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青的父亲是赌鬼这是陶若生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还会把女儿抵出去，到了廖青青家门口，青瓦四合院，外加一个小院子，但是屋里的东西都被砸的不像样，甚至连屋顶都有几个破洞。

廖青青的妈妈在门口坐着哭爹喊娘，邻居们哪儿还敢围观，这会儿都躲在家里，生怕给自己家惹上祸事，陶若生下车上前把她扶起来。

“廖青妈妈，你没事儿吧？”

廖青青妈妈看着是陶若生和杜耀山站起身子就是一拍大腿哭起来喊冤。

“陶老师杜老师呀，全是造孽呀，我嫁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呀，不但把家底赌输了还把女儿搭进去了呀，呜啊啊啊，我这命哭的呀。”

这一哭更是停不下来，陶若生看了看杜耀山接着说：“青青妈妈，那你知道青青被他们带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呀被拉上车就走了，不过那狗东西经常去的那家赌坊，叫什么骰离手赌坊，也不知道他多哪儿去了这个杀千刀的，真就苦了我们娘俩呀，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命呀。”

陶若生又安慰了几句发现廖青青她娘除了哭还是哭，杜耀山受不了了拉着陶若生离开。

“算了别理她，再耽误些什么怕是小姑娘要被卖去河寸香。”

陶若生不清楚，但是这个名字再加上能收小姑娘的不定不是什么好场所：“青楼花坊？”

“对。”

“真他娘不是人！”

杜耀山虽然不像他大哥那么管事的但是这江睌的黑白道上的事在大哥的熏陶下也是了解不少，骰离手算是江睌最大的赌坊，每天都有操盘的人，你赢多少输多少那都是在操盘手中定下的。

不但要让你上瘾还要让你倾家荡产，如果没钱还账就那房契或者是拿长得好看的儿女抵债，卖去河寸香调，教好了，女的送去花坊，男的送去小倌，但是会隔个一天才会卖过去。

当然也分两种情况，清身和红身，清身是只卖艺不卖，身，红身是既卖艺又卖，身，但是一般被骰离手带去的还在都会沦为红身。

这里的事杜耀山为什么知道，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次陪杜心午去了次小倌，也是在那里碰上了孙文丘。

两人到了赌坊，看门的看着杜耀山识趣的让开了道，见他两进去了其中一个小声嘀咕着让另一个去禀告老板。

进到里面，乌烟瘴气的混杂的各种声音，还带着烟酒味，不但陶若生嫌弃，杜耀山都已经黑着个脸了，操盘的在二楼看着杜耀山一挑眉笑嘻嘻的下去迎接。

“哎呀哎呀，没想到今个儿能迎来杜小老板，我说我这右眼皮怎么跳来着。”

杜耀山不认识他自然不会给好声气：“把你们管事儿的叫来。”

“老板出门了，今天我，操盘，算是最大的管事，杜小老板老板有什么事呀？”发现杜耀山没搭腔这心里没什么底招呼这两人往里边走：“二位进来聊吧，外面吵，我怕扰了两位兴致。”

杜耀山这才面上缓和一些拉着陶若生的手跟上去，陶若生一惊，想把手收回来发现自己越是往外缩杜耀山抓的跟紧，到了里边杜耀山才松手，听着操盘的人的招呼坐下。

见人坐下来又指挥着：“快给二位沏茶。”

杜耀山摆手制止：“茶就不喝了，说正事，既然你们老板没在，你现在管事那我就和你说说。”

操盘的拎着烟杆直点头：“好说好说，杜小老板你说这我听。”

态度还不错，杜耀山继续：“今个儿可是抓了个姓廖的姑娘？”

操盘的听到这儿才算真明白，开始看着他进来以为是有什么大买卖，要知道攀上杜家也算是件好事，老板不在自己要是谈妥了那还不得重重提拔自己，可是现在了。

操盘在这么也有好几年了，问这种话的人无非是想要人，笑着只是没了刚才那卑微样，背挺直看着杜耀山。

“小杜老板，每天在我骰离手赌坊输掉女儿的事没有五个也有三个吧，我这可是记了账的，你要是就随口说说就把人带走那我也不好做呀，要不等老板回来你们聊聊。”

“你们老板多久回来？”

“杜小老板说笑了，他老人家的行程我哪儿敢调看，我也不个是个小小的操盘。”

陶若生一拍桌子：“说白了你就是不想放人！”

操盘点上烟抽着，朝着陶若生的方位吐了一口：“诶？先生你可别冤枉我，我这可是诚心诚意和你们说事儿，杜小老板要办的事我哪个敢不从，这不是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吗？”

