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页.海苏4
小说: 收药纪 作者:十里空巷 字数:2136 更新时间:2020-03-03 05:11:07
“各位客官,根据昨晚的名次,今日开场的是海苏姑娘,压轴的是我们花述姑娘。”
花述里比我们想象的要大许多,装饰也是清雅的,并没有太多花哨的东西,摆的花瓶瓷器,挂的书法字画都是些雅的
客座已经满了,客人男女各半,舞台是一个稍高一些的台子,在大厅中间,两边有走廊通向后台,客座围在舞台之前,虽然排的满满当当的,但是排列的方式很巧妙,穿插而过,没有一个人的视线会被挡到。
“二位喝点什么?”
“随便来杯茶就行。” 喝什么茶要什么紧,我们来是为看海苏的。
“给这两位客人上两杯清茶,一碟红楂,一碟小酥。” 积雪与我们坐一桌,自己点了杯清茶,摆了摆手帮我们也点了。
“叮!” 一声清脆的铃声,舞台上方降下来一架秋千,离地半人之距时缓缓停住了。
左侧走廊有人搬来古琴,右侧走廊徐布而出的是一位怀抱着把琵琶的美貌女子,她大红色的轻纱袖摆飘飘如仙,额间那一朵红梅更是添了许多的娇媚之姿。
“看,这便是二位想见的海苏姑娘了。” 积雪提醒道。
没有精灵之气,没有药味,是个凡人。
难道我们真的找错方向了?叫海苏只是巧合吧,这位海苏姑娘还不如我眼前这位积雪像药,至少这积雪身上还有些淡药味。
确定海苏不是药,我顿时没了趣味。
“犹抱琵琶半遮面,真美!” 这是认真观看节目的稽瑾对海苏的高度赞美。
积雪那碟红红的果子推到了我的面前 “尝尝这红楂吧,这是来这儿的客人们都很喜欢的小吃。”
其实那盘红楂端上来时我便闻见了那熟悉的香甜气味,那就是我在录垚镇的客栈里闻见的那道菜,我记得那时我本是想尝尝的,可那该死的菟子竟然笑话我!
果然,想起那死菟子就烦人。
我从碟子里拿了一个小红果,凑近了闻更香甜,我迫不及待的想尝尝了。
入口,嗯,酸酸甜甜的。
“这红楂是什么?”
积雪喝了一口清茶,答道:“哦,就是裹了层糖衣的山楂果,开胃不腻,消遣时吃,是十分有滋味的。”
一盘红楂没几颗,我两三下就吃完了,看着空盘子,抿了抿唇,很显然我没吃够。
“再来两盘那什么红楂。”
台上演了些什么我没注意看,反正我快把第三盘红楂吃完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药的灵气,还有一阵清新的药味。
这一阵药味很短暂,在我抬头时便消散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花述!花述!” 这会儿,台下的客人们可比之前要激动的多了。
我抬眸看舞台,鹅黄色的身影,娇娇弱弱的身段,鹅蛋脸,白皙胜雪,杏眼绒眉,一点樱唇,颊边两点酒窝,真是娉娉袅袅十三余,豆寇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啊。
这是最后一个姑娘,那便是花述了,这样的人物,占个榜首也是轻易的。
“照旧,大家想看花述姑娘表演什么都提出来,我们花述姑娘择取大家提出最多的一项表演,大家开始提吧。” 冯妈妈大嗓门,上台替花述讲规则。
“跳舞!跳舞!” 客人们异口同声,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没有别的?好吧,众望所归,花述将为大家带来翩然舞。”
舞蹈之类的我不懂,但是从观众的反应中可以得知花述跳的是极好的,尤其是女客人,她们自带纸笔,快速的在纸上记录花述的舞步,原来她们都是来学习的。
“积雪,你这里的姑娘都是哪里来的?像花述这样不能说话的,你也收?” 我也不是只顾着吃红楂的,台上姑娘的表演我也看了几眼,水平参差不齐,长相也有很一般的,这花述收留姑娘到底是什么标准呢?
“我这里虽不是什么高雅之地,但也不是下九流的地方,去留都是自由的,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能留下。” 积雪轻叹一声 “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姑娘,在这里,至少能好好活着,只有活着,人生才能看见希望。”
“若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呢?”
“艰难是一时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我说不过积雪,只好杵了杵稽瑾让他来,要论讲道理,还是稽瑾更在行。
稽瑾想了想,笑道:“此言差矣,越来越好也并不是一定的,且说路有冻死骨,那些病饿死在街头的乞丐,他们没有希望,终结一生都是不幸的。”
“确实,可他们并没有去找寻可以让自己更好的路,只是一味的乞讨,要知道,没有一个人是天生的乞丐,越来越好不是靠天赐,也要自己努力才行,便如同我这里的姑娘,她们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留在这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白来的!”
积雪越说越激动,面红耳赤的,稽瑾见势不对,一把抓住了积雪的手腕,触碰到脉搏,稽瑾的脸色不好了。
“你……” 稽瑾眉头紧皱。
积雪赶忙收回手,神色添了几分慌张。
这时,台下突然一片躁动,我抬头一看,花述下台了,直往这里来,她走到我们这桌前,屈身行了一礼便拉着积雪走了。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这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所有姑娘表演结束,天色也晚了,客人便接连离去,还想留下的便要付更多的钱,许多客人离开时都不要回押金,而是指明了把押金送给哪位姑娘的打赏。
如此,怪不得要押金了。
我本还想再见花述,仔细看看,可那里的冯妈妈却说花述和积雪早已离开了,无奈,我和稽瑾也只能离去。
街上的店铺关了大半,路也暗下来了,还好花述给需要的客人都送了一盏灯笼。
稽瑾在我旁边提着灯笼,刚走出两步,他便道:“方才我把到了积雪的脉,不正常。”
“怎么个不正常法?”
“一下微弱,一下有力,一下浮,一下沉,不像一个人的脉,倒像是两个人的。” 稽瑾摇了摇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荒唐。
“这么说倒是不奇怪了。” 我想起我闻见的那股子只出现了一瞬的药味和灵气了。
“是海苏?”
“不,是花述。” 话音刚落,稽瑾手上的灯笼便灭了,不仅如此,街上所有的灯笼都灭了,我的眼前立刻只剩下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