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入冕
小说: 凤凰绕梧桐 作者:司空闻沁 字数:3033 更新时间:2019-04-25 18:56:40
青纱翠绿色的柳树被宫人栽在靠湖边的那里,想必第二年时他们才会发现这样会把那一泉幽湖添上如何的美丽,就如曾在诗词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一样,潇潇风情,自归柳荫。美丽盛情,难抗赞扬。
就如漫步走于它们之下,因它们柔滑且繁密的长发遮去炎热的阳光,加上衣着是宫中一致的薄凉衣料,整个人格外清爽。
“你要知道,母后虽不大,可也懂,男子就该懂得收敛行事。哪有你这种…”做叹可气,隐隐看着前面木筑而成的小亭里有一抹艳影,心思一动就能猜到是谁,不发出任何声响的过去。
“母后,褚濡之事,望母后不易多管。孩儿怕再令母后生气。”那人一身俏色衣袍,衣角还带着几个绣包,刚靠近鼻尖处的胭脂水粉都弥漫在空气中,可不难以猜到是谁所做,压住自己的不适,低头抚礼道,“儿臣参见母后,二皇、子。”
“不是告诉过你不必多礼的。”热切的拉住她的手,因为小亭是落座于南边,蔡笛悦从北边随意转转而碰巧过来,皇后抓住的有事右手,手腕处那点敏感地方让她下意识一缩,皇后看着那道与周围肌肤不同的一道痕迹时,凤眸里自有了太多了心疼,自责跟温柔,“笛悦,这日头颇是炎热,你身子才好,不易劳累,而且…你曾救过珂倾,更不应该…”
“母后,孩儿告退。”张开的脸不似当初那般娇弱,好比女子白皙的肌肤,一双惊诧的桃花眼缀着丝丝魅态,看久了就会认为他深情款款看着你,纵使有千千万万句语言要说,但是蔡笛悦还未来得及去看其他那人就直接要走,萧宁铭眼中是一点都不遮掩厌恶感,皇后一看凤眸底处都是怒火,“萧宁铭!给你皇妹道歉。”
“母后!”萧宁铭敬重自己的母后,可他一点都不想认可这个所谓的皇妹,但他不能反驳自己最为敬爱的母后,无论多么不愿。蔡笛悦在旁轻声安慰道,“母后,不怨二皇子的,都怪笛悦…不懂规矩,冲撞了母后跟二皇子之间的谈话。”
“不是你的错。”眼神更加生气看着不懂事的萧宁铭,她向来和善为主,第一次这样表露的生气可是少见的,萧宁铭只感觉自己心肺要炸了,转念一想,虽然他气,也不能明面上,笑容轻佻不恭,“对啊!自然不能让安康公主多管闲事。褚濡,对不住公主,冲犯了公主的金枝玉叶身体,告辞。”
擦肩而过得时候,低声在蔡笛悦的耳边留下一句话,“不要以为你做过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蔡笛悦身子一僵,杏眸里都是惊诧之意,皇后见她不对劲儿连忙出声嘘寒问暖,“笛悦身子有什么不妥了?可是近日的心悸病症又犯了?”
“不,没事。”脸色失常的不好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情绪,皇后连着眼底都是对她的疼惜,也不敢去大声再问什么,一时想到了刚才只有褚濡从她身旁经过,会不会…心头一震,问道,“是不是褚濡给你说了什么?…你可别太放在心上。褚濡被母后惯坏了,他一向不知语善是什么。他虽这样,但他心眼儿不坏,你…”
“别,别再责怪二皇子了。笛悦自知没那个福分,上天已是眷顾于笛悦,能让笛悦有母后与父皇的疼爱知足了。”蔡笛悦一提这个痛处杏眸里遮不住闪亮的水珠,怕皇后多想,慌忙低垂下眼遮掩自己的伤心来。皇后在这后宫中又是个正宫之主,自然对心性稚幼的蔡笛悦她大手大脚的掩护一清二楚,拉紧她的手,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心底想到过别样的情感,只不过她那点情感比不过对于蔡笛悦的愧疚之心。
她总能想起那个时候。
一身淡白色长裙有点衣不遮体的怪异,近乎崩溃的自己才从爱女有救的消息中缓和过来,拽着陪嫁而来的木谨,有的癫疯不停问着,“淑平有救了,对不对?木谨,淑平是不是有救了?”
“是的。主子。”
冲到偏殿时来不及说什么,被那窒息的寂静感打破自己内心的高兴,从未见过皇上萧征会那么看另一个外人,皇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她,哪来的?”
