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有些苦涩：“嘉妃娘娘，你也知道我的近况，可能心余力绌，但是如果能帮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嘉妃垂眸：“在宫中本宫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得眼看着燕然小小年纪却费尽力气去生存下去。”

楚煜月在一旁也不知如何安慰，看着一个女子还是贵为妃嫔的人在控诉她的生活。

告别嘉妃后，杜若的状态一直很低迷，楚煜月明白虽然都是天潢贵胄但始终人各不同。

比如大皇子一出生就是嫡子，处处受宠也是未来储君，而二皇子是由一个不受宠的妃子生出来的，只能受尽屈辱。

奉先殿檐下彩绘着金线大点金旋子彩画，前檐中5间开门，为三交六椀菱花隔扇门，陈设日晷、嘉量。须弥座及月台四周设栏板、龙凤纹望柱。

奉先殿庄重而熠熠生辉，拜祭已经开始了，有时拜祭是由皇子代为拜祭的，而今日为了以表看重，是由皇上亲自来的，大皇子燕钰在旁，年观宇丞相也在。

“臣拜见皇上。”

“免礼。”

燕宽看见了楚煜月旁边站的杜若：“果然楚将军还是对杜大人宠爱有加啊，连巡狩都得紧跟在身边。”

“回皇上，我们一直相敬如宾。杜大人在将军府待着没有意思，以前也是一直在翰林院待着，所以今日特地带着杜大人来祭拜，明日一起去狩猎场看看。”

燕宽若有所思：“楚将军和杜大人相处的很好，朕就放心了。”

相敬如宾这个词表面和谐但在对“男宠”来说，距离感十足。所以一下子楚煜月就把他们的关系扯得很远。

不管杜若心里在想什么，表面一直笑的很优雅。

鹿盈却在心里吐槽，真是好一个“相敬如宾”啊。

大皇子燕钰来了，他趾高气扬，一看就是被全世界宠爱的人：“儿臣给父皇请安。”

燕宽笑脸相迎：“钰儿又高了。”

燕钰表面谦虚，却掩盖不了他的得意：“儿臣还小，当然会高了。”

二皇子也来了：“儿臣给父皇请安。”

燕宽却正眼未看，还在跟燕钰讲话：“年少可期，朕很欣慰。”

汪海作为汪运杰的侄子，此时肯定少不了一阵吹捧：“大皇子小小年纪真是能看出是人中龙凤，其后必有大成。”

杜若看着如同默默无闻的燕然，心中一阵酸楚，燕然其实才是文武双全，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奇才。

年观宇好像非常不懂事的说：“二皇子也长高了。”

燕钰表情不屑，像是开恩一般把头转了过去看了燕然一眼。

而燕宽好像也不能偏心的明显一样，忍得众人非议，便淡淡一句：“是啊，老二也高了。”

年观宇看燕宽并不放在心上：“上次无意在看见二皇子射箭，百发百中，少年英才。”

燕宽确实有些意外，在他眼里燕然就是个废柴，什么也不会，说是养尊处优也不是，反正就是一事无成。

燕钰有些生气，朝中人人都来拍自己马屁，谁会得罪未来储君呢？

汪运杰左相一直看好自己，毕竟是自家人，但这个年右相非常难搞，燕钰一直频频试好，毕竟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连左相也不及。

但是，他好像就当没有接收到一样，风轻云淡的，如今竟然夸起那个燕然来，这个草包有什么值得夸的。

燕宽道：“正好明日狩猎大赛，若老二真如右相所说，那他可要一展身手了。”

有了这么一句话，就让燕然处于尴尬的位置了，他宁愿年观宇没有出来说自己的射箭水平。

而燕钰不服：“父皇，儿臣肯定会取得明天的胜利的。”

燕宽看似非常欣慰：“皇子的比赛胜利还有特殊奖励，加油。”

燕钰的眼神闪着光芒，好像未来一切都欣欣向荣，而燕然只是一笑，他的光芒从小就已经被熄灭了。

他轻蔑的看了燕然一眼，露出势在必得的目光。

燕宽转身跟年观宇谈到：“右相第一次参与到巡狩，说不定右相会感受到其中的乐趣。”

年观宇笑笑：“微臣就算理解弯弓射大雕的豪情，也无法拿弓骑马了，和楚将军不一样。”

楚煜月道：“我就是一介粗人罢了，精通武略也不比为皇上分忧解难的年右相。”

燕宽说：“两位爱卿不必互相吹捧，都是我大燕不可多得的臣子。”

此时的汪海在一旁听的无比别扭，这倒是一个君臣互乐的好场景，可是根本没有提到为大燕鞠躬尽瘁的汪运杰，也就是他叔叔。

可是，在这个局中，他未必太人微言轻，也不敢发言。

祭拜先祖和上天，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流程也严谨十分。祭祀时要进糕、进酒、杀猪、唱诵神歌,并有三弦、琵琶、祷鼓、拍板等伴奏。

宫中在拜祭时也是一片虔诚和祥和，在拜祭过后燕宽说政务过忙，就先辞别了拜祭的现场。

大皇子趁机上前去年观宇和楚煜月一侧：“两位大人都是我父皇的爱将，燕钰甚是钦佩，以后还有向大人们学习到的地方，还请多多指点。”

大皇子这个嫡子对二位大臣态度十分谦虚，可是此时此刻他们都明白燕钰这是在讨个好印象，很可能以后他们或许能帮到燕钰。更深的当然就有拉帮结派之嫌了。

杜若在一旁并不知他们怎么想，但属实捏了一把汗，年观宇之前有表示欣赏二皇子，而楚煜月他这个天天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却也一点不知他心中所想。

年观宇道：“当然，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宫中的皇子，作为当朝右相，微臣一定会竭力帮助你们。”

燕钰看着年观宇油盐不进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吗？那就先谢谢丞相了。”

楚煜月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年观宇可以说是表明自己中间的立场，而楚煜月都根本没有表面他的态度。

燕钰知道自己对储位已经是唾手可得，已经得到了汪左相的支持，可是楚煜月和年观宇毕竟话语权更大一些，有他们的帮助何止是锦上添花，简直十拿九稳。

看见燕钰示好，燕然却在角落一言不发，没有人会帮助这样的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