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轩醒来时林沐还没有醒，他坐起身靠在床头拿起手机看了看才发现已经中午了。也是，俩人快天亮了才睡，也不能让人拖着虚软的身子去上课，去了估计也没什么用。

林沐也是第一次在下面，又各方面都照顾着顾明轩的感受，真的是被顾明轩给折腾惨了，顾明轩一动他也醒了，却感觉身体撕裂般的疼痛。林沐看到顾明轩在看自己，赶紧朝他笑了一下。

顾明轩捕捉到林沐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心里微微软了一下，却又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昨天那瓶从湿衣服口袋里掏出来那半瓶润滑剂，莫名的烦躁起来，嘴上就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不是你说要当姑娘的，怎么还娇气起来？”

林沐看起来有些紧张，也不敢躺了，赶紧坐起来抱住被子遮挡自己白花花又遍是红痕的身子，垂着头低声道：“没，没有。”

顾明轩看着林沐那垂眸躲闪的小眼神，突然有种想要再次把人放倒的冲动。可他毕竟是三十岁的人了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觉着还是得让林沐去上课，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跟个孩子计较什么：“行了，过来挑件衣服穿上，下午滚回去上课。”

顾明轩起身带林沐到衣柜前找衣服，他拉开衣柜随便拽出两件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林沐抱着胳膊站在他的身后没动，顾明轩的衣服每一件都很昂贵，顾明轩大概看出了林沐的心思，自顾自给他挑了两件版型偏瘦的衣服，又找出一盒新的内/裤，抽了一条出来：“新的，没洗，凑合穿会儿吧。”林沐以最快的速度穿上所有的衣服，有了衣物遮体，脸上的表情才稍微自然了些：“我回去换下来就还给您。”

顾明轩挑了挑眉：“想什么呢，你拿去穿吧，左右我也不缺这两件。”说着又从衣柜里挑了一件仍然稍显身段的Dior的羊绒大衣给林沐，林沐赶紧推了回去：“轩哥，这个不行，太炸眼了，有没有，别的？”

顾明轩想了想，小孩缺了一上午的课，又一身奢侈品的回去，任谁看了都会说三道四，只得把衣服又挂了回去，转身到床底下拖出两个周转箱翻找自己以前的衣服。

顾明轩叹了口气蹲在那扒拉着找衣服，心说这是找了个祖宗回来，还有嫌弃衣服贵的。他歪头看着林沐：“小孩儿，去给我点跟烟，客厅茶几上有，点好拿过来。”

林沐转身去客厅，顾明轩听到林沐一边点烟一边咳嗽，过了好久才把烟拿了过来，递到了顾明轩的嘴边，顾明轩眯着眼就着人的手吸了一口，找好衣服后站起身，恶作剧般把灰色的烟雾都吐到林沐的脸上，呛的林沐直咳嗽。林沐倒是也没躲，不过看得出非常的排斥。

顾明轩把一件自己上学时的大衣递给林沐：“不会抽？”

林沐穿起大衣，顾明轩突然觉着还挺像学生时代的自己，就听见林沐说：“没钱买，就不惦记了。”

顾明轩才想起什么似的回了主卧室，从抽屉里拿了一叠钱出来，看厚度是前一天那女郎的两倍。顾明轩本想放到客厅桌上让人自己拿，不喜欢过手，这是他的习惯。可这次他却把钱塞到了林沐的手里：“我看你把我画下面的时候倒是没觉着不该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顾明轩的心很乱，衣服也送了，钱也给了。他转身拿起了墙上挂的小提琴，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自己拉会琴静一静心，却没想到林沐跟了过来，把钱还给了他。

顾明轩看着林沐现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想想昨晚是折腾的够呛：“怎么，嫌少？”

林沐很久才抬起头，勉强给出一个微笑：“我不卖，免费。”

许多年之后，顾明轩再次想起林沐当时那个难以言说的微笑时，只觉着自己当真是禽兽，连死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