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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阳赶到的时候，屋子里并不见他俩的人影，关阳眉头微皱，冷声说了句，“让他出来。”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娄定匀，那些佣人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去叫娄定匀了。

片刻后，那人自楼上缓缓走下，看了一眼关阳，然后笑笑，关阳和李随川对上视线，很短的一瞬。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关阳定定的看着旁边的李随川并不看他，“来找个人。”

“哦？”娄定匀听了看向一边的李随川，然后勾着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说道：“前两天刚抓的小玩意儿，正打算关笼子里玩儿两天…唔，原来你们认识吗？”他所谓的'玩'两天那必定是要他脱层皮不可。

关阳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他皱着眉头，“我警告过你，没有人想为你的愚蠢买单。”

娄定匀本来在笑的脸不笑了，他表情变得有几分凶狠起来，“我这次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过分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你以为你什么都懂，什么都厉害，”

李随川看着他的表情逐渐扭曲，明明相似的两张脸此刻看起来天差地别，关阳还是很平静，“李随川。”他在叫他过去，李随川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还是向他走过去，身后的娄定匀没有说话，也没阻止。气氛就这么僵持着，李随川缓慢走着，一步一步，犹如踩在地l雷上，紧接着他感觉身后有东西朝他飞过来，刚想转身避开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狠狠拽了一把，力道大到他感觉自己都要脱臼了。关阳拽过他，然后和娄定匀扭打在一起，李随川还是头一次看到兽人之间的争斗，他们的速度以及力量都不是他们能企及的，他们两人身形样貌虽然差不多，但实力上，李随川还是觉得关阳似乎更上一筹。

这两人打闷架，全程没有人说话但是却给人的感觉是招招要让对方死，李随川茫然的站到一边，看他们厮杀成两道黑影，屋子里被破坏了很多东西，感觉再折腾下去绝对会倒塌，也就在此时，急忙赶来的老族长大吼一声，“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可惜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照他们这样打下去估计屋顶都要给掀开了，最后还是来了人把他们拉开，拉开两人的力量远在他们之上，所以纵使不情愿，两人也被迫分开，他们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关阳穿着黑衣服，但李随川还是看到了他腹部在流血。

“都拉到中堂！”老族长被气得不轻，两撮胡子快要翘上天。

这段插曲就暂告一段落，

包扎伤口的时候，关阳疼的龇牙咧嘴的，他极其怕疼。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嚎出来。

李随川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其中心口那一道最狠，疤痕长得几乎快拉到小腹。关阳见他盯着自己胸口的伤疤看，哼了一声说道，“不记得这道疤痕是谁留的吗？”

他留的。

李随川别过头不再看他，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奇怪，两人都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有或没有感情，说有吧，他们又只是见了两三次面；说没有吧，他们 偏偏又是'老相识'。

李随川那时阴暗悲惨时光里，关阳作为蛇陪伴他的那一段日子就像是泥潭里破出的小花，干净柔软。每天过着正常的日子让他看起来都正常了一回，可是糟糕的环境和突兀的洁白对比着有些显得不大体面，不适时宜了，可偏偏就是那么不适时宜所以才显得格外珍贵美好，如果没有后来那个变动，他想关阳应该和他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外面下雨了，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落在树叶上，顺着砖瓦往下流，李随川盯着那些雨，不知不觉发了呆，好一会儿，他有些不着头脑的问道，“我家的窗你关了么？”

他那个窗口位置不是很好，下雨一吹风就会把雨吹进屋子去，所以要关上窗才能保护好屋里不被吹雨进去。

“不记得了。”关阳低头缠绷带，顺带也就这么一答了。

李随川忽的回头看他，像是见到了鬼那样。

关阳无语，“不是你问我的吗？”

“果然那天晚上不是做梦。”梦到被链子勒，敢情就是被他卷的。

关阳无言以对。

“你们兽人都是这么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的吗？”

关阳直接把问号打在头上，他想请问，他除了厚颜一点，后边的几个哪个他做过了？

“你方才为什么跟他打起来？”

“我跟他一向合不来。”

“哦。”李随川点点头，“他应该很崇拜你。”

关阳也不知道他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只知道李随川现在好像有点话太多。

”那时候为什么，要吃他。“他的声音闷闷的显得有些低沉了，这一句话，他想问有十多年，他不明白也不理解，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了，可是从来都没有人好好告诉过他答案。

关阳的表情慢慢凝固，显得有些沉重起来，”我不知道，那一段的记忆对我来说，很模糊。当时清醒过来的时候，你拿着刀，要杀我。“

李随川转头看着他，”你那时候…“他还有很多事情想知道，又或许趁此时能解答他多年来心中的一个疑惑。

”你都想知道些什么？“关阳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此时赤1裸着上身，稍微靠近他，李随川都感觉自己压抑的快要喘不上气，他说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为什么，反正如果闭上眼睛不看的话就会好一点。

“你进到我父亲的屋子时，你和他…起争斗了吗？”

关阳保持着扶墙的姿势没有动，不明白为什么李随川要闭上眼睛跟他说话。

“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嗯…里面还有股很难闻的味道，形容不出来。”

“腐烂的水果…”

“对，”关阳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李随川歪歪的往旁边一倒，还好他眼快抱住了，不至于让他直接摔地上。

“他往你身上打东西了？”

李随川虚弱的摇摇头，艰难的发出一个单音，“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