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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 北 往 事

    关于遼北我想的全是你,想来想去,无非是痛苦和委屈。那时候,铁岭的花鸟市场上,满大街都是倒骑驴,而记忆中的你,就像一张被晒干了的驴皮。 彪子的斧头掉了,他就用手柄敲死了人。他將生活拆成一个个无意义的零件,他尝试用凛冽的忧郁,与不屈的幽默,从严肃语境中抽离,只有逃離了严肃,他才可以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终于等到了那一天,彪子戴上一重又一重的面具,他要把所有人都打倒,这就相当于从来没有人被打倒,不过是死在了黑水潭里。      

    034 彪子回忆昨晚

    小说: 辽 北 往 事 作者:岐夬 字数:2610 更新时间:2020-10-16 00:41:03

    彪子接着说,“我和阿豪滚床单,刚滚到一半,老枪就出现在屋子外面,还使劲地敲我们的窗子,之后他又走进屋里说,让我们和他一起去树林里,找德贵的尸体。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起老枪来,我对他的感觉是完全陌生的,现在也没有想起来多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晚上,我才刚刚找回一部分十年的记忆,而这后九年的记忆,我到现在还几乎接近空白,我只记得我被精神病院关了九年,去年出来之后,和老舅住在一起。”

    周警官说,“继续讲昨晚上发生的事。”

    彪子说,“我们从树林里出来,到了中街。在中街上,遇到了两个男人在路边喝酒,还遇到了一个自称和我弟弟银凤同名的司机,他把车停在雪地里,在路边恰炒鸡和冻梨,还说他要拉木头去长春。老枪问他,有没有看见黑熊进村,他说,看见了,还挤眉弄眼地说,要单独告诉老枪。之后老枪就和他上了大货车,而我们等在外面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再然后老枪和他,就在货车的驾驶位上搞了起来,搞得连车门都在晃。当然我也承认,我也没闲着,而是和阿豪在外面的椅子上调情。当时,我见到阿豪,还旧情复燃了,本来就心里高兴,感觉和他调情,也是天经地义,然后又不记得老枪,所以老枪和别的男人在驾驶位上野战,我可管不着。”

    茶警官边听边记录关键词,还画了人物关系图和时间发展图,听到他们四个男人,昨天发生了这么混乱的关系,突然停下笔,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彪子,又看向一旁的老枪,估摸着,这两人之间铁定也有事。

    周警官又问了彪子和老枪,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接着又吩咐警员,去查一下中街附近的监控,看能不能看到他他们说的那个男人。

    彪子还在继续说,“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一只大黑熊从树林里出来,朝着我们走过来。我看到那头大黑熊,眼睛绿得很奇怪,之后大黑熊就掉转头,像行尸走肉那样朝着货车走了过去。我下意识地朝着熊的背后,开了好几枪,把熊打倒在了雪地上。之后就是,老枪说的我们划开了熊的肚子,然后在熊肚子里,发现了尸块,然后黄大仙、沈老板和德贵他爹,他们来了,还拉走了熊那些事。”

    周警官问,“还有吗?”

    彪子说,“当然还有。老枪还有一点没说,就是那天晚上,我回去老舅家之后,那个叫银凤的男人从外面追进来,还爬了我的床,他含了一口白花蛇舌水兑进我的嘴里。之后也是他主动求我,让我帮他顶屁股。他还说他拉木头太寂寞,见了男人就憋不住,才追着我回了家。他还说,我比老枪厉害。”

    彪子讲到这里时,做笔录的茶警官正在喝水,听见彪子这么老土又狗血的讲述,直接呛得水全都喷了出来,想笑又憋得脸通红。

    彪子没管周围人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讲,“完事之后,他又像只跑出来偷吃的白狐似的跳窗走了,那氛围简直把他自己,渲染得像只勾人的小狐仙!和狐仙男上过之后,我下半夜就迷迷糊糊的,还吐了一滩黄水,黄水里面游出来一条机械蜈蚣,蜈蚣上面还拴了一根带血的细麻线。老舅这时候,就端着个碗出现在屋门口,还说了一句「一切都结束了」,我想开口说话,问老舅我的肚子里怎么会爬出蜈蚣,但是却发现自己哑住了。接着,老舅就把那条蜈蚣用筷子,夹进了装着酒精的碗里,然后那条蜈蚣,就变成了一堆机械零件。老舅边把机械零件,用酒精清洗出来,用白色的棉布包起来,边告诉我,「辽北有这样一个习俗,受冤而死的人,要把尸体让熊吃下,怨气才能消散。德贵没死,但有人替他死了,又或许,替他死的,根本就不是人。这是最坏的年代,在最坏的年代里,连狐仙都是堕落的。」

