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随意扫了一下柳飘飘的小动作，“别白费功夫，那东西对别的小鬼有用，对我没用。”

柳飘飘愣了愣，手依然没有放下来，更加戒备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暗自想着你说没用就没用，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想试试？”江离话音刚落，朝柳飘飘缓缓伸出右手，一股巨大的吸力使劲吸着她手中的匕首，她惊骇地赶紧用尽力气按住匕首。但，一切都是徒劳，匕首顺着那股吸引力“嗖”地一下飞进了江离的手中。

柳飘飘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即使她从小见惯了鬼怪，可骨子里仍是个无神论者，这种只出现在神话故事里的场景她都不相信会发生在生活中，直到现在。

刚刚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穿越了，可现实狠狠地提醒她，这不是穿越，这是真的！

看着呆愣地柳飘飘，江离心中那一丝丝兴趣瞬间湮灭。他居然忘了如今是末法时代，这在自己看来稀松平常的事，在这些人眼里就是无法解释的怪像。

“无趣。”江离悠悠地说着。

冰冷的语调使柳飘飘迅速回神，抬头小心打量着对面的人，不，应该是鬼。脑子极速运转，思考他为什么出现了却又不像别的鬼一样杀了他们泄愤，反而有这种闲情逸致和自己在这里“聊天”？又或者是因为他实力强大，杀她们易如反掌，只是想在杀她们之前找点乐子？

柳飘飘的百转千回江离自然猜得到，身子往左转了转，垂眸伸手轻轻抚摸着盒子里的那颗头颅，静如死水的眼神有了一丝怜悯，而水底则是疯狂翻涌的仇恨。

“我之所以留着你，也可以说你们，是想让你帮我做件事。”江离的声音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起伏。

柳飘飘皱眉看着他的动作，他既然都不怕自己手中的匕首，有什么事能难住他需要她们帮忙的？

“帮你？”柳飘飘甫一出声，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刚刚看到那些场景的时候震哑了。

“也是在帮你。”

“要是不答应呢？”柳飘飘猜测他既然要她们办事，肯定有什么东西限制着他，若是不答应他会不会杀了自己，她这样想也这样说了出来。

江离抚摸头颅的手顿了顿，接着又像没事人一般继续摸着，冷清的语调陈述着：“你大可以不答应，就是不知道你走出这栋房子会不会有个全尸，还有那三个也不知道能不能或者走出这里。”

“你把她们怎么了？我没有全尸无所谓，你不要伤害她们！”柳飘飘听到萧筱她们有危险，压抑着担心，语气又急又快对江离说。

江离慢悠悠地把盒盖盖好，头朝柳飘飘微微一转，“你似乎不知道我说的全尸是什么意思？”虽是疑问，语气却是笃定无比。

“嗯？”柳飘飘疑惑出声，“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江离话音未落，身影消失，柳飘飘错愕地转身，没想到江离却在她转身后出现在她身后，幽幽地说了下半句：“连鬼都没得做。”

“什么意思？”柳飘飘尽力忽略背后沁骨的寒意，却无法驱散在听到江离这句话后透心的冰冷。

江离满意地看着浑身散发悲凉的柳飘飘，来到她的面前，伸出食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中慢慢生出寂灭，却又被倔强不敢相信的火花慢慢烧毁，你来我往，势均力敌。

“多美的一双眼睛啊！”江离的大拇指在她的眼睛上来回摩挲，指尖的冰凉促使柳飘飘紧闭双眼，眼睑、睫毛不断地颤抖。

终于察觉到眼前的人受不了自己身上散发的气息，江离这才放开柳飘飘，回到盒子前站立。

“怎么样？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既然连鬼都不得做，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柳飘飘悲凉的回答他。

“看来你并不特别在意楼下的三位。”

柳飘飘睁开双眼，带着愤怒看向江离，“不答应你的是我，和她们无关。”

“呵！这是迁怒，你……懂吗？”江离无所谓的态度让柳飘飘怒火更盛，却又无法反驳，磨了磨牙，怒瞪着他。

江离双手负于身后，眼神悠远，望着窗外不说话。

房间里很安静，柳飘飘站在原地，有心想逃出这里，脚下却生了根似的无法挪动；无心答应，此番情形却又不得不答应。

整个人陷入无边的纠结中。

江离其实并不抱希望柳飘飘会答应，所以任由她站在原地纠结，那些威胁在他看来不过是戏耍她的把戏，也不会真的把她们怎么样。当然，仅限于这栋房子内，出了这栋房子，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要我答应，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吧！”柳飘飘闭眼放弃般地问了一句，她想好了，即使不能做鬼，她也要好好活下去，看看这世界，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答应了？”江离有些小小的意外。

柳飘飘看了那装着颅骨的盒子一眼，点点脑袋。想起他刚才抚摸那颅骨的神情，他和那个被残忍杀害的孩子关系应该很密切吧！不然他刚刚怎么会露出那样怜爱的神情。不说为了他，就是为了那个孩子，上刀山下油锅她也愿意。

“安心，不会让你上刀山，下油锅。”江离好似知道柳飘飘心里想什么，奇迹般安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