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谁都挺好的！”王一的声音低哑，眼神飘忽看着窗外，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无论是谁，他的态度都挺好的。当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个厉害又温和的神……仙，你知道神与仙的区别么？”

“神……仙？”墨尚想起不久前，张克宇他们给自己普及过妖魔鬼怪的知识，但是当时并未说过这个，不由皱起眉，“神跟仙还不一样？”人们一直说神仙神仙，他从未想过神跟仙还有什么不同。

“一句话：神，天生的。仙是修炼来的！兮滟，是神！”王一言简意赅。

墨尚似懂非懂。

轩辕镜缓缓变大，占满了靠西的墙壁。王一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镜子。

镜中的影像逐渐清晰，光线明亮，看着是白天。画面里显出一大片连绵的山，山上都是参天的大树。艳阳高照在高高低低的茂密树木上，树叶泛着油亮，目之所及，古朴苍凉，年代似乎极为久远。

画面缓缓拉远，在山脚下的密林边，遍野横着竖着站着躺着的都是人。

瞧得清楚后，墨尚看见多数人额头高耸，眼眶深陷，皮肤黝黑。束额上中插着各式各样原本鲜亮，此时已经歪歪倒倒的鸟羽。有些站着的人瞧着体面些，身上的大块兽皮制成的“衣服”上也尽是红红的鲜血，手里握着顶端磨尖的长矛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黏腻。

其中一个握着一把看着分量就不轻的大斧，看着就是领头的，身上更是伤痕累累，靠近肩胛的地方，被不知什么砍伤，露出红红白白的内部。剩下的一些人，则相对简单粗暴，干脆就缺胳膊断腿，虽有呼吸，可也是在痛苦呻吟，显然都伤得极重。

不远处一条从密林中蜿蜒而出的清澈溪流，此时也已经被染成了殷红。溪边，或坐或卧，都是一些满身血迹手持粗劣棍棒的人。

秦朝已经大规模用青铜，看着这些人的服饰和武器，墨尚在心中对照着年代，“这是商周时期吗？”墨尚皱眉看着画面，“打猎还是打仗？”他看到镜子定在了一个略微还能看得上眼，皮肤略微不那么黑的男人身上，迟疑了几秒，用手指指，面露难色，“难道，你让我看的这个人是我？还是说，这个……是熙和？”想着王一让自己看“电视”目的，他明白，这画面，多半应该跟自己有关，只不过，自己不该看着这么蠢萌吧？

只是这个人……实在不像自己，更不太像熙和……

毕竟在他两世对神的认知中，知道神好歹不会这么丑，也不会浑身是血，这么……狼狈……

“这是五千年前，商周时期，知道封神榜吗？这里面说的就是这个时期的事情。”王一看着画面，“你，就是在那时救了他，你们……身陨的。”

虽然明明听见王一说“你们”，可是他还是不太能相信，自己跟熙和在那时就“死”过一次了。

“什么！”墨尚被唬了一跳，“身陨？你是说谁？”身陨是不是就是死了的意思？既然是死了，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王一顿了顿，“看吧！”

光线猛然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