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什么珠子？”天傀喃喃，似乎没明白墨尚在说什么，双目有些凝滞，呆呆地看着墨尚。

“就是你说的，天君丢的珠子，后来用昆仑镜找到的那颗。”墨尚奇怪地看着天傀，发现她似乎整个人都有些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像没听懂自己的话，不由觉得有趣，伸手拍了拍天傀的头，“魂兮归来……”

“啊！”天傀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慌得连忙拍开墨尚的手，“别动手动脚！”随即闪到一边，“你说什么？”

“我问你，可知道天君丢的珠子，是什么东西？”墨尚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眼光灼灼地盯着天傀的脸。

天傀歪着脑袋想了几秒，似乎才回过神，“那珠子，我并没有见过。不过听说过那颗珠子是天君他老人家用法力加持过，好像是封存了什么宝物。”

“那你，你可知道具体封了什么？”有什么东西被天君这么重视，墨尚竟然有些好奇。

“那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天君很是看重的东西。我只听说，是有什么人刻意偷走，后来虽然灵珠被昆仑镜找到，但是也有了损伤，虽然对外宣称圆满解决，但是还是责罚了二郎神君。”

墨尚点点头，大致明白了原委。原来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也有自己心爱的东西，也有……丢了它的时候。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墨尚，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兮滟啊？”天傀坐下，深吸了口气，白得透明的手拍了拍胸口，似乎对自己刚刚说的事情很是不爽，“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一直就缠着兮滟不放呢？就算你俩之前有什么纠葛，但是彼此重新开始，你为人，他为仙，算得上是殊途，以后也不可能同归，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他是神仙，他是仙啊！你这感情注定是……”天傀瘪瘪嘴，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紧，她并不想这么刺|激墨尚，可是不知为何，这些原本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口的话，就这么一股脑倾泻而出。

墨尚垂下头，又一次被这血淋淋的事实戳的心痛。他默默盯着眼前的泥地，抿起嘴，只用低低的声音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凡人很没用，认为我……打搅了他？”

墨尚垂着的眼睫极长极浓，被刚刚竖起的大灯映着，在白皙的面上投下深而长的影子，映着浓烈轮廓的眼眉，紧抿的薄唇，竟然散着冷入心脾的疏离。看得天傀心里毛毛的，她之前看见墨尚每每带着温和笑容看着大家的时候，她就总感慨：如今的凡人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今天的墨尚，虽然依旧人淡如菊，可散发出来气质却变了极多，似乎连眉目都如同斧凿雕刻，竟然是个冷到骨子里的男人，很是陌生。

天傀咬咬没什么血色的唇，心中发毛，似乎又有些不忍，放缓了声音，“其实吧，你也不必如此，你在凡人中算是很出类拔萃的。而兮滟素日吊儿郎当，没有正形，但其实内心真的是个非常靠谱的人，尤其对你，真的算很好！”

“很好？”墨尚惨笑，“他肯定在心里笑我千万遍，觉得哪里来的傻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天傀一窒，讪讪不语。的确，不光是她自己，就连天上极多的神仙，都有这种感觉。可越是如此，就越有人关注他俩的动态，就越有人希望这一介小小凡人，能入兮滟这个混不吝的法眼，上演一出穷小子抱得美人归的美满剧集。

可她自己知道，这些想法，只不过是众仙把自己内心向往之，面子放不开，行动做不了，眼馋又得不到的一腔热血，尽数洒在了这两人身上。虽然意愿是好的，但是，人仙岂能在一起？那牛郎织女血淋淋的例子在前，就算过程极美，可结果……如剜心刮骨，痛彻心扉。

天傀的脸益发的白，在逐渐变暗的光线中，有种森森的寒意，她盯着墨尚看了几眼，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这才深吸口气，说道，“墨尚，你可想做些改变？就像……修仙这样的，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