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一眼神不善，墨尚心里发酸，叹了口气，拿着根筷子，低着头茫然地看着筷子一下一下戳着桌子，“你可知道，冥烈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兮滟的？”

“我第一次见到兮滟的时候，大概数十万年前，那时，巫妖大战结束不久，我跟着师傅去东荒游历，在甘渊遇到了你们。不过，我们见你之时，你正在甘渊疗伤，昏迷不醒。师傅因此还给了兮滟一颗特制的丹药，给你疗伤。这么看起来，你也是很早就跟着他了。”

王一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话，迟疑地看着墨尚，若有所悟，“那时，兮滟的灵力好像还真的挺弱，如此想来，只怕还真是巫妖大战后受的伤。”

“第二次见你们，是在千年之后，汤谷。那时，师傅炼制九阳还魂丹，缺九阳灵芝。那九阳灵芝只长在汤谷，我们去了之后，遍寻不着，却偶然遇见了在那处游历的你们。后来，你们帮忙，找到了那棵九阳灵芝。那时你、你一直跟着兮滟左右，就像跟屁虫一样。他什么都教你，当时，兮滟正在教你认仙草，顺便带你修炼。我师傅都没这么有耐心。”

王一感慨，“那时的他，神力已经恢复了几分，虽然不到顶级，好歹也是放眼仙界，不敢惹的主儿！”

“他那时是什么样子？”墨尚想着刚刚镜中兮滟男装和女装俱是身形俊朗，心里就觉得莫名的堵。

王一翻眼，脸色很是不好看，“那时后，她，她，是个男的！我能肯定他叫兮滟是化名，没想到他原名叫翕兹……那时候，你也是男的啊！靠！”

王一倒吸口凉气，那时，这两人看着也不是太亲昵，难道兮滟跟那个冥烈的夫妻之乐、不对，是夫夫之乐，都这么奇怪的吗？自己喜欢扮女装？人前却是假正经？

虽然仙界对另一半的性别没有规定，也没说爱人的性别一定与自己相反，更有些活得久的仙，对皮囊不甚在意，喜欢在、在那些、就是那些特殊时期，变化些奇奇怪怪的样貌，讨对方开心。

王一虽然修的是无欲无求的那种仙道，但是几万年下来，自是知道那些男欢女爱的花花肠子。但一想到传说中野蛮狂横的一代祖巫翕兹，竟然喜欢男扮女装博男子开心……

王一眼角不自觉抖了几抖，想到鸟身人面的豪迈巫妖，变成刚刚那个倾国倾城的绝美丽人，王一只觉得头皮发麻，胸口恶心烦闷，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那时就有异装癖了么？！按捺不住恶寒，王一华丽丽打了一个寒颤。

“那这次，你特地支开熙和，跟我说这些，难道就是来跟我说我们的八卦的？”墨尚皱眉，将手中的筷子扔到了桌上，“这个理由不太充分。”

王一的脸冷了下来，“说到底，我是奉了师傅的吩咐来到的人间。他只让我把轩辕镜和昆仑镜的这两段事情给你看，其他并未多说。不过……”王一眼神定定看着墨尚，“你与兮滟的纠葛，绵绵十数万年，说起来，我也是很是……很是……”王一在心中搜刮着合适词语，“吃惊！对，吃惊！”

他没说的是，之前都在八卦他俩的爱恨情仇的天上一众神仙，如今要是知道的兮滟是祖巫翕兹，怕是要被吓死了，不对，是被恶心死了！

他心里冷笑，其灵山的牡丹仙子，刚刚是哭晕在泥地里，如今怕是要把自己跟那六十二了话本子重新埋回泥地里，再也不露头。至于主演竹仙和菊仙的粉丝，怕也要哭晕在各自府邸里了。

该！

唉……

王一也说不清自己的内心复杂些什么，感觉罕有的人间五味，在今日里都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