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说: 侩子手的饲宠日常 作者:一笑梦三生 字数:2352 更新时间:2019-04-26 09:30:02
罗刹带着男人去了神都附近城镇的医馆,即使行走的有些匆忙,罗刹还没忘替自己带上一副不起眼的人皮面具,她自小就生活在黑暗中,从未以真面目视过他人,早已习惯了遮盖原本的自己。
男人伤的很重,腹部冷如雪那一剑险些已经伤了内脏,得亏我们内力天下第一的罗刹大人用内力护住了心脉,这才让他撑着来到医馆。
既然是要救人,罗刹自然是不可能将人扔在医馆便离去的,反正冷家,也没人知道有她的存在,如今主君定是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冷如雪身上,再言她数月未归也是常事,也不会有人寻她,所以罗刹乐的清闲。
只是苦了那医馆的一老一小,罗刹此人绝对是随心所欲,做什么都喜欢以最有效的方式,而对于身有武功的她而言,暴力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如果解决不了,那么让死亡来解决也是可以的。
医馆的老妇人在罗刹那张冷冰冰的死人面下,替苏可岚诊治,因为罗刹冰冷的气势,和初见时安放在脖颈的匕首,如今当真是做到了目不斜视。
“这位小公子,身上剑伤很是严重,而且……”老妇人看了看后,就开始给一身粗布衣袍的罗刹解释病因,病况。
谁知罗刹面色更冷了些,不耐烦的打断,她道:“言那么多废话做甚,你治就好了。”
老妇人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治疗了诸多病患,还是第一次见了如此野蛮的家属,偏偏罗刹身上的冷意让她将心中的文艺骂都憋了回去。
罢了,为了小童儿和自己的小命着想,老妇人决定忍了。
招呼小童儿去了苏可岚身上的破烂衣袍,男人身上满布的凌虐痕迹,险些没让她手抖,原先只道是剑伤,如今看来这小公子遭受的远远不止看见的那么多。
因为要治疗腹间伤处,不可避免的按压了伤口,床榻上的人面色更是白了几分,皱着眉眼未睁,张着口,面庞上溢出了汗珠,却始终未有一点声音出来。
老妇人看此番情景,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她再次把上了苏可岚的脉搏,又去观他的咽喉,这才忍不住的道了句:“这是何人如此歹毒,竟是毒哑了嗓子。”
听闻老妇人所言,罗刹眉一挑,总算是明白为何这人那一夜被她那般粗暴的对待,始终没有半点声音出现。
她道是男人有骨气,却不想竟然是个哑巴!
啧,哑巴啊!
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罗刹大人那张人皮面具上是一抹令人鸡皮疙瘩直冒的笑容,完美的向人诠释了,何为皮笑肉不笑。
一番处理下来,不言彻底的脱离危险,却也保住了苏可岚那条小命,这还要多亏,罗刹深厚的内力一直护其心脉。
“这位……”原本老妇人还想说,这位小公子便是今后伤势痊愈,却也伤了根本,身子会相比曾经羸弱一些,下腹那一剑,只怕会让其一生难育子嗣,便是孕育了,对父体伤害也是极大。
老妇人原本是一堆嘱托,偏偏看着罗刹那张冷脸,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身上血腥味浓重,便是那双眸子也十分让人惧怕。
也不知这位小公子同她是何关系?若小公子身上是她所为,这条命她是救对了,还是救错了?
罗刹和苏可岚算是在医馆落了户,男人伤势过重一直未醒,而罗刹则是那种静不下心的那种人,她不喜欢待在一处,每天都会神出鬼没,只是同样每日都会回到医馆,让老妇人想要做些什么都做不到。
那一日月色上了头,罗刹手提着酒壶,她喝了许多酒,便是面上都有几分红,只是人皮面具见不着罢了。
运起轻功,罗刹一溜烟的来到了苏可岚所住的那间房,同之前十几日一般,推门进去,而后坐在男人床榻旁灌着酒。
她太无聊了,以往练功杀人都是主君交代的,如今练功已是顶级,世上无几人能伤她,杀人?主君又没有交代下来,下一个目标是何人。
每日行在人来人往之中,虽说不想承认,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什么?
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般的无趣,所有人都好似蝼蚁一般,入不得眼!
如今身侧这男人倒是让她寻了些乐趣,每日回来,看看他有没有醒来,倒成了她如今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酒水顺着下巴滑落衣襟,因为面上燥热她一把撤下了那人皮面具,俊秀的面庞上有两抹醉红,桃花眼半眯着,几分醉态,那眼尾的泪痣在烛火下映照的有几分妖冶。
罗刹看似醉酒,其实她千杯不醉,无论喝再多的酒,她依旧是那个醒着的人。
陡然,正在灌着酒的某人,手掌上多了些许温热,她疑惑的转头看去,就见那昏迷好几日的男人正睁着一双眸子瞧着她。
男人的眸子在烛火映照下并没有焦距,似乎还没醒的模样,但罗刹不得不承认,那双黑亮的眸子很漂亮,一如初见的漂亮,即使明知道男人并没有恢复意识,眼中可能是恰好有了她的模样,但罗刹还是挺开心的,她喜欢男人这双眼眸,更加喜欢这双眸子中只有她的存在。
苏可岚的手掌此时正抓着她的尾指,如同乱葬岗那日一般,只是温度要热上些许。
罗刹不知道男人想要抓的是谁,也不知道他此时眼中的人是谁,她只知道,她喜欢男人此时看她的模样,也喜欢男人抓住她的手。
这种感觉比在乱葬岗时更加的浓烈。
苏可岚眸子只是睁了一会,而后便又缓缓的闭上了,只是抓着女人的那只手依旧紧紧的不曾放开。
睡梦中的他,只觉得真好,还有人陪在身侧。
而罗刹呢?
瞧着陷入熟睡的苏可岚,未将手指从男人手中抽离,只是突然的一笑,笑的很是古怪。
自那日起,医馆的老妇人和小童儿便发现,那个神出鬼没的女人不再离开,而是日日待在苏可岚的房间。
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是,按理说,苏可岚的伤势早就应该清醒过来,偏偏过了一月有整,便是身上伤口都已经收了口,在老妇人观来应该早已醒过,可愣是没见过他醒来,老妇人觉得这简直就是她见过最奇怪的病症。
直到那一日,老妇人恰巧进屋,恰巧瞧见了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做了件事。
那日她进的突然,正瞧瞧见了床榻上的男人清醒了过来,却又被女人点了睡穴。
虽言伤者,多睡是好事,但此番强制性的却也不是太好吧?
老妇人心有疑问,谁知那守在男人床榻边的冰冷女人,竟是突然将床榻上的男人总薄被包裹打横抱起,路径她时,她只听闻那冷冰冰的女人,道了句:“你该庆幸,他还未来及看向你。”
低低的声音带了浓重的血腥。
老妇人觉得按照自己的医德,理应提醒罗刹,男人的伤势还未痊愈,不该带离此处,但莫名的她觉得此话还是不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