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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山双眼赤红的推开门，一把抓住太医院院首衣领子，神情阴翳，“治好了重重有赏，治不好，便拿你们的命来抵！”

让他这么一吓，太医们反而镇定了不少，“是是，老臣一定竭尽全力。”

沈千山放开他，先到独孤战床前看了一眼，瞬间又红了眼睛，“是谁干的？”

御林军统领也是官宦子弟，和他自幼认识，此刻却也心惊肉跳，“不知道，但我听，听那人和太子都叫其中一个青年阿，阿灿，我，我怀疑是……”

沈千山闭了闭眼，一脚把他踹开，“给我抓！抓不住人，提头来见！”

“咳咳，”独孤战一把握住了沈千山的手，他脸色差到极点，此刻却像回光返照，精神竟然好了些许，“别，咳，不要。”

“不要伤了他。”

顾崇晏与顾灿整整奔逃了一日一夜，直到早已出了夜柔进了梁国地界才敢歇息片刻，两人甫一下马，马儿双双抽搐着倒在地上。

顾灿心下叹息，赶忙去看顾崇晏，“三哥，你怎么样？”

顾崇晏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情况不好，强撑着交代，“阿灿，为难你了，眼下三哥不敢带你去寻钟钺了，梁国对你我兄弟二人来说兴许还安全些，我……咳咳。”

“三哥！”

顾崇晏吐出嘴里的血沫，把一枚刻章放到了顾灿手里，“我在梁国冯记商行咳咳，存的有很多银票，这是信物……咳。”

“三哥！”顾灿给他拍了拍背，“别说了三哥！你……”

顾崇晏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在顾灿怀里。

“三哥！”顾灿大惊失色，匆忙探他呼吸，见他呼吸还算平稳才松了口气。

顾灿痛恨自己失去了记忆，眼下竟手足无措，他查看了一下顾崇晏的情况，两人都久未进食，顾崇晏又失血过多，缺失水份，

看了那马片刻，到底不忍心，顾灿把顾崇晏扶到路边，艰难的用剑刨了个土坑，把两匹马草草埋了。

埋完后顾灿四周打探了一番，未见什么野兽出没，他走了几步看见不远处山谷里有条小溪。

顾灿实在拖不动顾崇晏，左右这里人迹罕至，想了想便将顾崇晏暂时藏在草丛里。他把剑塞进顾崇晏手里，又往顾崇晏身上堆了些草，“三哥，我去打水，你等着我。”

顾灿到溪畔，见那水分外清澈，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些许，他捧水洗了把脸，又尝了一小口，看没什么异味，喝下去也没有不适才多喝了几口。

待到不那么渴了，好像神智也恢复了不少，头脑不再一片混沌。

想起嘴唇开裂的顾崇晏，顾灿赶忙又喝了几口，然后把找到的荷叶叠起来，里面装了一碰水，小心翼翼的捧着往回走。

顾灿怕水漏出去，一路走的小心翼翼，结果没看到脚下，被树根绊倒一跟头摔在地上，顾灿又回去重新接了水，待上了山坡，才觉出不对来。

“三哥！”顾灿猝然扔了碰了一路的荷叶湾，大惊失色的跑到他藏顾崇晏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