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一的话，天傀一惊，刚刚恢复几分颜色的脸又重新变得惨白，眼神带着惧意，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他，为什么这么说？是知道了什么？

这位老仙，她是通过熙和认识的。只知道他法力绝高，在人间游走不受管束，在天界也有着不俗的仙脉关系，不敢说什么通天彻地之能，可目前看来，也没什么能让他办不成的事情。由于仙威太盛，天傀对其一直是战战兢兢。

“好奇？”王一无视墨尚睁大的眼，自顾自又将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喝干，“天上地下，有不少人关注着你们，我当然也不例外。”

“什么……意思？”墨尚的背渐渐绷直，心中警铃大作，“你到底是谁？什么叫我跟他纠缠这么多年？”纠缠？这个奇怪的词，他非常排斥。

“上仙大人……”天傀低低的声音响起，眼神中带着惊慌，看向王一，“这个……”兮滟不在，王一这么说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只觉得又急又气，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直转，看着面前的两个只见过几面的仙者，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今天兮滟叫你们到我这里来，说是有事情要问我，又不是我找他。我与他认识这么些年，要是真对他有什么恶意，只怕他凝神之初，就为难他了，还需要等到今日么？你担心什么？五百年前他吃的那一颗混元丹，难道不是我给他的？你这小女人之心啊！”王一朝天傀微笑，手轻轻一挥，天傀便定定地坐在座位上，双眼惊恐圆睁，却不能动弹。

“她……”墨尚皱眉，身边这些神仙，似乎也不是，遇到一个神仙，就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可他是看过天傀发出的那势若雷霆的一箭，心知天傀绝不是弱者，只能说明眼前这个神仙实在是厉害。

熙和身边的，究竟还有多少这么厉害的强者？是敌是友？墨尚的心微微一沉。

“她没事。”王一指指窗外，“时间还早，我们边吃边聊，等着他们，你看行么？”王一口气平淡，并不等墨尚表态，便自顾自吃起来。

墨尚这才注意到，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的行人，或笑或走或吃或喝的行为统统变得无比缓慢，似乎都成了慢动作。

墨尚叹了口气，沉默。

聊？聊什么？这帮神仙闹着玩，自己这个凡人，除了干瞪眼，也实在是不能发表什么意见。

“既然没有目的，那我们就随便聊聊？说说你如何？你就不好奇自己的前世今生？”王一喝完杯中酒，朝身后的元银递过去一个眼神。

“我？”墨尚皱眉，狐疑地眼光看看天傀，后者垂着头，没有反应。

元银手轻轻朝旁边一招，在两人身边的墙壁前，缓缓出现了一块花纹精致的镜子，面上流光溢彩。

“你知道人是会轮回的，你”“此镜名叫轩辕镜，能看得到一个凡人的前世今生。”

墨尚哑然，哂笑，“还真有这样的镜子，我以为电视剧里都是编的，没想到还真有！”

王一微笑，朝镜子指指，“天上那叫昆仑镜，更为高妙，是用来看仙人的。这个可以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