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为过于在意程奚，而自我意识过剩了，她总觉得，从刚刚开始，程奚的心情就一直处于一种高度亢奋的状态下。那张过于精致美艳的脸，笑意极度明显，反而让人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宋念又想到自己刚刚突然抓住她手腕的时候，彼时的程奚是那样的脆弱，仿佛正站在悬崖边缘。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宋念不禁有些好奇，究竟哪个样子才是真正的她呢？在别人面前呢？她又是什么样的呢？也会流露出悲伤的表情吗？

宋念想得过于沉迷了，以至于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程奚正面带着一种她看不透的微笑，无声的注视着她。

“！”

宋念心下一惊，随后，便避开了视线。

“呵呵~”见她这个样子，程奚笑容更深了，“宋大队长好像很喜欢我的脸，要是没看够的话，可以继续看哦~”

过于明显的调戏！

宋念有些懊悔，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却明显的底气不足，“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正当此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叮”，电梯的门缓缓的打开了。

“好吧。”

程奚主动地迈出脚去，似乎觉得有些可惜。

看着程奚轻车熟路的走向自家门口，宋念觉得自己一定也沾染了疯病。因为，不只是程奚，连她自己，竟也觉得有些可惜。

如同主人翁一般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程奚蜷成一团，她将下巴放在膝盖上，看上去无比乖巧。伸手接过了宋念为她倒好的一杯果汁，轻轻晃了晃杯子，程奚开口说道：“自从我父母去世，除了年叔，就再也没人真心实意，毫无所求的关心过我了。所以，现在可以说了，你要和我说什么？我会很认真，很仔细地听的。”

宋念从来没有想过程奚会以这样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出分明对于她而言无比残忍的事。

她更没想到，程奚竟然会主动的和她说起自己的事。

难道，她也很孤独吗？就和自己一样！

要保护她，一定要保护她才行！想着，宋念神色严肃，她正视着程奚的目光，开口说道：“说到底，这其实也是因为我的过失而导致的。所以，请允许我先对你说一句对不起，程奚，很抱歉，把你扯进我的事情里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宋念继续说道：“我曾经有一个深爱着的人，她是我的同事。可是后来，她却因为无差别连环杀人而被判定为精神失常，送进了监狱。本来一切到此就该结束了，可是，没有，时至今日，她的眼睛依旧蛰伏在我的周围，我想，或许只要我活一天，这种监视就一天不会停止。我知道，她，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居然想要把目光对准你。所以，你杳无音讯的这几天，我一直很担心，我以为你——”

不等宋念的话说完，程奚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将杯子放到茶几上，程奚爬到宋念的面前，伸手覆上了她的脸。

“宋念，告诉我，你现在，还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