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语文，监考老师是李洁。她看到祁宋，冲他笑了下。

得，又要被重点关注了。

卷子发下来，整整有四张，三张试卷、一张答题卡外加一张作文纸。卷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祁宋看着就头疼。胡乱填了选择题就不再动笔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在心里想的不理何为之的念头，专心致志的偷瞄着何为之。

祁宋的目光落到何为之的手上，手臂白净纤细，手指葱白修长，握笔的姿势都是那么标准，好看！再往上移，十七岁的小之没有了三十二岁时的苍白病态，脸色红润，就像是嗷嗷待咬的苹果，让祁宋垂涎欲滴。还有那长长的睫毛，扑棱扑棱的眨着，一下一下的挠着祁宋的心。眼睛水灵灵的，像是秋水滟滟泛光，让祁宋醉入其中无法自拔，眉宇更是称着祁宋的心意长得一般。

夏日清晨的日光，透过层层树影，化作散光透过窗玻璃照在小之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和。祁宋就在这样的白日清晨沉沦了，他突然想，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似乎是注意到了祁宋投过来的目光，何为之微微皱眉。

皱眉都那么可爱！！祁宋的心都要化了。

可下一秒，祁宋的心就成渣渣了。何为之自己把头撇了过去，留给了祁宋一个乌黑秀丽的后脑勺。

好在，何为之撇的角度不是特别大。于是，祁宋悄悄地想把桌子往前挪挪。

好巧不巧，桌子与地面亲密接触往前移的过程中发出“呲——”的一声。

教室里本来还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小动作，这下子全都安静了。

绕是祁宋这样的厚脸皮，耳尖都微微泛红，祁宋突然有一瞬间体会到了昨天吴林凡课堂摔碗的尴尬。

可祁宋毕竟是活了三十二年的老狐狸，马上若无其事的拿起笔，装模做样的拿起笔写起字。

他在答题卡上的一角落笔——小之之。

不得不夸一句的是，祁宋的字写得很好看，笔道苍劲有力，笔画弯折都恰到好处，颇有书法家之风范。可就是最后一个‘之’字稍有败笔，像是狗尾巴一样往上翘了翘。

随后，祁宋有漫无目的地做了几道阅读理解题。等大家的注意力都从他身上挪开后，又继续移桌子。

吸取刚刚的教训，祁宋微微的把桌子往上抬了抬，再往前移。祁宋把桌子移到和小之位置差不多的一个斜视角，接着偷瞄何为之。不过相比刚才的明目张胆，这次谨慎得多，生怕被小之发现。

可是呢，老天怎么会让祁宋称心如意呢。李老师注意到了祁宋的动静，以为他要抄袭。把凳子搬了下来，坐在了祁宋旁边，把祁宋的视线挡得死死的。祁宋和她眼神对视的一瞬间，她还冲着祁宋笑了下，捏着拳头给他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示意他要自己努力，不要抄袭！

祁宋尴尬的笑了笑，无奈被迫的投身于题海之中。

祁宋仔细一看，题都不难，但难的是怎么控制自己，发挥出现在的祁宋的水准。祁宋的印象里，自己现在的成绩还很差，但差到什么程度又不好把握，于是祁宋又做了道古诗文和一篇阅读理解，就什么也不管的埋头大睡了。

反正李洁坐在他旁边也看不到小之，不如去梦里相会。

李洁估计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学生，一时间竟然无可奈何，也就由着祁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