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庆有余的余，喜爱的爱，谢谢。”

“雨扬和我老婆抱怨你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和尚，我看也没那么严重，这不是挺会哄人开心的吗？”

季云扬的姐姐季雨扬从小练武，在国际比赛中多次获得冠军，和高山的老婆是老队员和好朋友，两个人退役后合伙开了搏击俱乐部。四季集团能请到高山做代言，也是卖了季雨扬的面子。

“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开心，我看粉丝都想要偶像的签名，他那么爱看您的电视剧，应该也会想要您的签名。我不是为了哄他，只是想把所有他喜欢的都给他。”

高山笑：“我当初要是也像你似的这么会谈恋爱，也不会追我老婆追得那么辛苦。”

“我们没有谈恋爱。”

高山没有继续问，签好了名递给他：“刚才和你说话的就是余爱吧？和我一起拍摄宣传照？”

“是他，他才出道两年，没和您这样大名气的前辈合作过，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您多包涵。”

“看起来是个聪明孩子，应该很好教的。”

“谢谢。”

高山很信守承诺，教了余爱不少拍摄技巧。

“高先生对拍摄的事情这么熟悉吗？”

“我喜欢当演员，拍戏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不只是拍摄，灯光、服装等，只要和拍戏相关的，我都会想要去了解。”

“因为喜欢，所以愿意去了解与之相关的一切？”

“是的，你有没有喜欢的事或者人？”

“喜欢的事？没有。”喜欢的人，余爱偷偷去瞟季云扬，有点小骄傲地在心里回答，和他有关的，我基本都知道。

季云扬坐在导演身边，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像个俯视天下的高冷帝王，内心的小人却是在挥舞着荧光棒高声尖叫，多多360度全方位无死角霹雳螺旋无敌可爱，多多我爱你，多多看看我，多多我要给你生猴子……

“季总，到时间去机场了。”

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小人被秘书冷漠的提醒劈倒在地，泪流成河，我要为多多打call，不去机场。

季云扬起身，没有再看一眼，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去，有几分视死如归的萧索。

拍摄任务很紧，等到工作结束上了保姆车，余爱才有机会惋惜没能和季云扬多聊几句。

粉丝接送机容易发生意外事故，余爱不愿意给机场工作人员找麻烦，从来都是劝阻粉丝的这种行为，更是对自己的行程严防死守，因此下了保姆车看到大批的人群聚集，着实是吓了一跳。

齐宏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有点惶恐又有点亢奋地说：“怎么办？余哥只戴了口罩，肯定会被认出来的。要不要叫保安？公关文怎么写？是谁泄露的行程？能不能让粉丝合影签名？是不是应该戴墨镜凹造型？要知道不卸妆了……”

王暸拍了他一巴掌：“没看见灯牌吗？不是咱们的粉丝，趁着没被发现，赶紧把车开走。”

齐宏不太愿意地坐回车里，听到一阵嘈杂惊叫，在王暸的催促下一脚油门，保姆车蹿了出去。

“他们在追车呢……”齐宏从后视镜望出去，兴奋地笑。

余爱也扭头看，担忧地说：“太危险了。”

王暸翻着手机：“因为天气原因，多架航班取消，应该比你先飞的还滞留在机场，还有因为改签从邻市赶过来的。好几个粉丝后援会都聚在一起了，大批粉丝正在往这边赶，咱们得快点去办手续过关，要不肯定会被堵住的。”

联系了机场，有工作人员过来安排他们走特别通道。

余爱说：“太麻烦你们了，谢谢。”

工作人员说：“是我们应该说谢谢，如果你们也借机造势找自己的粉丝过来，场面估计就会失控。”

余爱向工作人员再三道谢后进了头等舱休息室，被里面异常安静且压抑的气氛惊得不敢迈步。

余爱所在的剧组有七八个参演人员都因为天气原因改签到同一个航班，休息室里坐得满满当当，平常爱说爱笑的那几个缩在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余爱确定了低气压、冷空气的来源，向季云扬的秘书小声问：“肖哥，季总怎么不高兴了？”

