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韧是一直到三月第二天，才正式过来上班的。

一个星期下来，摆着一张臭脸，把几个因为工作过来签报告的人，都吓得不轻。一个个都不明白，是那路神仙惹了这尊大菩萨。

几个人都偷偷地，拐着弯的，找水生了解情况。

水生一肚子委屈，她那里知道啊！就算知道，老板的隐私没有老板点头，就算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贸然发布。

就算她自己，也不敢进去找自己boss汇报这一周的工作，生怕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老板的地雷，自己就当场阵亡。

她可不想以身试法。

她看见，小陶已经第一百零一次地朝高总的办公室里张望，这还不到十一点，这小丫头，事情做完了？就这么好奇？

“好奇害死猫！”她瞪了一眼小陶，“昨天的PPT，我给你检查了，第五章，上半年总结里面的数据，错了两个。应该是粘贴的时候粘反了。你怎么不仔细检查，注意力一点都不集中！”

她朝里间办公室努努嘴，“你就不怕他炒了你啊！”

一句话，让小陶乖乖地把PPT重新打开，对照统计数据，开始检查。她可不敢说，自己一上班趁着祁姐出去的时候，已经跟高总吐槽了一回打篮球的事情，不过也就说了事情如何不平等，特别办如何被秘书处穿了小鞋。

但是，高总什么也没说，就进屋了，所以她才觉得奇怪。

“祁水生！”高韧在里面喊人了。

“来了！”水生连忙推开面前的电脑，一溜小跑地来到高韧的办公室。

“门关上！”水生一进屋，高韧就发话。

“哦！”

“你表姐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啊？”表姐？高总在问表姐？

“表姐平时不住上至区，姑妈住她们自己家。而且，表姐买了自己的房子。”水生觉得自己的心，不舒服起来。

为什么？不知道。

“她还没结婚？”

“没有！”还不是因为你！她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水生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想想表姐那么优秀的人，再看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当初对他的那些好感，统统消失不见。

果然是渣男！始乱终弃！禽兽！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自己都有老婆了，还惦记表姐！有意思么？

“可是我记得，当初她是有男朋友的，我还见过！”高韧挠挠头，面露迷惑，“后来又出什么事情了？”

“啊？”水生一愣，愕然！表姐有男朋友？高总还见过？那高总又是什么角色？

见水生似乎不信，高韧陷入深思，良久才说，“我记得她男朋友姓徐，我们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典型的海城人，比较会过日子的那种。后来，两人起了分歧，难道就这么分手了？”

“……”水生懵，表姐还有徐姓男友？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

“十年前！”高韧毫不犹豫地回答。

祁水生的嘴角抽抽。

十年前？十年前她才十四岁，还住在青川，哪里知道表姐的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

高韧默然。

那时候，可可跟他的事情，让严心跟徐坤吵得不亦乐乎。

徐坤家境优渥，原本两人对彼此都很是满意，经过这么一来，徐坤当时就放言，如果严心不撇清和可可的关系，就跟她一刀两断，这难道是真的？

也怪自己，事情一过，自己就避开了，也没有再问严心的事情，如今看来，自己亏欠的，不只是可可。

“高总跟我表姐很熟？”水生觉得自己似乎想错了什么。

“曾经！”

“曾经？”她僵住，曾经很熟？什么意思？

“她是我女朋友的闺蜜！”

“啊！”这话真是惊到了她。

女朋友？高总曾经的女票是表姐的好朋友？

那自己不就骂错人了么？她汗颜！

“你可见过你表姐跟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个子162，现在似乎挺瘦的，也挺漂亮，圆脸，大眼睛，喜欢笑！”高韧在心底勾勒着心底那个深藏的容颜。

“……”这个，这个……是啥意思？

“见过吗？”高韧期待的眼神，带着火辣。

祁水生闷闷摇摇头，“高总打了电话给我表姐，是问你前女友的消息？你不在电话里问问，现在问我？”心里的憋屈，让她说话也有些不客气。

自己都要结婚了，怎么还问前女友？

高韧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祁水生的口气，又用手扒拉扒拉头发，一脸的沮丧。

“打了，可是她知道是我之后，就挂了电话。我再三打过去，到第四个才接。说是一直都没有联络，她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是不是我表姐不想告诉你人在哪儿？”水生紧皱眉头，考虑了一下，口气放缓了几分，“是不是她听说高总要结婚了，就觉得没必要再说？”

“是这样吗？”高韧迷惑，“我就是想见见她，没想做什么？”

“只是见见？”她也迷惑，“那如果不见，又有什么问题？”

“……”轮到高韧哑口无言。

见到了之后，又能怎样？

可是他真的很想见她！他要当她的面，说声对不起！

更重要的是，他想他！他想她！

那天，他被严心拒绝之后，就找专人跟着还在海城大学教书的严心，想看看她是不是像她说的，没有跟可可联系。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严心并没有说假话，从五号到七号，整整三天，严心的身边都没有出现过可可的踪迹。

严心连电话都少的可怜，更是没有打电话联系。看来严心说的话并不假。

这让他心情很差。

一时间，房间寂静。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出去了！”

“干什么？你现在有什么急事吗？”高韧有些不悦，他还想问问她关于工作的事情，比如篮球赛。

祁水生有些局促，“辛总说要我们检查一下人力报送的全部人力资料，明天就要，我今天要加班，不然怕来不及……”

“为什么是我们？”

“嗯？”水生一愣，什么为什么？

“这个人力的数据，为什么还要派人检查？如果说派人检查，为什么要我们检查？”高韧眉毛立起来。

“昨天下午辛主任来说的，说是我们这边最近没什么事情，就让我们来做。”

“你最近很闲？”高韧眼睛眯起来。

“呃，事情是不太多！”最近高总又不来上班，之前的工作已经全部搞定了，她就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了解点数据信息，也是有用的。

“你就算闲到嗑瓜子解闷，也是只能我来给你分配任务！几时轮到旁人指手画脚的？这个月财务报表已经出了，我看财务齐黄春就很闲，怎么不让他做！”齐黄春最近的报表做得越来越恐怖，不逮起来，都是老天开眼。

“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