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赤枭”的火焰招数劈开了那段手臂，只可惜使用者为冬月，杀招不如赵轩那般致命。

“绚华，不打垮他，我也是要死的，他要拖死我。”冬月挥舞招式时才看清夜空，云层消散，天上露出两轮月，一道似狼牙，一道似圆盘。

她是进了柳鬼的境中，将柳鬼去除或柳鬼自己退散境，不然她将被困死在境中。

【你不是他的对手！】绚华让冬月不要妄动。

“他是双生魂，照现在的样子，他还要对抗兰儿的鬼魂，我有机会找破绽。”冬月从身后的包里掏出朱砂线，一道咒语，配合手臂挥舞，朱砂线以旋涡的姿态缠住三道长袖。

朱砂线在咒语中燃烧，熊熊火焰形成人面，那是手臂原主的惨状。

【不用白费力气，他们已经成了鬼的食物......无法超度的。】绚华感觉到冬月心底的感情，当即出言阻止，示意她不用分心在意那些手臂。

冬月用此招解决了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攻击，但她不安宁，主要是在屋顶上独自发疯的柳鬼比她想象中弱了许多。

他身上有裂纹？冬月总算看清柳鬼的面部情况。

身上有裂纹的鬼魂，是濒临消散的预兆。

柳鬼不是被厉鬼吃掉，这还是柳鬼的魂体，那这些稀奇的招数......

若不是“鬼吃鬼”，那就可能是“鬼借力”，柳鬼是为灭余府，将自己出卖，才有了这些稀奇招数吗？这倒是能解释柳鬼即将消散的事，那他是向谁借，那鬼魂是去余府了？

冬月依靠眼前一切又顺出一道思路，她明白眼前的柳鬼不过是恶鬼派来拖延她的，冬月揣摩，那恶鬼或许只是觉得拖住她很好玩，不然，早就命柳鬼杀了她。

“绚华，我要试试‘火刺’。”冬月稍微提一嘴，没有理会绚华的咆哮，剑体在地砖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在躲闪之间，摩擦出的火花浮在地砖之上，由此形成“火刺”的咒阵。

“火神感念，火鬼飞溅！人间烈焰，上下刺冕！”

灵力散发那刻，境内的天际染成血色，假月猩红，地砖渗出熔浆，天幕坠落陨石，地面伸出火手，刹那间，上为剑下为箭，一同刺向柳鬼，通红的武器狰狞出熔岩，烧烂了柳鬼的一切，让他只剩一道焦黑的躯壳撞落到地上。

柳鬼的境破灭，冬月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弥漫这焦味。

“我......我不甘心......”焦黑的躯体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的不甘心最好是随着死亡消散的，不然就现在这般，你是留下了，可余岚早就入了轮回，就算你无尽复仇，最初伤害你的余岚早在五百年前死了。若是为了断开轮回链，不再遇见余岚，留世的你为何要杀那么多人......你成了恶鬼，杀了人，不是一句‘不甘心’能掩盖的。”冬月将绚华念珠收回。

“睡吧，这次会做美梦的。”冬月转身，为兰儿燃起一道安魂符咒。

梦里，柳微宁没有遇见余岚，也没有看见兰儿，而是走了一条长长的路，路旁的一座座墓碑没有名字，或许是他想不起，或许是他不配知晓。

路的尽头，他看见一道光，画面是他练嗓的园子，立春初至，小麻雀喊着小莺子，他的时间，他的世界，终于化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