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醒了？”

早上醒来的童思乔身上只剩下了内衣，她缩在被窝里顿时羞红了脸不敢看一眼路远。

昨晚房间开着昏黄的台灯，童思乔顶着昏昏沉沉的头脑爬到了路远身上，趴在他的胸口上拼命地扯他的纽扣。童思乔的动作有点笨拙，路远躺在床上凝视着她修长白嫩的脖子。这个女孩，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只舞台上的小天鹅，路远的血液一点一点沸腾了起来。

路远任她胡闹了很久，他终于忍不住翻身一下把童思乔按在了床上，然后飞速地解开纽扣脱下了外衣。

最后。

路远在卸下她最后一道防卫之前控制住了自己。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快要出国了，思乔。”

起床之后，他们都故意躲避着这个话题，掩耳盗铃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路远为她穿上自己的衬衫，一颗一颗地帮她系好扣子，在宽大的衬衫下她显得尤其瘦小。

那件衬衫，后来留在了童思乔身边很多年。

温和的阳光透过薄纱般的雾，照耀着大地的凹凸有致。

路远牵着她的手像小夫妻一样在楼下散步。

“阿姨，包子怎么卖啊？”

“两块一个。”

“有菜包子吗？”

“没有，都是肉馅的。”

“行，拿几个。”路远又转过头跟童思乔说，“茗珺说你不吃肉馅，那你啃皮，我吃肉馅。”

“你不嫌我啊？”

“都亲了那么久了，还嫌什么。”路远随口来了这么一句，童思乔顿时羞红了脸，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这么快想谋杀亲夫了？”

“不要脸。”

这时，路远的手机响了起来。

“刚正说着你，这就打来了。昨晚大喜日子，今天那么早？”

“思乔呢？听说她没去上学？”

“她在我这里。”路远有点迟疑。

“是她家里又来事儿了吧。”

“嗯。”

“我跟白临来看看你们吧，童思乔也是个事多的，我给她带些衣服什么的。”

“行吧。”

童思乔好奇地看着路远，他说:“茗珺来看你。”童思乔高兴得扯着路远的手又蹦又跳。

“平时我怎么哄你，你都没什么反应。邓茗珺一来，就高兴成这样了？”

白临按下了汽车的引擎。

“他们两个就是白日做梦，用这种不负责任的方法就能永远逃离了吗？况且，路远也要出国了。”

“我曾经觉得你给我的，不也只是幻想吗？我们这样太残忍了吧。”

“茗珺，你当妈妈了，该长大了。”白临心里还藏着几句没说出口的话，我当初真的也没想过后果和责任，今天我和你只是侥幸。

童思乔家里，范慧芳和童望枫又气又恼心急如焚。白临把车开到了童思乔家门口接上了他们。

“茗珺，你真懂事。”范慧芳说。

路远给邓茗珺发了他的地址，白临开着车飞驰过一条条马路，卷起了半天尘土。一路上邓茗珺都没有说一句话。

“阿姨，我们先走前面。”白临打开了车门。

童思乔站在阳台满怀期待地看着小区的入口。路远在背后抱住她的腰，尖尖的下巴枕在她瘦削的肩头上，她的衣领里飘荡着身体淡淡的香气。

门铃响起了。

白临和邓茗珺先走了进来，白临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笑着说:“昨晚很开心吧？”

“你们昨晚洞房花烛，这句话该我问才对。”

路远的声音还没落下，童思乔的父母就沉着脸出现了在白临和邓茗珺的身后。

“你们？？？”童思乔惊讶得往后倒退了一步，一时间不知所措。

“思乔，回家吧。”邓茗珺的声音带着沉重的疲惫。这段时间太多事情的发生和生活的变更让她有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倦怠。

童思乔的爸爸走了上来，抓住童思乔的头发就是往脸上狠狠地扇出了一个红印。路远死死地挡在童思乔前面，白临拼命地扯开了童思乔的爸爸。

“叔叔，希望你明白，今天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邓茗珺哭着抱住站在地上发抖的童思乔。

“跟我回去！”

“大家都是为了思乔好，请你们不要吓着茗珺，现在她不能激动。”白临态度毫不客气，甚至带着命令性。

“我跟他们说几句吧。”邓茗珺坚定地看着白临，白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邓茗珺牵着童思乔走进了卧室，路远坐在一边点着了烟。那是童思乔第一次看见路远抽烟。

“阿远，等你留学回来，那个时候，你就能光明正大地带她走了。”

“思乔，等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