胞弟六皇子。

    她那时想着就算近些年六弟莫名奇妙地跟自己疏远了些,但毕竟是一母同胞。

    但苏顾微却被拦在殿外,回到宫中后才得知她的好六弟竟是跟父皇苏霁一同出宫逛青楼去了。

    六皇子苏稚扉深得皇帝真传,不爱国事爱风月,又在皇后王氏的有意推波助澜下,甚为皇帝苏霁所宠爱,铁板钉钉的储君人选。

    至于亲姐要去和亲,苏稚扉在听闻后送了一封书信来,言辞恳切:

    “皇家女儿自幼锦衣玉食养着,国家有难自当担起重任,岂能推卸”。

    墨迹甚至还被泪水晕湿了几处。

    当时的苏顾微还为对和亲产生退心的自己惭愧不已,认为弟弟不愧是连父皇都赞不绝口的储君人选,如此深明大义,以后必可安定天下。

    于是,约莫六月底,和亲队伍便浩浩荡荡地走到了大晟的边境,不料东明山下杀声暴起,随行的军士和宫人转眼间被杀得片甲不留。

    苏顾微则在旁人的拼死保护下突出重围,后又被追兵迫得跌下山崖,昏迷在溪水边。

    等再睁眼时,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床上,浑身剧痛,勉强抬手,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光着的,一声惊叫,紧接着,苏顾微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匆忙脚步声。

    吱呀一声,一道黑色身影闪进门来,直逼床前。

    这身打扮瞬间让苏顾微想起那群刺客,她躲无可躲,满心绝望地扯过薄被死死裹住头,蜷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等了半晌,想象中的刀刃还没砍上来,苏顾微倒是先憋得满脸通红,于是悄悄地往侧边掀开了道小口,还没等她吸上几口新鲜空气,就觉眼前一闪,对上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有人正透着那道口子看她。

    堪堪从记忆里回过神来,日头已然西偏。

    苏顾微估摸着自己躺了大半个时辰,身上汗出如浆,脸上的妆都快融花了,却连个影子都没等到。

    她在心里暗自纳罕:前世自己竟是昏了这么久还没被赵漫霜捡去么?也真难为那时身受重伤的她能撑到赵漫霜到来。

    又细细听了一阵周围动静,仗着赵漫霜还没来,苏顾微从青石板上缓缓坐起,浑身骨骼喀拉喀拉地响,她扭了扭脖子,落枕般的剧痛传来,刺得她面容一阵扭曲。

    正是此时,一道清清冷冷的女声从后方传来:

    “你不装睡了?”

    故人阔别已久的嗓音乍然响起,像串鞭炮般顺着苏顾微的耳道一路炸进心底,搅得她五脏六腑团成一锅乱粥。

    苏顾微喉头腥甜之气上涌,竟也没来得及调整神情,就着扭曲的面容去寻声音来处,刚一扭头,就看见一个黑衣女子抱着剑,站得笔直,也不知立在青石后看了自己多久。

    还是初见时那件黑衣,还是那双寒气逼人的眸子,还是那副冻着脸的唬人神情,还是——

    “赵漫霜!”

    被叫出名字,赵漫霜明显一愣,还没向面前这人开口问个究竟,就见身穿嫁衣的女子手撑石板,后脚发力一蹬,如乳燕投林般落入自己怀中。

    凭借自己的功夫,赵漫霜本可以躲开,而且根据以往的性子,这也是最符合自己性情的选择。

    但鬼使神差的,那一刻,赵漫霜伸出手来,接住了那抹红色。

    “哐啦”一声,剑落在地。

    晚霞渐起,满山翠微,潺潺溪水旁,红黑交错。

    赵漫霜今日看了出好戏。

    自从一年前养父去世后,她便独居在东明山中,除却定时去山下村镇采购些必需品,再拿山中的野味山珍换些银钱外,平日里就是在隐居处读书练武。

    得亏赵漫霜本身就是对人情世故懒烦得紧的性子,所以此种生活过得颇为舒坦,但日子一长,也平淡无奇得很。

    不过,今日她追着只山鸡,无意中竟瞧见一场厮杀。

    这样说其实还有失偏颇,应当是单方面的虐杀而已。

    因那群黑衣伏兵虽然看起来占尽地利,按理说应该能杀山下道中的车队个措手不及,赵漫霜本也这般认为。

    但她随即改了主意——在百十来号刺客杀声震天地冲下山去时,那迎亲队伍中的马一匹也没逃窜,整队人马肃然而立,就连影子也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严阵以待,后发制人。

    赵漫霜饱读兵书,自然看得出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迎亲队伍,里面的人怕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于是也就放下心来,静静观战。

    她谨遵养父遗训,无心掺和俗事,今日就算道中队伍不敌那群黑衣伏兵,赵漫霜也不会主动出手相救。

    果然不出她所料,不过一刻钟,那队伏兵便已死绝,道中一行人却少有伤亡。但赵漫霜看着看着却拧起了眉头。

    无他,只因这行人的身手乍看之下只是称得上利落干脆,没什么出奇的,但隐隐之中却透出几分熟悉来。

    赵漫霜想了半阵子,才明白这股子熟悉从何而来——这可不就同近日里自己心头盘桓着的练兵方法正好契合?

    这时,从中间那套最精美的马车上跳下来个穿着嫁衣的女子,看起来是这些人的头头。

    赵漫霜站在树上,借着枝叶掩盖身形,无不好奇地看向那盛妆女子:若是她训练出的这些人,那自己真可谓找到知音了。

    这么天才的人物居然还要为嫁人忙着赶路,赵漫霜不无遗憾,只可惜自己不能同她一叙。

    但那女子接下来的举动却令她疑惑不已,为何将现场伪装成被劫杀的样子?又为何在脸上画上血痕?又为何——竟是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她平日里消遣看书的大青石处?

    东明山这地偏得很,山中又多毒蛇猛兽,平日里就算经验丰富的樵户,也只在外围采伐些木头罢了,少有拿命来试走到这山的腹地的。

    再说,那入山的路明明被养父留下的机关藏着,这人又怎会知道破开的机巧?

    赵漫霜可确信自己从没在这附近见过她。

    再被教导得老成持重,赵漫霜现在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女,此刻她心中好奇得像是有猫儿在抓一般痒痒。

    她倒是不怕女子来者不善。

    若有不善,杀了便是。

    那女子到了溪边便往青石上一躺,前些时候还不住地调整姿势,到后来竟是一动不动地躺了大半时辰。

    赵漫霜观她双眼,又听她气息,明白人根本没睡过去,初时她还纳闷女子莫不是发了急症,后来心头才冒出个猜测:

    这人装出副重伤的模样,莫不是在等着什么人来救她吧?

    可这山中,除了自己可就没活人了。

    正想着,耳尖一动,她敏锐地捕捉到女子的气息一变,只见人姿势僵硬地从石上坐起,看捂脖子的姿势,大概是扭着了。

    赵漫霜看着那背影,几乎都能想象出她被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面上虽不显,心底却觉得好笑。

    这么笨也来设计人吗?

    所以她出声点破,不料女子竟失声叫出自己的名字,赵漫霜登时愣在原地。

    还未等她想起这位是游历时结交的哪位故旧,那道红色身影就飞到了自己怀中。

    “哐啦”一声,是怀中的无常剑落地。

    赵漫霜却只听得见女子哽咽道:

    “为何一言不发,难道又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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