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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老大又跑了 作者:不救 字数:2476 更新时间:2021-01-19 18:17:42
次日。
晓晨的薄雾刚刚撤去。
“爸爸,昨天姐姐还是没有回来吗?”餐桌上,安曲小抿一口牛奶,好奇问道。
“也不知道姐姐到哪里去了。”
安庭升去拿面包的手顿了顿,脸色算得上铁青,顶了黑眼圈,严肃的板起脸,时不时望望手机屏幕,一言不发。
“小曲。”周秋雨拿来瓶蓝莓果酱,摆在安曲面前,“面包蘸着吃。”
同时用眼神暗示着,少说话,多吃点。
“好。”
“小曲,今天开始你就高三了,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个好学校,为家族争个光添点彩,知道吗?”周秋雨才坐安定,就吩咐起来。
“不是还有姐姐吗?她看着就聪明,学习一定也很好。”安曲的眼睛笑成了小月牙,有着安欤拥有不了的,孩子般的生气。
也不知道爸爸怎么想的,安欤都二十岁了,还让她来读高三。
“你很了解我?”安欤眼眸飘飘,一半是空灵,一半是不屑,缓缓至扶梯而下。
一件很大,很宽松的黑色长袖,一条阔腿牛仔裤,一个黑色鸭舌帽,把自己遮掩在衣物之下,还有总在身边的黑色背包。
“姐姐,原来你回来啦!”似乎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世界,对安欤的话语不管不顾。
安庭升看到安欤时微微舒展的眉头还未来得及展开,便重新皱上了:“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干什么?”
“不是开学吗?”
“昨天和别人打架了?”虽是疑惑,却也有些肯定,还是脖子间的抓痕出卖了她。
安欤拿出手机点点弄弄,捣鼓着,就是没正眼瞧着他们:“知道还问?”
一时语噎,安庭升喝了口咖啡:“昨天干嘛不回我消息?”
“你废话真多。”赤裸裸的嫌弃语气。
“……不是跟我说请假吗?爸爸假都给你请好了。”
“劳您费心。”打好了车,安欤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把帽沿扶正,毫无任何留恋的离去。
咖啡的清苦味上头,安庭升有些欣慰,小欤今天的话意外的多,至少问她的,都七七八八的答了。
为什么安欤来了之后,爸爸的眼里就渐渐没有我了呢?
感觉爸爸没有以前那样关心我了。
“爸爸,我吃饱了,先去上学啦!”把杯中牛奶喝尽,放回桌上,安曲笑道。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面对父亲的满面笑容却在转身时尽数消失,黑色瞳孔里的愤愤不平倒映在车窗上。
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达了目的地,临辉高中。
安欤压下帽檐,低头行走在茫茫人潮中,含光蓄锐的眼睛正牢牢盯着学校的某一处。
二十余分钟后的校长室。
门虚虚响了几声,便开了。
校长贺许意正坐在沙发上,扶着眼镜,看着校园报纸,一片平和。
安欤迈脚进去,在贺许意面前站定,把帽子摘下,拿在手里,不客气地踹了踹沙发脚:“喂。”
哪个小兔崽子?这么不懂得尊重人。
贺许意放下报纸,眼上挑瞅去,带起一阵严肃的风,却即刻消逝不见,几乎是惊掉了下巴:“咳,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大,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无情的桃花眼紧张兮兮地探着安欤脖子间的伤口。
安欤放下帽子,从桌子的一堆资料中择出自己的那一份,摊在贺许意面前:“把我开除了。”
“开除?老大你来这读书了?”贺许意坐直了身子,还不明了其中之意,“老大不是早早完成学业了吗?”
安欤意外有耐心地伸手指了指资料家属一栏:“理由,品行不端,有辱学风,可以吗?”
“老大认真的?”贺许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知道了不对劲,又把眼睛抚了正,俯下身去细看,小小的三个字毅然深印在那,安庭升,那么眼熟。
拿在手上的那一刻,才反应下来,正了正脸色,指着这个名字:“老大,这可是我们学校的一大金主,他要塞进来的人,我们可不敢随意处置。”
“金主?”安欤的二郎腿换了个方向,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的重量,“贺许意,把他投入的金额尽数撤下,不管缺多少都由我来补。”
把安庭升拉下台,那他的表情应该会很精彩,安欤恶趣味的想着。
“这……老大,他不是您的父亲吗?”贺许意感觉自己手里的资料由得烫手,分不清什么是戏言了,“如果突然撤资的话,我们校方至少要一周的时间才周转过来,也就是说,老大你还要在这个学校待一周的时间。”
好歹自己也是一方校长,掌事的这点权力自然是要有的。
“好,等你七天。”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一半,也没必要再过多停留,安欤重新带好帽子,拿起在沙发上独自沉默着的背包,站起,又偏头来了句,“后天黑市营业,别让我找不到你。”
贺许意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站的笔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正经:“是,老大。”
“嗯。”随意的应了一声,眉眼却似利剑,锋利到贺许意咽不过气。
找到那个印象中相当浅薄的教室,高三一班,在踏入的那一刻,熙熙囔囔的噪音便鱼贯入耳。
过了那个点儿,教室里的人来得差不多了,都是旧识,早早打成了一片。
人群中,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儿口哨,流氓似的喊了一声:“嗨,是新学生!”
齐刷刷的目光聚集在了安欤身上,随着她的移动而变换,我敲,这新同学有点帅气。
挑眼望去,没了座位,只留了边边角的一个位置,不怎么起眼,这是桌面上放了东西,余了一点红。
“姐姐,你和我一个班吗?”安曲笑意茫茫自人群之中走来。
这什么白痴问题。
安欤绕过她,缓缓朝着那仅剩的位置挪去,眼见着所有人的眼神变化了,像是恶劣的观众,在等着一个人闹出的笑话,带了戏谑。
随着距离的缩小,安欤眉头越锁越紧。
桌子上摆放了一瓶红墨水,倒在桌面上的,墨水染没了桌面,渐渐地,一点点,渗透到木屑里。
“安曲,她是你姐姐?你什么时候有的姐姐?”
突然,安曲桌子被一股大力拽动了,动作来得很快,猝不及防,手撑空了,重心不稳,要不是邻人及时拉了一把,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姐姐,你干什么!?”安曲勉强站定,眼睛瞪出,嗓子差点破了音。
安欤回头,摘下帽子,嚣张的气焰近乎烧上眉头,挑眉一笑,何等张扬:“好妹妹,谢了……”
就着阳下光,映了半边脸,弯弯的眼角荡漾开,似闪着河上浪纹,微黄碎发被窗外风吹离爽朗帅气的脸庞,明暗交错,一时间,世界像是明亮了。
一次回首,不知击中了多少人的小心脏,只觉现场的视线更为炙热了。
“喂,安欤,把我的桌子还回来!”安曲一直揉着酸痛的手腕。
好像一受点惊就露馅了呢,这匹暗含恶意的小绵羊。
猛地将浸满红墨水的桌子踹开,而后在自己空下的领地放上自己掠夺来的战利品,拉一张椅子,后仰着坐下,手无意耷拉在靠背上,勾起玩味的坏笑,正大光明欣赏起安曲此时涨红的两颊。
“安曲,这…你要怎么办?”她身旁的朋友拉了拉安曲的衣角,余光不断瞟向被遗弃的桌子,问着。
这里的桌子好像只有一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