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再遇拂柳
小说: 宿命难违 作者:次夏欢 字数:2052 更新时间:2020-03-06 03:11:15
姜持渐瞥他一眼,不为所动。
见状,月老更为肆无忌惮了,他在床上翻了个身,眨巴眨巴眼睛,掐着嗓子道,“不知公子在看什么书?”
姜持渐这下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了,月老自觉无趣,声音恢复了正常,问他,“姜持渐,再不睡天都亮了。”
姜持渐一动不动,眼睛被粘在了书上似的,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月老长叹一口气,摆正了身子往下一躺,悠然自得道,“人家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他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持渐将军名声在外,是天之骄子,自然无意黄金屋。想必是年龄到了,想要寻那颜如玉吧?”顿了顿,他试探道,“别去书里头找真的颜如玉啊,你倒不如看看枕边,自有一个能送你美娇娘的人。”越说声音越低,逐渐没了力气。
月老眨眨眼睛,右手枕到脸下,深深呼一口气,默默的想,“你想要什么,只需对我说一声,我什么不能给你呢?”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或是将来,这颗心,从来就没有变过。
夜渐渐深了,月光如银,风微凉。姜持渐起身去关了门,看着一身睡得脸色微红的人,展颜一笑,给他盖上薄毯。自己坐下来,坐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便褪去衣衫躺下睡了。
这一夜过的好似异常的快,月老醒的也早,他睡眼朦胧的看着屋顶,揉揉眼睛偏了个头,便看见洒进窗户的阳光,再一转头,看见姜持渐的睡颜。
这一刻,好似是他偷来的梦。
他追了千百年,终于从时光的缝隙中偷偷摸了一把,往舌尖上一抹,便尝到了日思夜想的一口甜。
一大清早,月老趁着姜持渐还没睡醒,又偷袭了一通,左一套青龙拳,右一记灵蛇追,来来回回好几遍。奈何道行太低,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没能拿回来,今日仍是丐帮底子。
姜持渐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月老,愣了愣,问道,“仙师这是要做什么?”
月老也愣住了,他不敢说自己是要抢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便失了声似的咿咿呀呀,半天也没说个清楚,最后姜持渐坐了起来,“老实点吧,就你的身手还想从我身上拿东西。”
这语气,月老忍不了……也得忍,他咬咬牙,下床漱洗。
虽说手上没了银钱,但是该出门还是要出门,该办的事情照办不误。吃了早饭就两手空空出门去了,临出门前,阿良偷偷给他手里塞了好些银两,他透过窗子看着外头在树下晒太阳的姜持渐,手上掂了掂,他心下一喜,“呦!还不少。”
正要出门,阿良又拽住他,别别扭扭的说了句,“仙师,这些钱不够成亲的。”
走在路上,他想了又想,什么叫“这些钱不够成亲的?”他又不会拿这些银钱去成亲。
外头日光耀眼,长平街人头攒动,好不繁华。路过福天记的时候他买了几块舀花糕塞进衣兜里,想着也有几日没见傅青了,给他带去。
离的远着就看到将军府那朱红色的大门了,外头的石狮脖上系了两个大红球,高门两端分别挂了两个大红灯笼,似猩红的烟霞,映的红彤彤一片。月老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提着两瓶女儿红,一身红衣与将军府相得益彰。
樊予虽是将军,却一向低调,府邸距离皇宫也是颇远,与各朝中官员皇亲国戚来往的并不频繁,门口原是有守卫的,后来觉着并不需要,便去了。只留下一个守门的老伯。
月老只敲了两下门,老伯便赶紧出来,扒在门缝里瞧见是他,立刻开了门,笑着寒暄道,“公子可有日子没回来了!可安好?”
月老拎出来了一壶女儿红,待他上了门后递给他,“安好安好。这不是府里要办喜事了嘛,我给您拿了壶酒,您尝尝?”
老伯摆摆手,“这可怎么行,老奴要不得,要不得”老伯百般推脱。最终月老把酒往他怀里一放,赶紧跑了,“这有什么啊,老伯,之前总麻烦您深更半夜的起夜给我开门行方便,我还没谢谢您呢!”
老伯拎着酒壶凑近瞧瞧,一见是染花坊的标牌,更是喜笑颜开,朝月老摆摆手,回屋去了。
办喜事就是不一样,这府里现在就跟打翻了朱砂罐似的,就连原本墨色顶柱如今也染成了大红。红灯笼更是不必说,抬眼可见。月老一身红,跟从墙壁里头,木柱子里亦或是红灯笼里蹦出来的一般,随便哪里一站,便熔进去了。
若不是他还有一头银发,谁能看见这么个大活人,“哎,不对不对,歪了歪了,往左一点!”他叉着腰,给正在木梯上往门框上挂红绸的人提醒。
“”不对不对,右边高了,低低低低低…哎对,这就正了嘛。”说罢他朝扶着木梯的一个下人招招手,“你们将军呢?”
那下人呆呆愣愣的弯着腰,“奴才不知。”
他拎着酒壶漫步在府里,穿过假山和一注小寒潭,便瞅见一行人,架着个系着红结儿的大箱子往这边来,他赶紧跑了过去挡住了路。方要开口问那领路的,突然听见有人叫他,一转头,是魏拂柳朝他跑了过来。
月老心中一惊,怎的一来就遇见了她?然而面上摆出了十足十的笑来,往旁边踏了一步,朝被他挡住了路的一行人摆摆手,叫他们走了。
魏拂柳今日穿了一身绯色衣裙,走起路来腰上系的禁步叮当作响,煞是悦耳。发上左耳高处插了一支精致秀气的金钗,耳旁并着斜簪的一对步摇,显得异常娇俏温柔。
“钟公子!我可算见到你了!”
月老不准痕迹的退了一步,顾左右而言其他,“魏小姐也在这儿啊?”
魏拂柳点点头,“是啊,这不是婚期就要到了,表哥他们两个大男人,有些事许不太懂,我便想着过来搭把手,万一出错了多不吉利。”这话方了,又急问道,“我之前听表哥说钟公子本是暂住在表哥府里的,怎么这几日都未曾见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