“宁归。”他从来没有露出这个表情过,拉着自己的手腕到外殿处低声道,“她是淑平的救命恩人…宁归——”
“你可以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么?她还那么小,却为了救女儿而受伤。”
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皇后柔顺的目光一瞬间划过,生气充满自己的心扉,“是谁让你这么见外?笛悦,你是母后的爱女,你是母后唯一的珍宝。…母后不希望你会受伤。”
母后是你最爱的亲人。
皇后默默在心里加上了一句话,她凤眸眼角的魅色稍微持平,一个冲动的想法在内心破土而出,愈加温柔的安慰起她来,“母后,让你成为大梁真正的公主,萧家的公主。”
扯扯冲动的人,蔡笛悦的内心真的是汹涌澎湃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怎么做,而她的母后却义不容辞的离去。以无声的回答告诉蔡笛悦,这个决定是不能否认的。
果不其然,在面对当今最为盛宠不断的皇后出马,皇帝对待心爱的青梅竹马自然是同意了。这打破了蔡笛悦一开始以为会有转机的事情彻底成了定局,不爱多嘴的她也对这两个不考虑自己感受的父皇母后有点无奈。
竹眉这个一向都郁郁寡欢的丫婢许是遇见了这类天大的好事竟然也是常常不肯收敛笑容,蔡笛悦打趣起来,“竹眉,有什么好事让你高兴成这样?”
“奴婢无意冒犯,还请公主怪罪。”
蔡笛悦心情收起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好,就明白她不喜欢这样,袖角动动后,竹眉说了句,谢公主之类的感激话,蔡笛悦就如她下去了。没过一会儿,太阳穴隐隐作痛,蔡笛悦也不人咬着贝齿不肯松开来。
她想,一定是…她的隐疾犯了吧!
“你不是说,要给我讲故事的吗?为什么…你不讲了?”
清脆的声响是独属年幼无知的特征,小小的手贴在自己的手背,冰冷的刺骨一时难以接受。
对方只是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不给对方讲故事了?
为什么?
蔡笛悦隐隐约约这样想,她也在问自己。问了一会儿后,意识逐渐清醒来,扯扯稍有点失色的唇,低声呢喃,“我也好像,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因为自己,不会讲了。
也许…因为别的。
—竖日—
天微亮时,蔡笛悦就被一直在床头处伺候的竹眉唤醒了,因为她习惯了浅眠,竹眉也只是叫了一两声她就睁开眼了。
被要求一身盛装出席的她,必须要全身上下都细心准备,所以‘嘉岳殿’上下昨夜都睡得很晚,今早也起的很早,不过那些人都怕有个不妥引来杀头之罪,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一丝不苟准备着。
为了保证无误,蔡笛悦起身的第一步先穿一件薄纱衣赤着脚被那些宫人引着路去沐浴,花瓣飘洒在水面,空气中都是被花瓣刺鼻的甜香味弥漫,不知是因水过于烫一缕缕白烟水汽挂着空中不肯落下,蔡笛悦眼角随意一瞥,识趣的人们都退了出去,在竹眉离开的瞬间开口道,“为本公主备好衣服。半柱香后唤本公主。”
“是。”
阵阵的铃音不知是不是因为脚腕处的银铃铛,组成轻轻的音调,蔡笛悦闭上眼拉开腰间的那根束腰的带子,薄纱慢慢遗落,把肌肤慢慢暴露在空气中。
‘叮铃铃~’
***
一串翠色的玉佩被摔得四分五裂,弯腰去拾起一点点残渣,注视这一系列动作的老者笑容还是有点隐晦难以说出责怪的话。
“师傅。您不是说,只要有那么一天,我就能去破解么?为什么…我感觉,我破不解。”
自己的内心,总有了许多的罪孽感。
就如离开的那天。
“我离开的那天,我是不是就是被彻底抛弃了?”
血色的天空突然有了一道金光闪闪的光束打在了这里,天公都是那么不作美起来。
独留一人身穿最为喜爱的衣裳,在百姓们的欢呼中离开,一枚银制而成的长生锁就此被遗忘个彻底,那个时候第一次出现了绝望感。
小孩的眼中都是无神,无悲无喜,十分可悲。老人一看对方的状态就知道,因为外界之事,又动容了心思,安慰道,“只若安好,你就可回去。现在,还未到时候。”
“那,何时是个时候?”
“很快的。”背后有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袍的人,披散着长发,那双异色的眼瞳最终留下认真。
“…好。我知道了。”残碎的东西扎入血肉,鲜血一点点滴落,眼底的失落感是在场的两个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只不过为了以后都未点破。
很快,就能回去了。
一双璀璨光芒的眼温柔的盯着自己,无声叫着自己的名字。
目光就放柔起来。