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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慕砚 作者:酱酿荔枝 字数:2504 更新时间:2021-11-09 20:3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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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倒没有多少可温存的。
每逢假期,总要有些相关的礼节和假期该做的事情,像清明假期之前,学校组织了集体扫墓,历史公开课,谁都不能逃,任何人都得恭敬态度,认真缅怀先烈。
学校很多,也是抽签决定,世德高中抽的正是周一。
一班和二班两个班为一个单位,三班和四班一个单位,两个班级走在一块,几十个班级,熙熙攘攘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步行前去陵园。统一的校服,看起来也格外惹眼。
一班的班主任于老师和张老师聊的还挺开心的,迟砚没好气的落在最后面,与三班走在前面的江慕砚浑水摸鱼。
“《出师表》必考的,赶紧背下来啊。”现在不背,那以后肯定也还是要背的啊。迟砚想着自己对江慕砚管的太松了,而且三班的混子太多了,耽误江慕砚学习了。
江慕砚听了他的话也不恼,学霸要是不催他学习,那才是真的奇了怪了,只是忽然之间,迟砚表现得更加明显了,生怕不知道他们俩熟起来了,不顾及任何目光,就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在自己身边。
“你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老婆么?”江慕砚压低了声音,语调里都是笑意,温暖的手背蹭过迟砚的手背,只要手一转就可以牵住的近。
“你不要再提这个称呼!”迟砚有些羞愤的瞪他,他们俩分明还没有分出上下,为什么要这么叫自己!
“你应一声我就不提了。”
“……”有病?
好的,统一意见了,他不提《出师表》了,他也不提老婆了。
许睦凑到前面来,他挺好奇江慕砚和迟砚走的那么近,氛围里还透着古怪,他记得江慕砚的老铁不是安皓春么?其实是迟砚?
可当他凑近了,两个人又不讲话了,就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一样,许睦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比喻有点冒犯。
江慕砚和迟砚,那能是情侣?不能说是不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诶诶诶!等等!许睦好似想到了什么,江慕砚,慕砚,迟砚,砚,这!这不就是情侣?天呐,他发现了什么!基佬竟在他身边?
他惊呆了,转念又一想,既然江、慕、砚,是不是又得空出不少资源供他们选择了?他们是不是少了两个极大的竞争对手?
这样一想,许睦故意大大咧咧的走到江慕砚旁边,非常用力的将江慕砚撞向迟砚,撞了还没完,还顺手推了一把,心里感叹,自己真不愧是江慕砚的好兄弟啊!
江慕砚猛地失去重心,还被推了一把,唯一能抓住的也就只有迟砚,也不知道是江慕砚抓住了迟砚,还是迟砚抓住了江慕砚,反正迟砚搂住了江慕砚,江慕砚抱住了迟砚,措不及防的两个人差点因为许睦推的那一把而亲上。
江慕砚的唇瓣堪堪擦过迟砚的嘴角,两个人迅速分开。
太轻浅了,分开了都没觉得那算是亲到了。
迟砚感受到江慕砚乍然加速的心跳,抚了抚他的后背以作安慰,顺带着回头看是哪个蠢货,敢当着他的面欺负江慕砚。
江慕砚直接骂了回去:“许睦你有毛病啊!那么宽的路!”
“刚刚癫痫犯了一下,我又不是故意撞到你的!”许睦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前面的安皓春听了都要发笑,绝,真绝!
癫痫?也真敢编!江慕砚白了他一眼,再计较,可能就把老师引过来了,也就只好作罢。
迟砚听了都想笑,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肩头,打算计较的念头烟消云散。
“你别理他,神经病一个。”江慕砚手臂虚虚的搭在迟砚的肩上,他想像好兄弟勾肩搭背那样自然的搂住迟砚,揉揉被自己撞到的地方,可人是他喜欢的人,和兄弟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我没事。”迟砚拍了拍他的手背,希望安皓春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无癫痫。
“你这周末有空吗,帮我补习物理。”江慕砚问道。
欠你的!迟砚瞥了一眼江慕砚,目光却很温柔,清爽的林荫道,自由的风穿梭,与喜欢的人并肩而行。他想了一下周末是几号,才给了回复:“没空。”
“怎么着?我男朋友还约了别人?”
啧!真闹腾!迟砚没好气的应了声:“我爸妈带我去祭祖!”
迟砚的爸妈,在江慕砚眼里,还是充满了神秘色彩的,连迟砚生病都不回家看一眼,却能把迟砚教育的这么自律,会是什么样子的家长呢?
“你爸妈严格吗?”会不会很不好沟通,很专制?才能把迟砚教的那么聪明?
“别怕,他们很好说话的。”迟砚心里想着,也确实如心做了,温暖干燥的手掌摸上江慕砚的手背,将凉意驱散。他的男孩,手心冰凉的。
“哎!迟砚!今天的!”打赌输了的体育老师田老师一路从十七班追到了三班,将两瓶旺仔揣他校服口袋里,看起来熟络极了,完事挥挥手,表示明天继续来。
“……”迟砚眉头皱的都快上发际线了,说好了直接送一箱的,结果还真就一天一天的送,要不田老师有女朋友,他该怀疑田老师取向了。
“怎么回事?”江慕砚好奇的抚了抚他的眉头,瞧把男朋友气得。
“上周那个橘子汽水还记得不?”
“嗯,又酸又甜的。”实在是想忘记都难,江慕砚都要怀疑迟砚究竟是什么口味啊,这么独特。
“一群体育老师,为老不尊,要和我赌定点投篮。”
“你赢了?没见过你打篮球啊?”
“定点投篮,不是打篮球。”
迟砚脚步顿了顿,抬手比划了一下,口袋里的牛奶重量拖着校服往下坠,从他肩头滑下去,露出半截黑色的衬衫,今天天气热,又要走很久去陵园的路,他故意少穿了件毛衣的。
少年清瘦却挺拔的脊背,江慕砚拎起他的衣领,将那瓶牛奶揣进自己袋里,才舍不得男朋友那么漂亮的衬衣背影被别人看了。
“拉链,拉好。”
迟砚有被他的动作逗到,却也还是依言穿好了校服,讲了那天的来龙去脉,他当然不会讲自己逃课是因为梦到了江慕砚压着他喊他老婆。
“所以你是借花献佛啊?”难怪上一周和这一周,天天的旺仔牛奶,甜的江慕砚牙都要掉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迟砚爱喝这个,搞半天还是老师送的,还是一天一天送的?他是有点吃醋,可又没由头,毕竟田老师每天送的牛奶都进了他的肚子。
“呵。”迟砚挑眉,借花献佛?“是怕你吃醋。”
“我不爱吃醋。”
“你不爱吃醋?”
“我不爱吃醋。”
迟砚不高兴了,冷哼着摸走被江慕砚顺进口袋的旺仔牛奶,快步赶上了自班的队伍,决意不再与这个不爱吃醋的臭男朋友鬼混了。
“诶?”江慕砚伸手拉他,却仅擦过他半边衣角,没留住人,只好假装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怎么回事?忽然就生气了?难道他该爱吃醋吗?可这的确也没什么值得吃醋的啊!
难不成迟砚是希望自己吃醋闹他,然后他来哄自己?
江慕砚觉得自己抓到了头绪,下次决定一试。
陵园的路快一个小时,学生们抱怨着脚酸的时候,终于到了。
站姿笔挺的军装小哥哥们庄严肃穆的挥开旗帜,国歌响起,嘹亮的在每位学生的心中奏起,一路上的疲惫被歌声驱散,满满的是对这面红色的热爱与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