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谜团:敖鲭之母
小说: 锦鱼记事 作者:齐刘海砍樵 字数:2171 更新时间:2021-06-05 19:06:14
敖光也避开敖鲭的目光,低头斟了一盏茶,说得口都干了,也该说完了。
敖鲭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目光转向自己的桌前,这才涩然开口:“想必我兄长也知晓这件事吧……”
敖光咳嗽了一声,“敖丰是知道的,不过那是后来的事……”敖丰那个笨蛋一直以为你母亲是女人呢……
敖鲭打断东海龙王的话,“我信,我相信兄长,他总是对我很好。”
敖光无话可说,一切劝慰都被敖鲭堵住了。
敖鲭仍沉浸在他母亲是个男人的事实中,神情有些恍惚。
男人产子并非易事,但搜神志异中也曾记载,羽衣人能够使人怀有身孕,诞下蛇子。
如此想来,敖鲭便开口问道:“我母亲既然不是蛇妖,那他可身披羽衣?后来又飘然而去……”这都符合羽衣人的习性啊。
敖光摇了摇头,很是肯定地否认了敖鲭关于羽衣人的猜想。
“他身上穿着玄色长衣,并非那独特的羽衣。”如若真是羽衣人,天庭也不会那么讳莫如深了,敖光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敖鲭不自觉蹙起眉来,思索着还有哪些神仙妖怪能够孕育子嗣,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神明精怪都能够孕育龙蛋,尤其当对方还是个男人。
即便是送子的麒麟,也不能让逐渐退隐的龙族多诞下一枚龙蛋了,龙族在逐渐衰落啊。
敖鲭微微叹息,敖光直接了当地告诉他,“你母亲不是羽衣人,他好像叫鱼妇,你父王总是这般唤他……”
敖光的目光有些悠远,似乎在回忆敖鲭母亲的模样,“你母亲他人很好,却不怎么爱说话……”
当时敖光也还年幼,常与敖丰玩作一处,自然也听闻过西海来了一位神秘的贵人,被西海龙君救起并藏于寝殿中,同吃同住,日常起居可谓是悉心照料。
初时他们并不知道鱼妇是被敖闰强行掳来的,只见他冷淡而沉默,身上带着一股药味,身子骨好像不太好,头上也总是戴着玉制的干戈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即便是半遮住脸,也能看出形状优美的下颌与脖颈,双唇更是不点而朱,浅浅地抿紧,不苟言笑。
他身形高挑,气势如虹,长得也是极好的,却总是不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鱼妇好音乐,常于深海鼓琴瑟,尤善《承云曲》,声音熙熙凄凄锵锵,犹如风行深谷,雨打枯荷,又仿若飞龙在天地间翻腾一般,使人听得如痴如醉。
敖光当时听得入迷了,与敖丰一起躲在海草丛里未曾发声,看着鱼妇寂寥地望向东方的星宿,双手在琴上按着,不发一言。
直到西海龙王敖闰来了,鱼妇这才收回双手,不再鼓琴瑟而望故乡。
西海龙王敖闰好像发现了偷听的两条小龙,并未出声训斥,只是往海草丛中扫了一眼,便抱着鱼妇离开,从此鱼妇再也没有在深海边上出现过了。
那是敖光最接近鱼妇的一次,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鱼妇身上的死气,以及顺着水流传来的草药气息。
东海的青龙对草木气息最为敏感,敖光绝不会错认鱼妇身上的药味儿——由此猜测他的身体可能不太好。
敖光也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后来鱼妇诞下了一枚龙蛋,这件事传得四海皆知,远在东海的敖光也听闻了西海的喜讯。
不过彼时他父王刚刚战死,他也忙着接管东海的力量,即将奔赴战场,更是久不曾与敖丰互通消息。
至于后来的事情也是听说而已,也不晓得是几分真假。
敖鲭握住自己腰间的配饰,那是一颗玉葫芦,不及拳头大小,适合沉思的时候握在手心里把玩。
他的母亲叫做鱼妇,头上戴着干戈面具,喜欢《承云曲》……
那为何身边的人都说他母亲去世了?就连父王也是默认的态度,从不在他面前提及生他的母亲。
是伤心了么?
敖鲭紧抿着唇,眼中罕见露出一股伤痛,他自认为心如铁石,却还是会为自己的身世所动摇,质疑自己是蛇子……
他父王那么爱重他,手把手教他学习法术和武艺,小时候甚至经常抱着他,宠溺得连后来的双生子都异常嫉妒。
敖光看着失神的敖鲭,也是万分同情,他自然知道天庭有些刻意针对西海,甚至在敖闰失踪之后迅速下手,拔除了西海的势力。
他们一直不相信西海就这么蒸发了,以为敖闰将西海挪到域外域去了,毕竟以西海龙王的能力,移山倒海的法力是有的,将整个西海挪走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他为什么那样做呢?敖光摇摇头,即便龙族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天庭还是需要龙族镇守四方的。
敖光宽慰他,“这些事西海龙君不想提也是怕你伤心,毕竟谁也不知道鱼妇的下落。”
敖鲭闭了闭眼,“如今我父王也不知去向何处,四海如今也只剩三个海域了……”
敖光咳嗽了一下,犹豫道:“那南海亲近佛门,北海又一向不理世事,东海这边你也知道,天庭与我也是亲近的,你尽量避着法华仙君就是了。”
敖鲭肯来东海也是对他的信任,毕竟东海一向与天庭站在一边,向来是不肯惹事的。
敖鲭微微笑,只道:“法华仙君如今正在北海受难,倒也顾不上我了。”
敖光当然知道璩华被罚之事,但他总有出来的一日,依天帝对他的宠爱,怕是罚不了多久。
毕竟天界都在风传,法华仙君恐怕是天帝的第七子,天帝异常看重于他,甚至赐下威势极重的太阿剑,这样看来,璩华显然凌驾于众帝子之上了。
“你兄长也不知跑到那个旮旯去了,许久不见他,也是想念……”敖光颇为感概地叹道,如今他已有三子,而他的故友却仍未娶亲。
敖鲭唇角微微挑起,“瑶姬知晓兄长的下落,怕也是暗中见过一面。”
正殿宽阔又空荡,两边的柱子纹着方正古朴的符文,敖光透着帷幕望向殿外,笑了两声,“他们总是在闹别扭,如果敖丰肯服软,他们怕也是早就成亲,并且有自己的孩子了。”
敖鲭闭紧嘴巴不语,这是兄长和瑶姬的事情,耽搁了人家神女几千年,总归是兄长的不对。
敖鲭并不想就此多发感慨,他也不明白他们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导致出现这样不见不闻的局面,若无情意便早做了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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