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河
小说: 上神今天被调戏了吗 作者:啊逍 字数:2134 更新时间:2020-02-20 04:56:12
知风从冰河出来便迫不及待要去见东黎,去向他说对不起,向他坦言自己此行的目的,向他表明自己心意。
犹如心结得以解开,回程的脚步十分轻盈。在不夜楼里逢人便要夸上几句,嘴甜得似蜜饯,楼梯头遇见柳苏更是笑容灿烂,招呼道“柳姑娘这是要上哪里去?”
“解先生。”柳苏颔首向他行礼,答道“去河边打一盆水,擦擦屋子。”
“柳姑娘真是勤快,谁若是娶了你,真是祖上积德了。”知风毫不掩饰的夸赞着柳苏。
柳苏被他夸的心头美滋滋,竟然动容笑了下“解先生过誉了。”
知风摆摆手“哪里过誉,论美貌品行,姑娘都受得起。我不妨碍你了,你快忙去吧嘿嘿。”
说着,他侧身让出一条宽敞大道,柳苏欠身行礼说了声“好。”便往前行。
一抹丝带刮过知风脖颈,十分柔软,他对着柳苏的背影喊道“柳姑娘!你这条发绳真好看!”
柳苏闻言,竟逃也似的走了。
“姑娘家,脸皮就是薄,夸上几句便羞得逃走了,比东黎还不经逗。”知风自言自语,提到东黎,心头又雀跃起来,直往东黎的房间疾走。
“什么?!走了?!”知风在门外得知东黎离开了鬼域的消息,如遭晴天霹雳,一时间不敢相信。
“什么叫走了?怎么没人来告诉我?”知风逮着那位小厮逼问,凶神恶煞的模样将人吓得破了胆。
“我、我不知道,上神他他他,他法力无边,在这鬼域里来去自如……他要走,我,我们也拦不住啊……”小厮哆哆嗦嗦的给知风解释。
“他要走……你是说他自己要走?”知风不明白,东黎为何要独自离开鬼域,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思索中,小厮趁机从他手底下逃走。
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呢?他还会不会回来,他要是不回来了,那可如何是好!
骆云!他是鬼王,他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知风慌里慌张的奔下楼,与来时全然不同,方才被他夸得花枝招展的戏娘,见到他乐呵呵的上去打招呼“解先生这样急匆匆的是要上哪里去呀?”
知风正眼都来不及看她,直冲向柜台。曲形的柜台内站着这楼里的掌事,知风不由分说的上去便抓住掌事的衣襟,将他从柜台内提溜出来。
“诶诶诶,谢先生这是要做什么?”掌事一头雾水望着他。
“带我去见骆云。”知风命令一般的口吻,见掌事正要开口拒绝,他截了话“我知道你有门路,你若不愿帮忙,那我只好砸了你这不夜楼,将他逼出来了。”
“别别别!可千万别,我这便带你去。”掌事听到知风要砸不夜楼,立刻没了气焰,谁知道上神带来的人,是不是同他一般说到做到呢。
鬼王的老巢距离不夜楼并不远,只是有一条曲折的路,那里烟雾缭绕,容易走错。过了这条路,还需侯着等人进去禀告。
这里像一座古老的森林,奇形怪状的树藤盘旋,各式各样的野草野花遍地都是。去通报的小差回来传话“鬼王有请,解先生随我来。”
“那我就不进去了,谢先生您随这位大哥进去便是。”不夜楼的掌事点头哈腰的道。
知风打量了他几眼道“行,你回去吧。”
这掌事好像怕极了去这里面,难不成里头还有能吃了他的猛兽?
【生悲堂】
知风瞥了眼这座不大的古屋,梁上牌匾都磕了漆,写着那三个不是很吉利的字。
想来也是,鬼域里,吉利的话才是不吉利的。
“坐吧。”骆云像是知道知风要来,烫好了酒侯着他呢“上次你请我喝酒,这次换我请你喝。”
“我来是想问你……”
“我不知道。”骆云打断他。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我,不,知,道。”骆云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却不敢直视知风的眼。
“好,那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鬼王能帮忙。”知风知道不能从他这里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便不再与他多费口舌。
“不帮。”骆云又一语否决,自顾自的烧着酒“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帮。”
“你!”知风气急,一掌拍桌“既然你不肯帮我,为何要让我知道!”
“我没想到你这么聪明。”骆云心虚道。
“还真是多谢鬼王夸赞了。”知风恨恨的横了他一眼。
“别胡想了,没有我下令,你出不去鬼域,闯也没用。”骆云一眼便洞察了他的心思,一语道破。
“你当真不帮我?”
“还要我说几次,不帮就是不帮。”
知风深知再说下去也是徒劳,便起身,愤然离开了。骆云定是答应了东黎,才守口如瓶,只要他不松嘴,知风就出不去鬼域。
出不去归出不去,但总是要试一试的。
骆云看着被人从断肠河里打捞上来的知风,心头十分不是滋味。知风向来倔强,但不知他竟然为了出去找东黎,连命都可以不要。
“不自量力,那断肠河是能游过去的吗?”骆云遣散了下人,静静的瞧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知风。
“疼……”知风额头上慢慢冒起密密麻麻的虚汗。
怎么会不疼,入河三分,肠断三寸。
他在里面泡了这么久,能捡回来一条命,当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忍忍,忍一会儿便好了,知风,听到我说话吗?”骆云微微俯身,靠近了一些,以便他能听清自己说话。
知风猛然抓住骆云放在床边的手,痛苦万分的道“东黎……我疼……”
骆云长叹一声气。
“王,药熬好了。”汤师端着一碗药进来,递到骆云手上,又嘱咐道“一刻钟喂一勺,不可多了亦不可少了,否则都会增强他体内的痛感。”
“好,你下去吧。”骆云将一勺药喂入知风嘴里,不消片刻,知风明显舒缓了许多。
“你这样,他回来看见该伤心了。”骆云耐心的拨开知风汗湿了贴在额上的发。
知风突然皱了下眉,骆云急忙问道“还是很疼吗?”
过了一会儿,知风放松下来,他才跟着松口气“当年……也这么疼吗?还是,比这更疼?”
骆云坐在知风床前,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自言自语了许久,盼着他快些醒过来,可晃眼便过去半个月了,知风只是会说一些梦话。
东黎那边也杳无音讯,是死是活都没个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