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乐的存在是特别的，所谓游戏不过是‘神’的恶作剧，作为游戏通关的判定者，白陆行知晓所有‘外乡人’的事迹与来源，不同于其他干扰游戏的鬼怪，白陆行能自由干扰游戏又不被控制，拥有判定游戏的通关权，他所拿到的权力多过于天地，即便如此也看不透箫乐的来历。

“这很麻烦，没有代表个人的证明是很难找到正规工作的哦。”谢麟半开玩笑接着道，“我不介意你为我工作，工作内容很简单，就算没有身份证也没关系。”

在文明世界存在没有身份证是很麻烦的事情，谢麟暗戳戳地拿起手机先替白陆行打点好一切，美色当前谁能把持住，谢麟表示就算白陆行是狐狸成精他也认了。

“我能做什么？”白陆行看不见自己的长相，却也能猜出个一二，他早就习惯了自己这张能迷惑人的脸蛋，越美丽的事物往往带着剧毒，他能让谢麟深陷其中，也能让他忘记自我。

当强大的人拥有了美貌，那么美貌将会是他的一大利器，似乎是箫乐影响了白陆行，让他忘记了自己本身是鬼怪，是无情又难以捉摸的存在，杀人只不过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谢麟认真道：“做我的朋友。”

“拿着工资的朋友？”

“我没什么朋友，你现在知道了，我没有别的意思。”谢麟欲盖弥彰补充他话里所带的歧义，在白陆行听来却更加的不可思议。

朋友的维系不应该是金钱，如同神明与信徒。

门外的管家还算年轻，他接替了自家父亲的事业，对于谢麟的这一番话感到意外，这话说得就好像谢麟要包养白陆行似的，管家所想并非错误，如果可以谢麟确实是想这么做，只是谢家的人绝不会允许。

白陆行也不会同意这种要求，谢麟才拐弯抹角的说出这么一番话，然鹅希望依旧渺茫。

“你不应该说这种话。”白陆行脸上笑容依旧，在谢麟看来却略微变味，白陆行的眸光暗了暗，“我是什么都没有，我可以工作，也可以和你成为朋友，但绝不会是为了钱和你成为朋友。”

“哈哈……所以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可以介绍工作给你……”谢麟抓紧了手中的杯柄，咖啡所剩不多，随之谢麟发抖而在杯中微微摇摆。

“我们才认识，谢谢你从巷子里救出我。”

白陆行的温柔假面维持的有些不耐烦了，远方的箫乐在课堂中抬起头，窗外的阳光刺眼，教室里却空无一人，箫乐做了个梦，梦里是一大片淡淡的白光，自己却站在远处。

他什么也没有，睡着了也没有人提醒他换教室，箫乐眯着眼握紧了手看向窗外，自己真的有这么惹人讨厌么？

时间似乎定格在了在这一刻，十点十五分。

“看到晕倒的人帮一把很正常吧。”谢麟翘起二郎腿，放下杯子理了理长发强调道，“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成为朋友，毕竟我没什么朋友，至于其他的不过是玩笑罢了。”

白陆行轻笑一声，格外引人心弦。

“作为朋友帮你一把没什么吧？”谢麟换了腿继续翘着二郎腿。

“你连我是什么为人都还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和我做朋友？”白陆行加重了‘朋友’二字。

谢麟良久才挤出一句话，“缘分……妙不可言。”

白陆行不置可否，对谢麟加深脸上的笑容，互相利用罢了。

之后白陆行自然而然的由谢麟牵线做了短暂的一段时间模特，他长得高身材又好，更别说脸蛋是人间少有的类型，按道理来说白陆行会火是在所难免。

谢麟绝不会让白陆行暴露在其他人眼中，白陆行成为模特拍的那些照片全部入了谢麟的手里，有钱真是为所欲为，对此白陆行毫不知情，就算他知道了，也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那段时间过后白陆行又跟着谢麟学习了拍照，之后就接了项目来到东方大学拍照记录学生们的日常生活。

白陆行的中心是箫乐，即便他现在也停留在想‘利用’箫乐的阶段，直到箫乐参与游戏结束游戏回到对箫乐而言的现实世界，白陆行才感受了不同以往的维系。

信仰源源不断的涌入，带着浓烈的信任，真挚的信徒在远处苦苦压抑住对他的思念，白陆行暂且不明白其中是否掺杂了别的什么，原本想利用对方心情被瓦解，产生了质变。

白陆行几乎对谢麟念叨了无数遍住在捷市的那个人，谢麟按捺住性子，嫉妒又无可奈何。

谁也不可能绑住白陆行，谢麟明白这一点，或者说自己无法牵制住白陆行，即便自己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存在私心的恩情，他只能替对方定了机票，送白陆行离开自己身边，得到了一个不含感情的拥抱。

“迟早……你最终还是我的。”谢麟在机场望着白陆行远去的背影，怀中还温存着对方的温度。

捷市确实如同谢麟所说，不比首都整齐的高楼，也不比那些华贵无比的别墅，捷市大多是平房夹带着民楼。

这里有让白陆行足够安心的安全感，一切似乎是命中注定，白陆行找到了箫乐出租客房的信息，或许对方只是出于玩笑，无意期待有人入住。

拨通电话后回应的是熟悉的声音，似乎箫乐就站在身旁对他低语，白陆行不敢肯定箫乐是否能接受自己是鬼怪，神明本不该怀疑信徒，他害怕了，并非害怕背叛，而是害怕他所作的会伤害到箫乐。

唯一才显其珍贵，那位穿着睡衣匆匆跑下来的少年，跑动带起的风拉扯着他的衣角，头发往后扬去，露出那张想象中的脸，消瘦、脆弱，脸上带着些慌张。

“你怎么就来了？”箫乐话里没有责怪，只是惊讶，或许是叹于对方的容貌，但鬼怪都无法迷惑住他，更别说白陆行这张比鬼怪稍微逊色的脸。

他想抱他，紧紧的将箫乐融入他的怀中，没有人能分割丝毫，白陆行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他将此定义为神明与信徒的维系。

白陆行悄然握紧了手，对箫乐笑着说：“定错机票，就先来了。”你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待在首都。

未能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毫无作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