“你……你……”

“别指着我？先生要是想玩两把我看着杜小老板的面上给你安排一套雅间，要是还在纠结这事儿那只能恭送两位到门口了。”

说着招招手不知道哪儿窜出来好几个打手，看着那一身腱子肉都知道不好对付，杜耀山见多了这种人，把陶若生拉到身后护着。

陶若生小声：“我可以打三个。”

杜耀山摇摇头让他不要动手看着操盘那耀武扬威的样子：“真就没商谈的余地？”

“杜小老板，你可别为难我了，我就一打工的。”

穿的上好的布料，抽的也是佳品烟草，用的全是别人的血肉，陶若生呸了一声：“臭不要脸。”

说着拿起个茶杯就朝操盘打过去，事出突然操盘和打手都没防备，那操盘的额头硬生生被砸出了血，吃惊的拿手摸摸额头看着手指上的血迹气的身体直发抖，烟杆猛的排到桌上指着二人。

“杜小老板可是你的人先动的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打，把那个砸我的人给我砍了！”

打手们一拥而上，陶若生早就摆好架势一拳挥出去打歪了一个，谁知杜耀山一脸无奈的拔出腰间的枪在手上转了一圈直愣愣的对着操盘，推推眼睛说的轻缓。

“你们要是敢动他我不介意在你们老大脑门上开个洞，或者在你们的脑门上。”

打手们不敢动，操盘的也没想到吓得愣在原地吞着口水嬉笑这脸。

“杜小老板凡事好好说是吧，把枪放下我们好好聊。”

“我现在不想好好聊了，我何苦和你们浪费口舌，我就在把你们都干了直接去提人。”

要不是为了不给陶若生留下太血腥的样子，依着杜耀山的作风怎么可能会这么下，身份的赌场和人谈判，果然还是枪好使。

陶若生揉揉打疼的拳头仗着杜耀山举着枪指他脑门，走过去提着他的衣领：“说，你把那小姑娘弄哪儿去了？”

正当操盘的要说出来的时候，走进来了人，正是骰离手的老板章间辉，人送抽魂断肠章爷，看着里面的形势笑着摇着纸扇。

“我不过就才出去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成这样了？杜小老板这儿是我的地盘。”

张简辉把人毫不放在眼里，过去坐好，操盘看着有了靠山赶紧挣脱陶若生束缚，也不管杜耀山会不会开腔走过去抱着章简辉的小腿哭诉。

“老板你可算回来了，你可得替我撑腰呀，这赌坊输了换不了债那女儿抵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杜小老板要来要人我自然要给他的面子，但是我也不得让章爷你难堪呀，要是动不动就来人打个招呼就把人带走了，章爷你这面子往哪儿搁，这杜小老板气性大指使这带着的人把我的额头都打破了。”说着指着还在流血的额头继续。

“我宁死不屈呀，这杜小老板仗着势力大拿着枪指着我的脑门，我硬是没说一个字呀，章爷你得给我评评理呀。”

章爷看着操盘的样子把他踢到一边，杜耀山在他添油加醋告状的时候就把枪放下了，章爷靠着赌场在江睌如鱼得水，杜家怕他吗？不怕，但是不想惹一身骚，更何况杜耀山是打着自己大哥的名号在外面惹事，大家敬他无非是有个不敢惹的大哥。

“章爷是吧？我就要一个人，姓廖的小姑娘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你何须这么坚持。”

章简辉支着脑袋看他。

“话虽这么说，毕竟是拿来抵债的我也不好松口呀。”

“你要多少？”

“谈钱多伤感情，我今个儿放了那小姑娘，就当你杜耀山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这不是明摆着挖坑把人推下去吗？，陶若生扯扯杜耀山的衣袖摇着头：“你别答应他。”

但是杜耀山还是答应了章简辉笑的一拍手：“爽快，既然杜小老板都这么爽快了那我不办也不好意思，来人，把那个姓廖的小姑娘带上来。”

隔了一会儿打手把廖青青带了上来推给杜耀山，因为捆着手一个踉跄往地上倒，陶若生赶紧上前抱住她：“青青你没事儿吧？”

廖青青害怕极了看着章简辉那恶臭的脸吓得又缩回陶若生的怀里哭了起来：“陶老师我好害怕，陶老师你快带我走，我不想待在这里。”

看的陶若生心里揪的慌，给他解了绳子扶起来，杜耀山自是一刻都不想留在这，既然人找到了护着两人出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