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远试图组织语言：“你对他似乎格外有耐心，态度好得不止一星半点。”

叶若云诧异：“原来你是懂得看人脸色的？”

李近远被他这句嘲讽顶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曾是斓夫人的入幕之宾，想必是在那里认识的贺清。”叶若云自顾自换了话题，“但是贺清并非爱慕斓夫人的男人，他喜欢的是斓夫人那里曾经最受宠的董昕行。”

李近远被叶若云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听到这里着实惊讶了一下。“我记得斓夫人还是很喜欢贺清的，待他也比其他很多男人要好，亲昵地喊他小清儿。”

叶若云浅笑：“那你觉得斓夫人对他的喜爱，是对一个人的，还是对一个小宠物、甚至是一件小东西的？”

李近远搓了搓手臂，“老实说我觉得是后面那两种情况之一吧，反正不是对人的。”稍微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她当初和我……纯粹是当个收藏品。我不是说把我当个收藏品，就是那种在人生经历里点亮了一个关于我的那种……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叶若云笑了，“我能明白。斓夫人一向如此，以又睡了哪家的青年才俊为荣。”

李近远突然想起来：“你这么好看，她是不是也打过你的主意？”

叶若云摇头，“我对男女之事没兴趣，再加上听闻这种经历过于丰富的人容易罹患花柳病……”

李近远脸都绿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安慰起自己：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要是染上了肯定早就表现出来了。

叶若云看刺ji足够了，才接着前面的话头说下去：“贺清同董昕行师出同门，自幼相识，一心爱慕对方。董昕行成了斓夫人的入幕之宾后，贺清一厢情愿地认为对方只是被一时迷惑了，便去找他。没想到他好不容易见到了，董昕行却果断拒绝了同他离开。”

“贺清不甘心放弃，便随了斓夫人的意，也留了下来，甚至分薄了原本属于董昕行的宠爱，两人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

李近远追问：“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叶若云侧过头，不去看李近远好奇的目光。“后面的事查了也就查了，听了也就听了，背后讲出来总觉得不好。”

李近远听故事的性质正高昂，怎么能接受讲到这停止，便拉着叶若云追问：“你就说一下嘛，我也就是听听，又不会和别人说。”

这会儿他又忘了，叶若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根本没有这种背后不讲他人隐秘之事的操守。

叶若云等着李近远换花样求他，可惜李近远已经很久没求过人了，这种技能已经全面退化，连好听的、哄人的话都不大会讲。

末了他只好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想知道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具体是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绝对不超过你的能力范围。”

李近远仿佛忘了带脑子一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