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俞不知何时已站到跟前，舒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浑身怒气腾腾，眼里上了一层寒霜。江子俞脱了外袍披到舒璟身上，打横抱起，转身时只听见延陵笑意盈盈地说道，“师兄，要节制啊。我知道初为人夫，食髓知味，今晚就先忍一忍。”

江子俞眉头紧皱，脸色霜雪更盛，仿佛下一刻延陵就要被撕成碎片了似的。

“子俞，你没走吗？”舒璟趴在竹床上拨弄手腕上的红绳，玩了一会儿又伸手去拿冰湃的枇杷吃。清风过处，掠起几阵鸟鸣声。

“嗯。”

江子俞不轻不重应了一声，抬眼望着远处山顶缭绕的雾气，眼神幽暗，不知在想什么。

舒璟一连问了好几句，江子俞都是不情不愿地一个“嗯”一个“啊”，舒璟觉得无趣，起身趴到江子俞的背上，啃咬他的耳垂，“你不走会吃亏的，人人都讨厌我，恨不得我死，你娶了我，有你好受的。”

舒璟虽记不得从前的事，可近来发生的事让他多少有些惊觉自己也许真是谪仙楼的人。在京城乞讨时他常听乞丐们说谪仙楼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教，干尽残暴之事，遇见楼里出来的人，一定敲他的髓吸他的血挖他的心，想到此，舒璟心头澎湃，凉意丝丝，好似真的被人拉去剁了吃了似的。

江子俞像是心有所感，平静地问道，“阿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要死？”

“也许，也许我没失忆前做过什么让人痛恨的事。”舒璟语气少有的没底气。

“等你想起来再说吧。”江子俞叹息。

舒璟手臂搂紧了江子俞的脖子，嗓音低沉而沙哑，好像要哭，“江子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现在走了，不用对我负责。”

江子俞把舒璟拽过来抱进怀里，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他的唇畔，又闻了闻他身上甜腻腻的药香味，嘲讽道，“你只会在我面前骄横，有本事对着旁人也能说狠话。”

舒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立刻焉了，缩进江子俞怀里， 像朵枯萎的花。

见他这副样子，江子俞难得一见地露出笑容，手滑进他的衣服里，故意往他腰间揉了揉。

舒璟惊觉危险，气呼呼地仰起脸，“子俞，我病着呢，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样……”

“哪样？”江子俞眯眼凑上他的发顶闻。

“流氓！”舒璟不满地耍起性子，“刚刚你师弟让你节制。”

江子俞的手越揉越往下，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我没要干嘛，是阿璟乱了方寸，我身体里的东西不到你身体里就行了。”

舒璟被撩得呼吸急促起来，红着眼委屈地咬江子俞的下巴，“出了京城就这么混蛋，江子俞你就是个大混蛋。”

江子俞忍不住被逗笑了，抽出手捏住舒璟的脸蛋，“现在认清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你这张嘴从来不懂得收敛，要好好教训一番才是。”说罢按住舒璟的后脖颈用力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