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只想见他
小说: 宿命难违 作者:次夏欢 字数:2098 更新时间:2020-03-07 04:43:08
月老愣了愣,转动目光,樊予挑眉看着他,傅嵘也笑着看他。
“魏小姐,我……”他这人的确挺喜欢看戏,但是……跟女孩儿看戏,他着实没体验过。说起来,他似乎真从未与这样温柔灵动又娇俏美好的女孩子交好过。他更多的遇见的是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或是机关算尽阴狠毒辣的女子,又或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就要吃人的魑魅魍魉。
与那些女子交往,只需好好的动脑筋与他们斗便可,且一分不可松懈,否则就会掉入无底深渊,他深有体会。
可是跟魏拂柳这样的,他真没有接触过,因此总有些力不从心和不知所措的感觉,况且近日他与姜持渐住在同一屋檐下枕着同一个枕头,这对于他来说,吸引力远远胜过去看一出戏。当然了,如果是与姜持渐一起,他必然非常愿意,但是明显魏拂柳之递给他一张戏票,而另一张,在她手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他只好拒绝,“魏小姐,我,我这人对于看戏着实没什么兴趣,耽误了小姐好意,在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这番拒绝虽委婉,可到底也是拒绝了,又是放着樊予傅嵘的面,魏拂柳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她的胳膊愈发的低,某种为泪光打转,不肯抬头,“这……这出戏是真的好看,许多……许多原本不爱看戏的人都喜欢看的,钟公子,不妨看一看,也许……也许就会喜欢上了。”她调整好了心绪,抬起头时又是一张俏丽的笑脸。
如清晨的露珠,明亮颤动,坚韧又脆弱。
月老看了也心下有所动容,他向樊予傅嵘求救二人却只会像看戏似的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看着他。他恶狠狠的瞪了眼两人,最后还是伸出手接过了戏票。霎时间,魏拂柳的目光灿如星光,升起了无限希望。
月老握拳在嘴边咳了声,手里紧紧攥着戏票,目光游移躲闪,“多谢魏小姐好意。在下先行告辞。”说罢,不给几人反应的机会,他立刻转身出门,脚步飞快。转眼间就不见了身影,跟身后有冤魂索命似的。
“哎—”魏拂柳皱着眉头跟出了门口,却四下看了也不见人,只垂着头回去了。
“表哥,钟公子他是不是很讨厌我啊?”樊予正跟傅嵘探讨那套梨花木的书柜放哪里,魏拂柳垂头丧气的回来,坐在椅子上双手拖着下巴自言自语。
樊予与傅嵘对视一眼,二人决定将桌柜放到窗户左前方,快靠近屏风的地方。
“没有,你别多想,我看啊钟兄他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罢了,不想讨厌你的样子。”樊予走过来给她倒了杯茶安慰她道。
魏拂柳立刻有了精神,“真的吗?”
樊予点点头,“你想,若是他欣然接受,还对你的示好游刃有余,这才不像个可值你托付终身的人吧?”
魏拂柳重重点头,“对!”她抱着茶杯目光悠远起来,满脸春色回想起与月老的初见,“他那样英勇,定然是个好人,值得拂柳托付终身的!”目光坚定起来,她看着樊予,问,“对吗表哥?”
“对。”
一路上,月老都心不在焉的,手上的戏票也跟火一样灼烧着他的手心,走过一条又一条长街,他心里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不敢往小宅子走。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不敢回去?为什么有点怕面对姜持渐?他又没做错什么事情……
冰糖葫芦吃了两根,糖人又买了好几个。说起糖人……他突然想起来那日他买了糖人后遇见姜持渐,然后那天晚上他原本要分给别人的糖人都被姜持渐,他,还有阿良给吃掉了。
嘴巴里蔓延了一嘴的甜,可能是他吃多了甜的,现在只觉得口里有些黏吧,他吃掉了小糖人的最后一口,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看到远处小摊上在卖天灯,他一脸欣喜赶紧跑过去。
小摊上物品种类多的很,纸灯笼。油纸伞,天灯,胭脂水粉,还有一些饰品,多的很,他挑挑拣拣,最后看上了左边一个画着白鹿的天灯,“老板,这个怎么卖?”
“二两五钱。”
虽然有些贵,可左右也不是自个儿的钱,花起来丝毫不心疼。爽快了交了钱,拿了俩白鹿天灯。
之前无意间听人说过些日子有花灯节,所以这街上便到处可见各式各样的花灯。方才那天灯,让他想起来那一世,还与太子相依为命时,那一年的天灯节。冷宫之外热闹非凡,两人躺在屋顶,天上是处处可见的天灯,各式各样,可是浮到天上去再看时都成了一个样子—一柱夜里永远不灭的光。
被戏票折磨的心此时此刻变得异常平静,他突然想见姜持渐,就现在,他想再叫他一声“太子哥哥。”他也想听他叫他“阿陶”也想听他叫他“阿阮。”只要是他的声音,他就永远听不腻!
戏票随着银钱一起装了起来,手里拿了两个天灯。他快速的跑起来,神思飘飘然。
只要穿过这条街,过了那座云琐桥,再走一段小巷,就能看见到他想见得那个人!
周围的一切都化作虚幻,来来往往拥挤的人流也便成了拂袖而过的清风,灌了满袍。一身红衣飞扬起来,如火红的石榴花,开满了长平街,白发飘动,如万年来的流云,一点点浮动飘散,最后又聚合成团。
云靴粘上了几许灰尘,就当作污点留在上头。
气喘吁吁的推开门,入眼便是他日思夜想的人!那一双清定睿智的眸子,一头乌黑的发,他只端端的坐在那里,就足以让他内心又空虚又满足。
姜持渐看着胸口起伏着不断大口喘气的人,他那艳丽的红衣燃成他眼中的火,目光流转,看着他,问道,“有人追杀你?”
月老的目光粘在他身上,一步步走过来,“没有。”
姜持渐放下手中的黑棋,站起身来,“那你这是怎么?”
话未尽,却已哽在喉头,最终消逝,他突然记不起他要问什么,只有耳边的热气顺着耳道递到心口,最后就要汹涌而出,他喉头一动,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的问,“你叫我什么?”
“太子哥哥!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