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雩好像知道自己是处于什么视角去面对那些场景，应该是那只挂在书包上的小熊挂件，不过在他的感官之中，他看不清对方的真正面容，那个男孩对于他，倍感熟悉，却回忆不起。

宋雩迷迷糊糊醒来，天蒙蒙亮，他起身上厕所，感觉背部冰凉，才知出了一身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宋雩干脆洗了澡，围着浴巾出来时，陈源也起来了。

“早。”陈源困得眼睛都没睁开，伸手摸索着去洗漱。

宋雩换好衣服，下楼打开电视，正准备看动画片，晨间的动画片是他的苏醒灵药。

“你要吃点什么，时间还早，在家里煮吧。”陈源借用厨房帮煮早餐，服务宋少爷。

“喝粥。”宋雩瞄一眼时间，这才五点二十，怪不得没有他喜欢的那部动画片。

“陈源，能问你一件事吗？你怎么认识莫海伽的？”宋雩忽然想起昨天的对话，像极了他现在翻开手机刷到的小视频的内容。

【总裁：女人，你成功了，你让我陷进去了，但你为什么离开我！】

【女主：放手！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总裁：可笑，从来没有人能拒绝我，你是第一个！我告诉你，如果我得不到你，那么世上就没人可以得到你！】

小视频是外放的，他们的对话，陈源听得很清楚。

陈源回忆起自己水逆那天，他只是站在墙边，接住了翻墙过来的莫海伽，就此，那个傻I逼就开始死缠着他。据说墙对面是家网吧，据说那天莫海伽被他爸逮到，据说莫海伽喜欢男的。

阿西，想起这些据说，陈源一个脑袋两个大。

宋雩听说过莫海伽喜欢男孩，他瞥了瞥陈源的长相，陈源这人，算不上绝美帅哥但是能通过那张贱嘴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认识之后，会有种“他居然长得还不错”的迟来的帅气。

“你......你知道莫海伽喜欢男的吧。”宋雩又瞄一眼陈源的神情，对方干脆转身。

“莫海伽可能看上你了。”宋雩说出这句话，自己都想笑，事因他觉得这种搭配挺搞笑的，怎么形容呢......就像存在于他童年阴影里的那碟跳跳糖和巧克力爆炒西芹和西红柿，每每想起，他都觉得这是胃痛来源。

“这么会聊天，看来病已经好了。你一大早就想莫海伽，也不知陆长彦会不会酸。”

来啊，互相伤害，互挖伤口。

“切。”宋雩脸色一沉，也不管陈源了，瘫在沙发上看手机。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好奇你和陆长彦的关系，同学？朋友？还是情侣？”陈源直接把话题堵死。

宋雩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算什么关系，但在他看来，绝不是外人以为的关系。

陆长彦没有回校，的确与他有关，他不想去看陆长彦，一是害怕，二是逃跑。

宋雩在想，为什么别人会觉得他们是一对儿？他们看见陆长彦对他的亲昵，却看不见陆长彦对他的伤害。

陆长彦那个死变态，想过给他戴手铐，想过给他装定位，想过把“陆长彦”三个字纹在他身上，这不是爱，是病态的占有和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