季云扬耳朵灵，听到余爱对秘书的称呼，脸色又黑了几分，凭什么只是不管我叫哥？

秘书接收到饱含警告的眼神，遗憾地改口说：“因为航班延误，影响了工作。”老板死要面子，不让小朋友知道他是因为不能看多多拍照却把时间浪费在机场而生闷气。

“生气也不是办法嘛，气大伤身……”余爱担心地小声嘟囔。

秘书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去劝劝。”

“我？行吗？季总能听我的？”

“肯定行，去吧。”秘书加重力道，推着他向前走了两步。

离得近了，余爱这才看见季云扬的身边已经坐了一个人，隋子源，这部戏的男二号，因为档期进组比较晚，余爱还没有和他说过话。

“我还是不过去了。”

“那个人是自己非要凑过去的，季总完全把他当空气。快点，你再不过去，季总就要把自己气爆了。”

余爱当然是想和季云扬多亲近，见两个人真的是半点交流都没有，季云扬甚至起身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才半推半就地坐到季云扬身边：“季总，工作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借着这个机会休息休息也挺好的。”

“嗯。”季云扬拼命压着，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心里的小人已经笑得快要晕过去，“拍完照片就赶飞机，累不累？”

“有点，不过睡一觉就好了。”

“青眼圈都熬出来了，最近都没休息好吧？”

“赶进度嘛，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

“飞机上怎么可能睡得好？”

“有你陪着肯定睡得好。”余爱太兴奋，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脸一下就红了。

心里的小人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甜得直冒粉色泡泡，季云扬也差点表情失控，掩唇轻咳一声：“那就坐到我旁边，我陪着你。”

“谢谢季总。”余爱没想到他会答应，点了点头，表情很羞涩，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大老板的心情好了，低气压消散，大家也都放松了下来，三三两两开始聊天，休息室变得热闹了起来。

隋子源想要刷存在感的计划失败，并不气馁，亲切地和余爱打招呼：“你好，我是隋子源，请多关照。”

“你好，我叫余爱。”

三个人的座位顺序是隋子源、空位、季云扬、余爱，余爱隔着两个位置和隋子源说话，非常不方便。

隋子源很自觉地挪了一个位置，又坐到了季云扬身边：“余爱和季总认识的？我之前和季总有过一面之缘，过来打个招呼，只是季总太忙，没有注意到我。季总好，我叫隋子源，和余爱在同一个剧组。”

“你好。”季云扬出于礼貌答了一句，心里已经烦得不行，对余爱说，“那边餐台有点心和饮料，想吃吗？”

“想吃，着急赶飞机，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不吃东西怎么行？”季云扬抓着余爱的手站起来，带着他走到餐台旁边，亲自动手做了几个火腿生菜三明治，“我也就这点本事了，你先凑合着垫垫肚子。”

“不凑合，肯定好吃。”

隋子源又一次被无视，有点尴尬地拿出手机胡乱刷着。

齐宏捂着嘴笑，王暸低声提醒他不要惹麻烦。

余爱吃完了三明治，广播提醒可以登机。

秘书主动和余爱换了座位，坐到了季云扬的斜后方。

能坐在季云扬身边，余爱特别开心，可是吃饱了有些犯困，又不想就这样睡过去，撑着眼皮和季云扬聊天。

“睡吧，乖……”季云扬要了毯子给余爱盖上，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成功把余爱哄睡了。

飞机飞行平稳后，空姐开始发餐。

季云扬怕余爱没吃饱，狠心把人叫醒：“多多，吃饭了，吃饱了再睡。”

余爱睡得迷迷糊糊，闭着眼皱眉嘟囔：“不吃，让我睡嘛，困……”

“好好好，不吃，睡吧……”季云扬轻拍着他的肩哄他入睡。

“小羊哥哥最好了……”余爱抓住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后抱紧，唇角带笑的含糊了一句，就又睡了过去。

头等舱的座位是独立的，如果是经济舱，就能抱着多多一起睡了。季云扬扭头，瞪了秘书一眼，谁让你买头等舱的？

秘书一头雾水，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