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热闹非凡，姜子牙拉着姬昌，衣着朴素，穿梭在各个商贩当中，却并不买过多的东西，只是转转悠悠，兴致盎然。

姬昌感受到自己掌中少年手的纤细，心情不禁愉悦，禁不住开口问道，“想去哪儿转转吗？”

姜子牙并你不回答，而是直接把他拉进了小巷子里穿梭游走，似乎在刻意寻找什么，但又不太相像。

巷内寂静潮湿，十分偏僻，两人兜兜转转的没一会儿，竟看到不少靠墙蜷缩的老弱病孺，走到巷尾的角落里，甚至看到有几只野狗在啃食一个刚死去不久的小女童。

姬昌上前想把野狗赶走，却被姜子牙制止，“别去了，这些野狗吃饱了就不会找外面那些活人的事，你这样做等我们走后有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说罢叹了口气，“也算是她做的最后一点贡献了。”

姬昌另一只手猛的握紧拳头，眉头簇起。姜子牙没有看他，只是指着角落，问道，“外面热闹繁华，内里却如此污浊不堪，知道是为什么吗？”

姬昌迟疑点头，“……问题在王。”

“王的所作所为影响着民风。君与民向来是相辅相成，而一个王朝的政权无不有善始，鲜少能保持到善终，这是早就注定好的。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而既为君，就要尽君道，君道不明，由贪欲昧心。而已殷受德的所作所为来看，商朝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你要记着，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心妨。而为君，戒贪；戒贪则应知足，足不足靠人君与百姓比而后知。所以通常智者都以‘知足’教世：‘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顾知足之足，常足矣。’而明白了这一点，便为明君。”

姬昌没想到姜子牙此次游玩是要给他说这些，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心里由于之前接触而存留的那些旖旎的小心思顿时不见踪影，留下的全是敬佩与凝重。

姜子牙看着他的表情，顿时乐了，也不顾什么君臣之道，径自踮起脚尖拍了拍姬昌的头，笑眯眯的，刚拍完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下子扑进了姬昌的怀里，大半张脸都埋了进去。

姬昌反应过来，直接反手便搂住了姜子牙，丝毫没有因为上下级而觉得冒犯。

在这近几年的相处里，自己逐渐长大蜕变，而比自己还要年长的姜子牙外表相貌却丝毫没变，仍然像最初刚见面时那样灵动狡黠，更别提他那神出鬼没的身形和让人应接不暇的手段，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姜子牙不是普通人。而这种距离感，只能靠自己拼命去弥补。

…… 这种亲密的态度，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姬昌觉得自己突然患得患失起来。

姜子牙靠在姬昌怀里，索性伸出胳膊搂住姬昌的脖子，让他顺势托住自己的臀部，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抱起来。

姜子牙虽然在凡间生存许久，该懂的一个不少，但性子里却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所以当他反应过来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的时候，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下来，刚想挣扎着下地，却被姬昌抱的更紧，半晌无果后只好放弃。

商朝晚期，礼仪制度不算完善，大多民风豪放，所以路人对两人这种姿势在路上行走也见怪不怪。

姬昌把头搁到姜子牙的颈窝上，迎着阳光眯了眯眼睛，又把头埋下用力嗅了嗅，味道还带有刚出浴的香味，十分清新。姜子牙觉得有点痒，缩着脖子笑了笑，扭头指着不远处的祭台，感兴趣地问，“去那儿瞅瞅吧，似乎挺有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