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跟一帮老头开了一通会后，高韧恨得想骂娘。

这都一周了，感觉辛传华的敌意不减反增，从各个途径得到的消息，都是这个老头对自己的不满。高韧有些不解，自己即便是在老吕这里做常务副总，可是，作为他一个老狐狸，不应该做出这么强烈的情绪抗拒。

今天，在会上，老辛就为了二季度的销售方案，跟销售老总柯梁正面起了冲突。他在没有摸清情况的状况下，只有看着。

会上火药味十足。

老吕不在，两人更是放得开，刀对刀枪对枪，简直都快打起来了。

结果当然是什么事情也没有解决，白白浪费了宝贵的下午两个小时。

高韧将本子摔在办公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铁青着脸，努力平复着想一走了之的情绪。秦一海跟在后面，皱皱眉，心知，这年轻人，心里已经开始恼了。

陶珊珊看到高韧和秦一海进来，赶紧把一旁刚刚泡好的茶杯端过来，却不料被高韧摔本子的偌大动静，吓了一跳，将原本就有些烫手的紫砂茶杯一个没拿稳，夸嚓，摔在了地上。

“啊！”小陶吓得够呛。

小嘴瘪了瘪，看着门里的两个老总，都快哭出来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拿扫把！”说着就要奔出去。

“祁水生呢？”秦一海皱眉，“她人呢？”

收回准备飞奔的小腿，小陶怯怯地转过身，看着两个老大：“祁姐胃痛，去开水间接点热水，灌热水袋，刚刚才过去。”

“嗯！”秦一海点点头，“去拿个扫把，把这里清理一下。再去拿个杯子，洗干净过来！”

最近这祁水生的状态，实在不是太好。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心情不好，可是这小丫头却什么也不说出来，依旧跟以前那样认真地工作。脸上那份强迫自己坚强的表情，让人看着心里十分的不忍。

这才几天，水生就感觉整个人小了一号，整整瘦了一圈。

唉！秦一海摇头。

“祁水生是你招的？以她的学历，进晓天有难度啊！你是给她开后门了？”高韧坐在桌后，看着秦一海的表情，神色中有了几分玩味。

“算是吧！她姑姑，跟我是高中同学。”秦一海神色淡淡，“小姑娘家里条件不好，来海城投奔爷爷奶奶。我同学知道我在晓天，就拜托我给她找个工作。在不违反公司制度的情况下，招谁都是招。挺好的她，表现一直不错！”

秦一海回头看看高韧，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这才过了一周，你就有什么想法了？”

高韧翻了一眼他，没说话。

这祁水生，要说对她有什么不满，高韧还真说不出来。反而，她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他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什么？坚强？要强？隐忍？还是什么？

高韧不由有些恍惚，是那个草？还是剪短了发？

祁水生和小陶带着保洁大姐急忙忙地赶到办公室，正看见秦总和高总两个人都不说话，面色严峻地若有所思，自己刚买的茶杯阵亡在距离地毯仅仅一尺的大理石地面上。

保洁大姐，迅速出击。

小陶乖乖地站在一边。

水生忍住胃痛，连忙把之前的贵宾用杯再从消毒柜里取出，拿开水烫烫，把泡好的茶端到了高韧的办公桌上。

做了秘书之后，似乎工作骤减，有不少事情都是秦一海和高韧自己做了。强度远远没有在人力的时候大。而且在秦一海的指导下，加上高韧时不时的提点，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诡异的是，高韧让秦一海从今年的实习大学生里挑了一个大学生陶珊珊，做了水生的副手。这让她变成了唯一一个有着“秘书”的秘书。秘书室的人见之是又恨又羡。

而水生对这个高总却越来越迷惑。

“不舒服就去医务室看看，现在正好没事。让小陶陪你一起吧。我跟秦总有事情要谈！”高韧对眼前祁水生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有些抵触。

“哦！”水生咬咬下唇。原来，下属身体不好，老总也是不喜欢看到的。这人，怪癖真多！

“对了，祁水生，你中午饭吃了吗？”秦一海突然说。

“什么？”水生一愣，“我，我……”她没吃，早饭也只吃了一点点，实在是没胃口。

“最近工作会越来越多，强度也越来越大，加班也会成为常态。一日三餐，是作为下属完成工作必须的体能保障，身体跟上了，工作效率才会提高。这道理，你不会不懂！”秦一海声音里毫无情绪。

“哦！”水生看看秦一海，点点头，有些心虚，“我会注意的！”

“让医务室开点药再回来！”

高韧看着水生带着小陶离开，等到保洁大姐也走远了，这才看着秦一海，斜么着眼，“你在干什么？”

“祁水生，是个响鼓，她能有多大声，就看你的锤子，够不够重！她需要压力，目前的工作量，不到她平时工作量的四分之一，根本无法分散她现在的注意力，更无法让她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失恋目前对她只是时间问题，你只要没事敲打敲打她，就差不多了！她拎得清！”

秦一海淡淡笑起来，“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教好了她，让我的同学欠我一个人情，我还要找她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