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三十层的落地窗往下看，行人如蝼蚁。男子挑眉，眼光看到了一个正在街边躬着身，认真扫地的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中年女人，嘴角突露出一个冷笑，手指朝她轻轻一点，一缕劲风如利箭般便朝着女人的后备裹挟而去。几乎是立刻，女人身体一僵，随即身子一软，膝盖一弯，头朝着马路地面摔了下去。

男人看着倒在地面上逐渐失去生机的女子，心情似乎畅快了不少，这才将眼光又看向别处。为什么有些凡人，这么容易受伤，可是有些人却会被神秘力量庇护，怎么弄都死不了，跟阴沟里的蟑螂一样！刚刚舒展的眉，又拧到了一起。

龚泠跟着男人一同站在窗边，见到眼前发生的一幕，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正站在窗前拿着雪茄轻嗅的男子面色阴晴不定。

“人家又没惹你，一个普通人，你怎么就这么……”龚泠咬牙，强忍住胸中激荡，面上露出几分不忍。

那倒在地上的女人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人。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轻，有一个胆大的正用手试着女人的鼻息，其他人紧张的纷纷拿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龚泠知道，女人已经没救了，那一缕仙芒，截断了女人所有的血管与经脉，就跟那个叫什么陈科盟的一样。只不过那个陈科盟是修仙之身，虽然经脉尽断，却能一息尚存，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只可怜了那女人的两个还在上中学的孩子。

“你的心还是不够狠！”窗前的男子把雪茄凑到鼻尖，深深吸了口带着特殊酸臭的味道，冷笑，“你啊，就像这雪茄，坏人做的太明显，只要跟你打交道，才闻到你的味道，就知道你有问题，不愿意再接触。就像凡人那句话：癞蛤蟆不咬人，可样子难看。做凡人嘛，别太热情，也别太感性，这点，你要跟香烟学学，闻起来香，让人上瘾，却杀人于无形。”

龚泠皱眉，“你这是什么比喻！我不是雪茄，不是香烟！更不是癞蛤蟆！”龚泠沉下脸，一直笑脸对人的青春面庞，透出几分阴鸷与狠辣，“心狠不狠，是要看人的！”

“看人？”男子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笑起来，“哈哈，对，是看人！”

“你说那天，我让你去医院，是让你杀了墨尚的，结果你倒好，不光没杀成墨尚，还救了熙和。你是对哪个人感兴趣？还有那条不成器的蛇，只要再用一分力，就能勒死墨尚，结果……哎，不提也罢。要不是你当初的心软，怎么会有现在的困境？”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反复将雪茄放到鼻下嗅着，“他那女儿，就这么让你动心？不过，听小钟说，长得还真挺好看！”

龚泠眼中精光闪动，狠厉神色一闪即逝，眼光重新变得晦暗不明，“我是按分工，去接近的那傻丫头，在没有接到新指令之前，我还是她现在的男朋友！我还不想跟那人撕破脸！”

“不想……撕破脸！”男人轻轻重复了一句，哼了一声，“你以为你还有脸么？”

“我有没有脸，不需要你操心。”龚泠缓缓地走到窗户边，“你让人撞他，找车压他坐的车，还招人抓那条傻狗，又有什么收获？你跟我说那烛九阴的龙骨对你的修炼有进益，可是如今呢？这方圆百里都没有了精怪，你认为这异状，天上地下乃至那人都觉察不出来么？”龚泠翻了个白眼，“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