    茶警官吐槽了一句,“你老舅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像是在念诗。”

    彪子说,“我老舅他的确曾经是个诗人。”

    茶警官捏着笔,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你敢保证,后面这些不是你的想象?”

    彪子懒洋洋地说,“我不太敢保证,因为我知道自己这两天,精神状况不太稳定,但是我会把我觉得是真的事情,全部交代出来。”

    周警官说,“好,那你继续交代。”

    彪子说,“再接着,老舅就给了我一个遥控器,遥控器上面有红蓝两个按钮,我鬼使神差地就按下了红色的按钮,接着我就被一道光吸进了万花筒里,还回到了十年前,河北师大附中的课堂上。那是一节语文课,老师在教诗歌鉴赏,我被老师点名上讲台分享自己喜欢的诗歌作品。而我当着全班的面,大声地朗诵了自己写的一首叫做《搞你妈的伤痕文学》的现代诗。我从讲台跨到桌子上,挥舞着书本,大声地朗读「搞你妈的伤害文学,还不快认清现实,放弃幻想,准备斗争!我是彪子!求你表扬我!」

    茶警官问,“你读高中时,真在课堂上,当着全班的面做过这种事?”

    彪子说,“做过,就像梦里一模一样现,实里也做过。当然,我现在能分清楚,从老舅给我遥控器那里开始,我就已经被催眠了。被催眠之后,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但我醒过来的时候,老舅说,其实我只睡了两个时辰。我醒来后不久,天慢慢地就亮了。这时候,老枪拿着一把紫色的香,出现在老舅的家里。”

    老枪补充道,“昨晚你被老舅催眠之后,我一直在你床边守着,一直没离开,是老舅说你要醒了,让我赶快去买香,我才去的。”

    彪子说,“这我没印象。不过,我们还是听老舅的话,朝灶的东北方向,上了三炷香,大意是恭送我昨晚招来的狐仙儿之类的意思。”

    老枪纠正彪子说,“上香是我提议的不是老舅,你还没回去老舅家之前,我在中街就和你说过要上香,你再想想是不是这样。”

    彪子挠挠后脑勺说,“嗯,好像是。总之上完香,我就和老枪一起,上了老舅家的屋顶,还在屋顶上说了很久的话。因为我刚想起和老枪的关系,还想起他曾经伤害过我,我心情很不爽,就情不自禁地在光天化日之下,用了点暴力,和他发生了性,行为。我在屋顶上,把他推倒在闭路电视接收线号的天线架旁边的墙上,然后我把生,殖器插,进了他的嘴里,这个过程中他表现得比较抗拒,我们有争吵和肢体的摩擦。他试图和我解释,我有点心软了,就想和他和好。我们和好之后,就一起下了楼,刚走进客厅,就发现老舅断气了。”

    茶警官觉得他们的关系真混乱。

    彪子说,“我们又在客厅里吵了很久,我一直在哭。因为昨晚上跑了一晚上很累,我哭着哭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能感觉到他就睡在我旁边。他抱着我,我抱着猫,我们就睡在老舅家的客厅里,老舅就在旁边的椅子上。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给我做了小葱拌面。我们一直在商量老舅的后事,然后就决定要火化,他怕出意外,就用链子把老舅锁在椅子上,接着我们就骑摩托车出了门。”

    周警官问老枪,“对于李银彪所补充的以上内容,你是否认可其真实性。是否还有补充?”

    老枪回答,“认可。没有补充。”

    但茶警官听完他们俩的口述,却直接懵逼了,好像讲得清清楚楚,但是又感觉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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