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特别累啊？”卿颜看他一直表情严肃，也不笑了，突然就觉得有几分陌生。

“吓到你了？”季霆北环顾四周见大殿两侧布了纱帐，猜测后面是卧房就走了进去。

“到是也没有，就觉得吧，你不笑的时候不好看。”

季霆北常年四处征战，眉宇间自然杀伐之气重些，不过以往是从未有人与他提过的。

“这样如何？”季霆北微微弯了唇角，眉目含笑地看着卿颜。

“好看多了！”卿颜仰着头似乎是在想夸赞的词句，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噗……哈哈。”季霆北扶着桌子大笑。

“笑屁！我就记得这一句不行啊！”卿颜红着脸，小小一只站在季霆北手上活像一颗熟透的樱桃。

季霆北笑够了才蹭蹭卿颜滚烫的脸，“好，颜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卿颜嘴角抽抽，季霆北的语气和表情让他觉得……

“季霆北！你不会真把本大爷当成你儿子了吧？”

“自然不是。”

季霆北对卿颜好并不是毫无理由，他莫名其妙起死回生地出现在这里，说全是因为卿颜也不足为过。

再者，有卿颜在他就觉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了寄托，也多了几分欢乐。

白天说卿颜是他最亲近之人乃是肺腑之言，在这里，于他来说没有任何人能超过卿颜在他心中的地位。

“呀呀呀！好肉麻！”卿颜捂着耳朵，他一不小心又听到了季霆北的心中所想。

“嘭”的一声，卿颜周围的白色雾气缓缓散开，整个人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蜷伏在季霆北掌心。

“又长大了。”季霆北把卿颜放在床边的枕头上，新奇地摸摸他的手。

“怎么又长了？”

卿颜在枕头上蹦蹦跳跳，长手长脚的好不习惯啊！

“要是再长大点就好了。”季霆北笑着摇摇头，在床上躺下，“再长大一点就能时时刻刻陪伴着我了。”

“嘁！”卿颜这次再爬到季霆北身上就容易多了，揪着他的长发三下五除二就跳到了他的胸口上，“我现在难道不是时时刻刻陪着你吗？”

季霆北闭了眼睛，凭着感觉找到卿颜的位置捏了捏，“不一样的。”

他一朝归来，失了兄弟，失了家人，甚至失了性命，那种身旁空荡荡的寂寥感让他心中荒凉一片。

“哎呀！没准我还会再长大呀！到时候让你抱着睡。”卿颜说着往前挪了挪，在他侧脸轻轻亲了一下，“乖啊。”

卿颜刚说完外殿传来了清脆的叩门声，“王，可以用餐了。”

“放下吧。”

季霆北握住卿颜，蓝色的鱼尾轻摆几下就到了饭桌前。

“哇哦，快让我看看人鱼吃什么！”卿颜迫不及待地探着身子，在看到白米饭的时候楞了一下，“人鱼也吃大米啊？”

“还有鱼！妈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季霆北笑笑，“颜儿总算说对了一句古诗。”

天音海极大，没有灵智的小鱼小虾自然是沦为食物了，所以人鱼族的饭桌上有鱼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