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看似逍遥，其实也有要遵循的法度，不能肆意而为。就好像神仙做了杀人放火的错事情，常见的惩罚就是会发生修行受阻，久久不能升级的情况，不常见的，就会在渡劫的时候被天雷得更多，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天雷劈得神形俱灭。

这一过程，就是凡人们所谓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就是大家常说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想把恶业消除的唯一途径，就是好好修炼，杜绝欺善惧恶的行为，遵循规则，多做善事。

王一心中惴惴，跟着师傅修炼既久，他自是了解自己师傅行事风格的。师傅陆压道神乃通天大神，最不屑多管闲事，此次定是窥到了什么重要的天机，而这墨尚又是这天机之引，这才让自己避开兮滟，约得他来说个清楚。而这么做的缘由，十之八九就是来还祖巫翕兹的人情。却不料自己竟然让正主儿听了壁脚，让自己师傅的苦心付之东流。这可怎么办？这要是回到天庭，还不被师傅骂死？

王一感受到许久没有的一种混合情绪：五味杂陈。原本完成任务便可回天庭的释然与喜悦，被回到天庭就会被师傅暴打的沮丧与沉重代替，可阻挡不住更深一层的恐惧，是对未知天道即将被改写的骇然。

“你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来历？”熙和觉得自己心力交瘁，掩饰不住疲惫，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不知！”王一摇头，肃然。“我之前知道你，也看过昆仑镜中的过往。当时，镜子并未显示你的来历，也未将你女装的模样给我看。我……也是这次才看到的。”王一皱眉，不解，“我也奇怪，这昆仑镜如何会显示出不同的景象，不应该啊！当时看了昆仑镜，我以为你、就以为，你是上古的一尊神仙，无甚名头，虽然修炼的还不错，但是法力一般，灵力一般……我一直以为，那个冥烈更厉害的，最后，你拼力救了冥烈，也是因为冥烈先救了你，受了重伤，真的不知道，你就是、你就是祖巫翕兹……”王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都几不可闻。

熙和沉默。对于自己的前世是祖巫翕兹，他完全没有兴趣。但是，今天知道了自己跟墨尚的渊源，多少还是被惊到了。

祖巫，他并没有什么了解。甚至做神仙这些年，都鲜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到。自己对祖巫的认识，也就是闲暇无事翻翻人间典籍时，对巫妖大战的那些干巴巴的文字。

“在天上就一直知道你们的故事……”

听见王一的话，熙和的心猛地一跳，“什么？还有人这么闲？！”麻蛋，司命这小子，果真大嘴巴，看样子帝君最近太忙，忙得都没时间修理他了。

看见熙和锐利的目光猛地看向自己，里面露出的狠意让王一心惊，他连忙收住话，摆手，解释，“司命这小子在帝君座下多年，很是谨慎，所有关于命簿里的坎坷，都一丝不露的。天庭中对你们的事情都是一辈子过完，大家才看见的，神仙们对你们的遭遇都很是唏嘘。”

“我跟墨尚这一世再见，难道不是第二次，之前还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熙和不确定地求证。

王一沉默，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这两人的故事，连续剧都演了好几季了，正主儿竟然还被蒙在鼓里，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