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钟钺算是服了，“内有老七不怀好意，外有南安王虎视眈眈，三哥真是个苦命的小白菜。”

钟钺不信顾崇晏没有留后手，也不信区区一把火能奈何的了他，“之后呢？”

元六知道他们心里所想，这满屋子，只有元九和十四殿下两个小孩子看不出哪些是主子故意安排的，看不透主子的用意。

只是不知元大人那般心有七窍之人，怎会也陷入迷障。

元六深深的叹了口气，抛出了一个惊天炸弹，“元大人……反了。”他话音未落，眼眶已开始湿润，眼睛猩红一片。

“什么？！”钟钺这回是真的吃了一惊，甚至疑心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竟下意识问道，“反什么……”

顾灿也是满脸不可思议，没人比他们更了解元溥的木讷，倒不是因为他迂腐顽固，而是他持身以正，他虽怀治世之才，却向来不肯变通，难得几次破例都是为了顾崇晏，谁能想到这种人竟……

元六像是觉得刺激不够大，还当真一板一眼给他解释道，“造反了，元大人带人逼宫了。”边说眼泪就滴了下来。

钟钺喃喃自语，“三哥这次玩太大了……”他和顾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敢置信。

顾灿算是服了那两个冤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般我试探你，你试探我，这次好了，试探出结果来了，只是不知他们要如何收场。

元溥为天下士子楷模，年纪轻轻登阁拜相，可堪奇迹，他并不是不懂变通之人，可造反对他来说——太过了。

都不用想，也知道那之后的情况会有多么混乱和糟糕，顾灿挑了个最关心的问，“元溥人没事吧？”

元六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元大人那日不管不顾带人闯进了宫里，见到了主子，主子正和七殿下下棋，谁知七殿下竟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刀，猛地刺向主子，主子猝不及防见到元大人也是吓了一跳，竟没反应过来，元大人冲上去挡了一下，被刺中了胸膛，刀上——有毒。”

连近在咫尺的元一都来不及阻拦，却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元溥挡住了，造化弄人，这便是命数吧。

顾灿叹了口气，现下看来人定还活着，只是怕也是凶多吉少。

钟钺道，“什么毒？”

元六表情更加难看，半响才吐出三个字，“幽玄花。”

元六道，“主子疯了一般，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带着元大人就要去青冥潭，七殿下竟也没多加阻拦，放他们出了京。”

顾灿倒不意外，老七当然不会拦，皇上奄奄一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气，三哥这会儿走了，自己又不在京都，简直是将皇位拱手让给了老七。

只是皇上心中真的没有定好人选么？元溥又怎么会这般轻率……顾灿拧着眉，心中疑虑重重。

元六看了眼京都方向，“我是快马加鞭前来报信的，元大人禁不起颠簸，主子与他怕是还得几日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