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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波

    文艺版: 胸纳幽兰,神容主若。 六岁那一年,我第一次见到他,踩过一地碎瓷片走来,为我斟上一盏茶。 那小小少年眉目隽秀温雅,端着那盏茶,示意我饮下。 他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十六岁那一年,我以死相逼,令阿烨放我远去,这一去八年,我便在江南安身,听着他娶妻生子的消息,总觉得恍如隔世。 二十四岁那一年,我又遇见了他,那一天的江南细雨迷蒙,我于台上起舞,跳的便是凌波,我年少时最爱的那支舞。 他站在二楼上看我,眉目比往日还要沉稳有度,风姿绰约的贵公子,一分一毫,都是我心上的样子。 无赖版: 沈宛(纳闷):纳兰成德!你调这么多兵士来这里干嘛? 纳兰(一脸平静):封锁疫区。 沈宛(疑惑):可他们都是上战场的兵。 纳兰(理所应当):万一你出不来,他们要负责让这里的所有人为咱们陪葬,当然要强一点。 沈宛(无语):你怎么这么暴戾?况且,就我一个罢了,又是哪里来的咱们? 纳兰:有我,和你一起,就是咱们。 (半历史向,考究党误入)

    六、楼阑

    小说: 凌波 作者:洛紫湮 字数:2082 更新时间:2019-04-26 11:19:26

    “对了,楼阑。”

    光顾着喝酒去了,正事倒险些被丢到脑后,沈宛正了正脸色,肃然道:“今日阁里来了刺客,是冲着纳兰成德去的,可我受了波及,差点死在他们剑下,纳兰成德说那些是索额图的人,可我倒是觉得不像。”

    酒碗“嘭”的一声被砸在桌上,楼阑眉间戾气一闪而过,“可有受伤?”

    还不待女子解释些什么,楼阑便扯过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把起脉来。

    女子抚额,禁不住失笑:“纳兰成德护住我了,他受了点皮外伤,我倒是毫发无损。”

    嗯……他们两个人注意的点似乎不太一样?

    她刚刚分明是要跟楼阑讨论一下刺客的身份啊——

    虽然纳兰成德说是索额图的人,但她委实不太相信,京城与扬州相距甚远,索额图再厉害,也不至于能把手伸到这里来吧。

    除非——

    这时候,一道声音打断女子的思绪。

    “你没事,”楼阑捏着她的腕脉,眯了眯眼,“不仅是毫发无损,恐怕还因祸得福。”

    呃?女子眨眨眼,十分不解,她明明受了一番惊吓,还没揪出背后之人来,哪里有什么因祸得福?

    况且她本身医术就精湛,哪里得了福……她怎么没察觉到?

    楼阑难得抿了抿嘴角,面上线条柔和了一点,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沈宛,你被封住的内力,要一点点打开了。”

    内力?女子张大嘴巴,“楼阑,你是说……”

    她的内力要回来了?天呐?那是内力啊——

    纵然剑术超群,轻功绝世,然而没有内力傍身,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说是空架子。

    “不错,”楼阑点点头,略一思索,眉目重新凝重下来,“不过你这内力被封也必然是有缘由的,如今开始有复苏的迹象,恐怕……其他事端也会一并而来。”

    “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沈宛一拍桌子,豪气万丈:“我要先把今天那群人的背后主使给揪出来!”

    楼阑闻言,蓦然起身,伸手取过桌子前的剑,瞥了女子一眼:“我说的是——你的内力要回来了,不过还缺一个契机而已,并没有说它现在已经回来了。”

    “所以,你老实待着,我与飞花替你去。”

    说完,也不管沈宛的反应,身形一闪,“嗖”的一声就从窗户掠出去,找飞花去了。

    沈宛:“……”

    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契机是什么呢!

    倒是跑的干净利索!

    女子瘪嘴,放松身子歪在椅子上,心里腹诽着,楼阑这家伙每次都是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偏喜欢跳窗,简直是属贼的!

    楼阑是她刚到扬州第一年认识的人。

    他武功极高,高到沈宛觉得,纵然自己内力恢复到巅峰时期也必然打不过他。

    然而在沈宛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却十分狼狈,坐在郊外的一地尸体之中,怀里抱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眼眸漆黑,连一丁点光彩都没有。

    文娘叫车夫避开那段路,继续往山上的寺庙去,免得耽误上香的时辰。

    可沈宛非要下车去瞧瞧他。

    文娘摇了摇头:“御蝉,不要多管闲事。”

    在风月之中沉浮那么多年,文娘深知怎样才能令自己活的更久一些,而且那一地尸身上,皆着官服。

    官家之事,还是不要管为好。

    可楼阑抱着怀中女孩那副万念俱灰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深深刻入沈宛脑海。

    仿佛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记忆里也有相似的场景。

    遥望天地,满目俱灰。

    “文娘,”沈宛握住她的手,头一次生了无可扭转的执拗:“我想下车去看看他。”

    文娘深深的凝视着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你……真是心善,罢了罢了,去便去吧,小心一些,那男子武功不低。”

    得了允许,沈宛遂十分开心的跃下马车,冲楼阑跑过去。

    周围的尸体散落整条小道,女子蹲下身仔细瞧了瞧,皆是脖颈处一剑毙命,足以见杀人者武功之高。

    最终,她踩着一地尸身走到楼阑面前,垂眼望他。

    这个人穿着一身玄衣,轮廓冷硬,面容生的却是俊秀,剑眉星目,好看的紧。

    然而那双漂亮的眼瞳里却没有一丝光亮,眸色漆黑,一片死寂。

    女子伸手,想要看一下他怀中的女童,怎料刚一抬手,便有开鞘的利剑抵住她的脖子。

    “滚开!”

    女子抿嘴,伸出两指捏住剑身,随意拨弄到一边,再次蹲下身来,继续去探那个女童的颈脉。

    楼阑一愣,似乎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因此也没来得及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可最终诧异的人却是沈宛。

    那个女童……早已死去多时了,而且……

    女子有些骇然打量着被楼阑用外套裹住身体的女童,不可思议的开口:“她是被……”

    她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利剑再次抵上脖子。

    那个女童,是被凌辱而死的。

    凭借沈宛一手精湛无比的医术,只探她的颈脉就能察觉出她的死因,也因此不用看就能想象出楼阑为何将女童裹成一团。

    思及此,沈宛顿时心生悲悯。

    转头望向楼阑,她笑了笑,毫不在意颈间利剑,而是向他伸出手,问道:“让这孩子入土为安,你跟我走,我替你报仇,可好?”

    闻言,漆黑的瞳仁微微动了一动,似乎被这番话打动,楼阑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沈宛维持着伸手的姿势,语调微扬,略带几分诱供的味道:“来,把手给我,我带你回家。”

    楼阑终于动了,他抬起手,手中握着一块帕子,轻轻放在女子手心上,开口嘶哑,语调却柔软下来。

    “手……伤了。”

    女子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真见拇指和无名指处被什么划破,正丝丝缕缕的冒着血迹。

    是他方才抵住自己的剑?

    女子蓦然笑了,这一次,她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男人,并非恶人。

    从眼神便可以看的出,他眼瞳漆黑,看过来的时候一片澄澈,宛如最懵懂的孩童,不掺一丝杂质。

    楼阑任女子握住他的一只手,随着她站起身,另一只手还抱着那个女童,闻言微微一顿,薄唇轻启。

    “楼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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